學達書庫 > 華嚴 > 兄和弟 | 上頁 下頁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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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什麼?你也居然對她提到朱定善!? 兄:我是誠心誠意的希望她能夠和朱定善在一起。 弟:你誠心誠意?你這算什麼招?人家難道還要向你徵求什麼寶貴的意見? 兄:我說我實在不值得她對我這麼好。 弟:這句話你說得對,可惜她…… 兄:她聽了我的話立刻掉頭就走,劈哩啪啦的迎著海浪就去,任憑我大聲的喊叫也不理會。 弟:我相信今天安羽衣就是想讓她自己沉沒海底了結此生,不知道你信也不信? 兄:怎麼會?她不應該那等愚蠢的,為了我這個人家認為是她殺父兇手的安家仇人?我說過如果我能夠不顧一切和她重續舊好,今後她會有什麼好日子可過?她又怎樣面對她的母親和姊弟,還有他們安家的至親好友? 弟:艾星雨,我的傻大哥!人家就是對你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知道你絕對不是那個殺她父親的人呀,或者…… 兄:或者什麼? 弟:或者她是……愛到深處…… 兄:瞎了眼?盲了心? 弟:你呀,天下那見你這等死腦筋的!不想想你的最好的還你清白的方法就是和安羽衣在一起,換一句話:結婚。如此世人豈不就聯想到你絕不是殺害安則業老伯的兇手,因為…… 兄:如果我真是殺害他們一家之主的兇手,安伯母豈肯原諒我,把她最心愛的女兒交在我手中? 弟:是呀,安羽衣又是個絕頂聰明的人,難道她願意接受一個殺害她父親的人,作為她的「一家之主」? 兄:智雨,你不必再說了,和安羽衣結婚就是從此洗清了我形表上的冤情,我也不能做,我注重的是我實質上的清白,尤其是對安羽衣。單靠她對我的信心是不足夠的。 弟:你從水裡把她救起來,她哭著雙臂緊緊地圍繞著你的脖子,我看得好動心,你自己難道一點兒也不動心嗎? 兄:智雨,我也動心,但是我的心情只怕你並不瞭解。 弟:哥,你不相信今天安羽衣的行為就是──自殺嗎? 兄:我相信她只是生我的氣,一氣之下便往水裡沖;然後又恰恰海浪打了來。我說過,為我自殺,她不該那等愚蠢的。 弟:當你沖進水裡救了她,把她抱在懷裡的時候,可有什麼感覺? 兄:…… 弟:哥,你從前抱過她嗎? 兄:…… 弟:哥,如果你抱過她,相信那種感覺會一輩子留在你心裡,懷裡,甚至臂膀上。哥,我的話沒錯吧? §六 弟:哥,安羽衣生病了,現在你該怎麼辦? 兄:她生病該我負責嗎? 弟:經過那一場海水沖泡後,她開始身體不舒服。又是心事重重的,不吃飯,淚水流個不停的,生了病。你說是誰該負責? 兄:你這是打那兒來的消息? 弟:我昨天去看了她。 兄:你看她沒有用,她應該看醫生。 弟:安伯母請了醫生看她了。 兄:醫生怎麼說? 弟:說她罹患腸胃炎…… 兄:可不是,那是她自己的腸胃出問題,關誰什麼事? 弟:天底下真有癡心女子負心漢,你可絕對是後者! 兄:智雨,爸當年替你取名智雨,事實上你這個人離「智」字遠得很。 弟:爸常說你最懂人心,你說你又那裡懂? 兄:我是不懂的,智雨,我的確最不懂的便是女人心了。 弟:去看看她,哥,也去看看安伯母。 兄:安伯母昨天約我在陽明山別墅裡見面,我們談了一個下午。 弟:哦?我出去看電影的時候? 兄:是呀,不然我會要你一塊兒去的。 弟:不,你約我我也不見得想去,我有第六感,安伯母心裡並不喜歡我。 兄:不會吧,那天她約我上她家,不就說了好些讚美你的話嗎? 弟:那是客氣話!只有你這老實得接近呆瓜的人才相信。 兄:她沒有理由不喜歡你,智雨。 弟:只怕理由來是有的,他不喜歡我母親。 兄:那也是沒理由的呀。 弟:你以為沒理由,事實上理由多著。想想看,當日的安老伯既是爸的合夥人,又是頌業公司的總經理。我媽是個精明能幹的人,有關公司的種種她都注意;所以和安則業之間難免有摩擦。事傳到安伯母耳裡,自然對我媽有了意見啦。 兄:現在一切情況和從前不一樣了。你說安伯母說過:我們兩家應該「和睦相處」。兩位夫人最是應該和睦相處的呀。 弟:哥,你可別輕易相信那女人嘴裡出來的話,她的慣技是口是心非。我媽向來不宣佈什麼口頭禪,說安艾兩家和睦相處,她實行起來可比那女人來得徹底。 兄:我沒想到原來你對安伯母有……呃……意見。 弟:老實說,如果不是為了安羽衣,我真情願一生一世不見那個老女人。 兄:唷,情況居然這麼嚴重嗎? 弟:哥,今天我可把本來不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兄:我沒想到…… 弟:你可千萬別在安羽衣面前透露一絲一毫呀。羽衣是個孝順的女孩子,她的母親是她的最心愛哩。 兄:我看得出阿姨也是你的最心愛,你愛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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