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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殺翟讓魏公據眾 降李密王慶背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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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李密大兵,佈陣十餘裡,旌旗蔽日,金鉦連天。世充軍亦整齊擺列。兩陣對圓,王世充當先出馬,單搦李密交鋒。翟讓左翼呂應兆引軍出迎。二人更不打話,軍器並舉。戰未十合,王世充賣個破綻,應兆搶入懷來。世充按住槍,早將應兆活捉馬下,徑回本陣。右騎軍鮑跡見捉去應兆,一馬突出,持槍望世充左脅刺來。世充放下應兆,令後軍縛了,再複馬與鮑跡相敵。只一合,被世充刺死馬下。 翟讓軍因戰不利,望後陣退。世充揮手一指,眾軍齊逐至中軍。密兵將潰,王伯當、裴仁基等選驍勇,從旁橫斷其後,兩下殺氣騰空。李密勒中軍兵敵住世充。戰到日晡,只見世充陣後先自逃走,人報:「一支軍背寇其營,極是驍勇,未知何處軍。」 世充大驚,撥回馬,引本部兵殺回後陣來,正遇其將,乃裴行儼,因在洛口養病已痊,引兵前來助陣,挺槍直取世充。世充前後受敵,隋軍不戰自亂,引本部殘兵殺出重圍,走入河陽,堅閉城門不出。 李密收整軍馬,還至洛口,日與將佐複定入京師之計。密有捷才,制勝決策,皆默與眾合,是以人皆伏(服)之。翟讓部將王儒信,心志險僻,常好議論人長短,憚密威望,勸讓自為大塚宰,總統眾務,以奪密權。仁從儒信,因說讓,見翟弘曰:「吾等久事主公。密我之輩也,今權悉歸於彼。又陰結其下,終當不利於主公也。宜早計之。」 弘然其言,即語讓曰:「天子汝當自為,奈何與人?汝若不為,我當為之。」 讓但大笑,不以為意。人以報密。密聞而惡之。一日,讓謂房彥藻曰:「君前破汝南,大得寶貨,獨與魏公,全不與我。魏公我之所立,事未可知。」 彥藻懼,謀于鄭頲,鄭頲曰:「翟讓貪財之輩,不足慮也。」 次日會彥藻說密曰:「翟讓為人貪愎不仁,宜早圖之,免生後患矣。」 密曰:「我知之久。緣此人與共起兵,若一旦誅之,難以服眾。」 鄭頲曰:「可引至密室而殺之,然後以大義曉示其下,焉有不服者哉?」 密從其議,乃置酒,令人召讓赴宴。 讓將行,翟弘曰:「不可去矣。我觀李密心氣怏怏,常有懷恨之色,筵無好筵,弟宜慎之!」 讓曰:「禮尚往來,來而不往非其禮也。今日若不赴席,是轉見疑於密矣。」 因與裴仁基、郝孝德同往。密接入,各分賓主,仁基、孝德與讓共坐,單雄信等皆帶劍侍立。房彥藻、鄭頲往來檢校筵席。密執杯,起而言曰:「今日薄味,與司徒少敘舊日之情,不須多人以帶利刃,此非鴻門宴乎?宜撤之。」 密左右皆引去,翟讓左右猶在。彥藻進白密曰:「今方為樂,天時甚寒,司徒左右請給酒食。」 讓許之。彥藻乃引讓左右盡出。獨密手下壯士蔡建德持刀立侍食,未進。密取出良弓,與讓習射中庭。讓接過弓來,方欲引滿,不持防背後被蔡建德掣出鋼刀,自後砍之。翟弘、王信儒見事變,即大詬曰:「密反!司徒部下何在?」 廊下搶出二百壯軍,並執弘與信儒,皆殺之。徐世績見勢頭不利,抽身走出。守者攔住,持刀砍來,傷其頸。王伯當見,遙呵止之曰:「不得無禮!」 世績負痛而去。單雄信即拜伏階下,叩頭請命。密釋之曰:「與君無傷,切莫憂懼。」 左右皆驚擾,莫知所為,密乃大言曰:「與君等同起義兵,本除暴亂以安王室。司徒專行貪虐,淩辱群僚。今所誅止其一家,諸君無預也。」 命扶徐世績至幕下,以言慰之曰:「小卒不知,足下誤傷貴體,密之過也。」 即親為以藥傅其創處。翟讓麾下無統,各欲散去,密複使單雄信前往宣慰。密尋獨騎入其營,曆加撫諭,仍令徐世績、單雄信、王伯當分領其眾,中外遂定。 評曰:翟讓為人殘忍,信儒貪縱。故死之日,所部無哀之者。然密之將佐,因是始有自疑之心矣。李密自殺翟讓之後,盡得其眾,權由己出,群下皆拱手聽令,威振遠近。河南諸郡,盡附李密,唯滎陽太守郇王慶、梁郡太守楊注,尚為隋守,不降。密令祖君彥作書招慶,為陳利害,遣人送到滎〔陽〕來見〔郇〕王慶,呈上魏公書。慶拆視之,書曰: 大廈將顛,非一木可支。隋失其德,民叛士散。天下之勢,郡守所知。且王之先世,家住山東,本姓郭氏,初非楊族。今若固為坐守,吾軍扼於外,足下迫于內,智窮力竭,轅門請降,誠恐部下有孰小忿者,不利於君也。手劄到日,更宜察焉。 〔郇〕王慶得密手書,即以滎陽郡獻降。密將禮待之,複其原職,領鎮滎陽。複遣使人詣京師,約通唐公。畢竟看下節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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