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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回 女貞庵妃主焚修 雷塘墓夫婦殉節(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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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後把楊、樊二夫人隨了周喜,周夫人隨了龍永,周、樊二夫人都已死了,那楊夫人與那周喜開著飯店在鴛鴦鎮那裡,說了一遍。李夫人道:「楊翩翩與周喜可好?」 蕭後道:「如膠投漆。」 夏夫人歎道:「周、樊二夫人也死了!」 竇線娘道:「四位夫人,有多少徒弟?」 秦夫人道:「我與狄夫人共有三個,夏夫人、李夫人俱未曾有。」 花又蘭道:「如今的仟事,是何家作福?」 秦夫人道:「今年是秦叔寶的母親八十壽誕,我庵是他家護法,出資置產供養,故在庵中遙祝千秋。」 竇線娘道:「可曉得單家妹子夫妻好麼?」 李夫人道:「後生夫妻有甚不好。」 狄夫人道:「單夫人已添了兩個令郎在那裡。」 蕭後起身道:「我們同到壇中,去看看法事。」 大家握手,正要進去,只聽見鐘鼓聲停,冉冉一個女尼出來。線娘道:「公主來了。」 蕭後見也是妙常打扮,但覺臉色深黃,近身前卻正是他,不覺大慟起來。 南陽公主跪在膝前,嗚嗚咽咽,哭個不止。蕭後雙手挽他起來說道:「兒不要哭,見了舊相知。」 南陽公主拜見竇線娘道:「伶仃弱質,得蒙鼎力提攜,今日一見,如同夢寐。」 線娘拜答道:「滾熱蟻生,重睹仙姿,不覺塵囂頓釋。」 又與花又蘭、薛冶兒相見了,蕭後執著南陽公主的手道:「兒,你當初是架上芙蓉,為甚今日如同籬間草菊?」 南陽公主道:「母后,修身只要心安,何須皮活?」 秦夫人引著走到壇中來,燈燭輝煌,幢幡燦爛,好一個齊整道場,眾人瞻禮了大士。蕭後對五個尼姑,各各見禮過。竇線娘道:「這三位小年紀的,想是二位夫人的高徒了。」 秦夫人道:「正是,這兩位真定、真靜師太,還是高老師太披剃的;高老師太的龕塔,就在後邊,停回用了齋去隨喜隨喜。」 眾人道:「我們去看了來。」 秦夫人引著,過了兩三帶屋。只見一塊空地上,背後牆高插天,高聳一個石台,以白石砌成龕子在內,雕牌石柱,樹木陰翳。中間饗堂拜堂,甚是齊整。線娘道:「這是四位夫人經營的,還是他的遺資?」 秦夫人道:「不要說我們沒有,就是師太也沒有所遺,多虧著叔寶秦爺替他佈置。」 蕭後道:「這為什麼?」 秦夫人把秦瓊昔年在潞州落難時,遇著了高開道母親贈了他一飯,故此感激護法報恩。眾人嘖嘖稱羨。線娘道:「秦夫人,領我們到各位房裡去認認。」 蕭後忙轉身一隊而行,先到了秦夫人的臥室,卻是小小三間,庭中開著深淺幾朵黃花。那狄夫人與南陽公主同房,就在秦夫人後面,雖然兩間,到也寬敞。狄夫人道:「我們這裡,真是茅舍荒廬,夏、李二夫人那裡,獨有片雲埋玉。」 蕭後道:「在那裡?」 狄夫人道:「就在右首。」 花夫人道:「快去看了,下船去罷!」 秦夫人道:「且用了齋,住在這裡一天,明早起身。若今晚就回去,你羅老爺道是我們出了家薄情了。」 一頭說時,走到一個門首,秦夫人道:「這是李夫人的房。」 蕭後走進去,只見微日掛窗,花光映榻,一個大月洞,跨進去卻有一株梧桐,罩著半宙。窗邊坐一個小尼,在那裡寫字。蕭後問是誰人。李夫人道:「這是舍妹,快來見禮。」 那小尼向各人拜見了。裡面卻是一間地板房,鋪著一對金漆床兒被褥,衣飾盡皆絢彩。 蕭後出來,向寫字的桌邊坐下,把疏箋一看,贊道:「文理又好,書法更精,幾歲了,法號叫什麼?」 小尼低著頭答道:「小字懷清,今年十七歲了。」 蕭後道:「幾時會見令姊,在這裡出家幾年了?」 李夫人道:「妹子是在鄉間出家的,記掛我,來這裡走走。」 薛冶兒道:「娘娘,到夏夫人房中去。」 蕭後道:「二師父同去走走。」 遂挽著懷清的手,一齊走到夏夫人房裡,也是兩間,卻收拾得曲折雅致,其鋪陳排設,與李夫人房中相似。夏夫人問起蕭後在趙王處的事體,李夫人亦問花又蘭別後事情。只見兩個小尼進來,請眾人出去用齋。蕭後即同竇線娘等,到山堂上來坐定。 眾婦人多是風雲會合過的,不是那庸俗女子,單說家事粗談。他們撫今思昔,比方喻物,說說笑笑,真是不同。蕭後道:「秦夫人的海量,當初怎樣有興,今日這般消索,豈不令人懊悔!」 秦夫人道:「只求娘娘與公主夫人多用幾杯,就是我們的福了。」 狄夫人道:「我們這幾個不用,李夫人與夏夫人,怎不勸娘娘與眾夫人多用一杯兒?」 原來秦、狄、南陽公主都不吃酒。李、夏夫人見說,便斟與蕭後公主夫人,猜拳行令,吃了一回,大家多已半酣。蕭後道:「酒求免罷,回船不及,要去睡了。」 秦夫人道:「不知娘娘要睡在那裡?」 蕭後道:「到在李夫人那裡歇一宵罷。」 秦夫人道:「我曉得了,娘娘與薛夫人住在李夫人房裡;竇公主與花夫人榻在夏夫人屋裡罷。」 狄夫人道:「大家再用一大杯。」 各各滿斟,蕭後吃了一杯,餘下的功與懷清吃了起身。 夏夫人領了線娘、又蘭與兩個小相公去。蕭後、薛冶兒同李夫人進房,見薛夫人的鋪陳,已攤在外間。丫鬟鋪打在橫頭。小喜問蕭後道:「娘娘睡在那一張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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