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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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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聽說。如果真有此事,平老及貴同仁,自然應該援例辦理。」 其實,吳少霖是知道這回事的。他因為責任關係,認為還是到投票那天,在赴議院途中的汽車上發支票來得妥當;如今廖衡提到,他不能不作此表白。 「對!」廖衡說道: 「倘或受到不平等待遇,老弟,臨時出了問題,我不能負責。」 這話的語氣很嚴重,吳少霖急忙說道: 「平老,我馬上去同他們交涉。」 「老弟,你說的他們是誰?」 吳少霖的關係是二吳——議長吳景濂;交通總長吳毓麟,他考慮了一下,認為找吳毓麟,因為彼此並無長官部屬的關係,說話比較方便。 「不然。」廖衡這幾天打聽到許多內幕,「你還是找吳大頭的好。」他說: 「據我所知,只有高淩霨、王毓芝、邊守靖是核心分子,連吳大頭,也不過是主要經手人而已;至於吳毓麟、王承斌,都在外國,發言並無力量。」 吳少霖不知他何所據而雲然?既然他主張找吳景濂,自然按照他的意思辦。 「議長,」吳少霖率直的問:「聽說十月一號在甘石橋發支票,有這話沒有?」 「有啊!通知已經發出去了,名義是開談話會。」 「既然如此,廖議員他們這個團體,在投票那天的車上發,似乎形成歧視,我跑腿的人,不好交代。」 「是這樣的,第一,那天會到甘石橋去的。都是些零星無所歸屬,而且都是五千元一票,另有加碼的,要歸經手人負責;第二,廖衡大開荒腔,『三立齊』對他們不大放心。」 「喔,『三立齊』是誰?」 「是高、邊、王三個人在大有銀行合開的一個戶頭。」吳景濂又說: 「這件事,你不妨跟邊清清去談一談。」 「是。我這就去。」 邊守靖是直隸省議會的議長,不便出現在甘石橋國會議員俱樂部,所以諸事都是在家接頭;等吳少霖趕到他家,津保派的知頭正在開會。 因為皖系的浙江督軍盧永祥,發表了一個通電,指斥九月十日國會所舉行的總統選舉預備會,虛冒出席人數,形成弊端;並反對將來非法選舉總統。 據說張作霖將通電回應;又據廣州來的消息,一旦賄選的局面出現,孫大元帥將聯絡段祺瑞、張作霖、盧永祥一致行動,討伐曹錕。 同時關外亦有情報,說孫大元帥指派汪精衛到奉天跟張作霖有所商洽;天津段祺瑞這方面,與廣州亦有信使往還。孫、張、段三角同盟,正在醞釀之中,這天津保派的會議一,便是商討對策。 所謂「討伐」,有吳佩孚坐鎮洛陽。不足為優,至少也不是眼前的事;對於盧永祥的通電,意見甚多,有的主張反駁,有的主張請吳景濂代表國會,發佈聲明,聚訟紛法,莫衷一是,最後是議而不決,不了了之,只是讓吳少霖枯坐了一個鐘頭而已。 聽差將他延入小書房。邊守靖很客氣問道: 「少霖兄,有何見教?」 「邊議長,我有苦衷奉陳——」 等吳少霖道明來意,邊守靖答說: 「我們決無歧視廖議員之意。不過到現在為止,他連個名單都沒有送給我們;我們又何從預備。」 「名單現成。」吳少霖說: 「一共十一位,都已經在國會報到了。」 「報到的議員很多,我們無法知道,那位是屬於那個團體。現在閒話少說,我想請少霖兄開個名單給我。」 「行!我現在就可以開。」 旁邊另有張書桌,現成的筆硯;等他將名單開好,邊守靖也盤算停當了。 「少霖兄,支票我可以先開給你;不過,你能不能負責,請你自己酌量。」 「能。」吳少霖毫不遲疑地答說。 「好!不過我聲明在先,投票是十月五號,支票開十月六號,都用『抬頭』;投票那天,那位沒有到,支票是要止付的。」 「對!這個辦法很公平,也很妥當。」吳少霖緊接著說:「不過支票有個開法,廖議員這個團體要提公積金,每人五百元,這個數目,清邊議長併入廖議員的支票,一起開好了。」 「可以。我交代他們去辦。」邊守靖喚進會計來,當面囑咐清楚;然後問說:「少霖兄,你聽到甚麼消息沒有?」 這當然是指有關大選的消息:「消息很多,不過都是馬路新聞。」吳少霖問道: 「有一說是,吳議長將來要組閣一;不知道有這話沒有?」 「這是吳議長的要求。曹大帥已經很明確地答覆他了:大選尚未揭曉,現在談這件事,為時尚早。」 「曹大帥必登大寶,對於組閣的人選,總已經在籌畫中了吧?」 「還沒有,」邊守靖答說: 「老實奉告,這件事牽涉的方面很多;曹大帥即令有心借重吳議長,恐怕他一個人也作不了主。」 「是要跟誰商量呢?」 「至少要徵詢、徵詢貴同宗的意見。」 吳少霖略想一想,便即明白,是要徵詢吳佩孚的意見;心裡不免替吳景濂耽心,雖然一筆寫不出兩個吳字、但吳佩孚一定不會看得起吳景濂。 「少霖兄,」邊守靖鄭重囑咐:「剛才我的話,不足為外人道。」 「是,是。我明白。」 不久,會計將支票送了進來,一共十二張,除了廖衡的那張是兩萬零五百元以外,其餘每張都是七千元。 「數目不錯吧?」會計問說。 吳少霖算了一下回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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