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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〇五回 巫支祁襲禹 鴻濛氏被囚(2)


  大翳極以為然。守到卯正,黃魔轉來,口中罵道:「叵耐那妖魔可惡,用車輪戰法來誘我,可是又都不禁打,統給我殺散了。」

  大翳道:「你已中他的計,還要誇口呢。」

  黃魔一想不錯,便叫道:「啊呦,我上當了。」

  庚辰道:「從此我們三個不可離開為是。」

  黃魔道:「我想他們日間或者不敢為患。等天明之後,我去叫童律他們一起來,如何?」

  庚奉道:「亦是一法。」

  三人守在洞房之上,半空之中,但聽得下面車馬之聲,原來上大夫及送親人等宴罷之後,紛紛歸去了。等到天色已明,洞房門啟,文命起身,庚辰等才落下來。那時真窺等卻都睡了。庚辰等亦不去驚動他們,仍在舍館前後巡視。庚辰向黃魔道:「你說去叫童律等,此刻可去了。」

  黃魔道:「是!」

  聳身空中,不到片時,已到東原之地。

  那時伯益等正遵照文命的計劃,在那裡修治泗水。從陶邱地方將濟水的一股決到泗水之中,再由泗水直通淮水。童律等亦正在幫助動工,看黃魔到了!便問道:「夫人叫你們去做什麼?庚辰、大翳何以不來?」

  黃魔就將經過情形告訴一遍。並且說那邊人手太少,所以來邀你們去,同心禦侮。童律道:「那麼我們就去。」

  說著,就和黃魔、烏木田、狂章、繇餘一齊來見伯益,說明此事。伯益聽說文命有急,當然允許。那七員地將聽了,亦說要同去,黃魔道:「同去不妨,不過聽說那妖魔是個地理精,地下的勢力極大,我們從空而行,料無防害,汝等走地下,切須小心!」

  鴻濛氏等答應,於是分頭向塗山而來。五員天將飛行得快,早會見庚辰、大翳,知道文命昨夜洞房花燭,對於外面妖魔的爭戰,毫無聞知。就是黃魔離開北去他也沒有問起。因為塗山大小官員紛紛前來道賀,與真窺、橫革等酬應招待,甚為忙迫之故。

  到了下午,又要去覲見婦翁,因此對於庚辰等舉動,更無暇問起了,只有之交等,因昨夜尋庚辰等不見,頗為疑訝。到了下午,文命出去後又來尋找,只見七員天將都在外面切切私語,如有所議。橫革忙問童律等道:「你們幾個什麼時候來的?」

  童律道:「剛才上午來的。」

  橫革道:「好極,我們又添許多幫手了!」

  真窺問大翳道:「你們昨夜在何處,使我們遍尋不見?」

  大翳道:「我們沒有走開,就在這房屋周圍呢。」

  真窺道:「現成喜酒不來吃,在外面做什麼?」

  黃魔笑道:「你們但知道我吃喜酒忙,不知道昨夜的危險呢。」

  說著,就將昨夜情形說了一遍。之交聽了,不禁吐舌道:「原來如此。我們真是一點不知道。」

  庚辰道:「你們千萬不要告知崇伯,使它在燕爾新婚之中和祟伯夫人受一場驚嚇,是不好的!」

  豎亥道:「那麼他今夜再來怎樣呢?」

  庚辰道:「原是慮到此,所以連童律他們都叫來,有我們七個保護,決無妨害。」

  正說著,文命回來了。眾人迎上去,文命看童律等四人便問道:「你們幾時來的,來做什麼?」

  童律道:「伯益等紀念崇伯,叫某等來探問消息,兼帶賀喜。」

  文命道:「有勞你們了!你們回去和伯益他們說,某嘉禮已成,不日就來複職治水,叫他們努力勿懈。他們現在都好嗎?」

  烏木田應道:「都好。」

  文命也不言語,就進去了。

  這日晚上,庚辰等仍舊守夜,那妖魔竟不來。次日夜間,仍舊不來。但是各天將總是徹夜的防守。到得第三日,塗山侯君臣又設席為文命作餪(nuǎn,古代的一種禮儀,女兒嫁後三日娘家送食物給女兒。),文命夫婦都赴宴會去了。七員天將無事,到各處閒遊。但見遠山頂有人行走。繇餘定睛一看,像是烏塗氏、陶臣氏,就指點給狂章看。知道果然是他們兩個,便忙招呼他們過來?問道:「你們何以此刻才來?還有五個呢?」

  陶臣氏氣吁吁的說道:「不得了,不得了,統被妖魔捉去了。」

  眾人大驚,忙問怎樣會給他捉去,烏塗氏道:「我們來時,經過淮水之底,不料走到一個宮殿,門口有好許多小妖在那裡把守。我們欺侮他無用,就盤問他:『此地是何人所居?』才知道就是水怪巫支祁第二個兒子的窟穴。我們又問他巫支祁第三子在哪裡呢,小妖說:『昨日已到塗山國去,捉一個什麼人去了。』

  「那時我們七個人商量,到塗山去捉人,一定是不利於崇伯,可惡之極,我們先將這個巢穴毀去他吧。商量定了,每人一下,先將守門的小妖統統打死。然後打進他的殿去,哪知道早有逃走的小妖去討救兵來了。我們既然走在裡面,他就將宮殿團團圍住,我們知道之後,欲待退出,已無退路。向上竄既不能,向下鑽又不入,只能七個人聚在一起,和他們死拼。為首一個鉤嘴烏面的先鋒,恰給我們並力殺敗。

  「哪知後來又走進一個大怪來,身軀偉大,牙長尺余露於口外,環眼金睛,大家都叫他大太子。這人實在可怕,力敵我們七個,一無懼色。但是我們早已疲乏了,又在他的窩巢裡面,地理既不及他的熟,人手又不及他的多,不知如何,盧氏就撲地倒了,給妖兵活捉過去。我們心中一慌,正要想救,哪知犁婁氏、兜氏,又續倒了,也給他們捉去。

  「我們這時知道進退俱死,除死命沖出之外別無他法。四個一起都向外面逃,怎奈得他們人多,鴻濛氏、章商氏奮勇當先,殺死的小妖雖不少,哪知下面埋有絆索,都跌倒了,眾妖等忙去擒捉。我們兩個乘勢一擠,事有湊巧,竟被我們逃出。他們五個生死如何不得而知。總要請崇伯及諸位趕快設法救援才是。」

  庚辰道:「崇伯新婚,一時還不可以去煩瀆他,且過幾日再說吧。我想這五個人決無性命之憂。」

  一面說,又和大家商量救援之法。一時實在無從想起,只得緩緩而歸。

  哪知文命夫婦早已宴罷歸來。真窺、橫革等正在紛紛收拾行李,說道:「明日就要動身了。」

  黃魔忙問道:「還是夫婦同去呢,還是崇伯獨去呢?」

  真窺道:「崇伯一個獨去。」

  黃魔聽了,就和庚辰等商量,說:「崇伯有我們保護,可以無妨。崇伯夫人留在此間,萬一妖魔來侵犯,將如之何?我看,只好將那夜的情形和崇伯說明,請他將夫人一同帶去,豈不省事!」

  眾人都說不錯。庚辰道:「崇伯不將夫人帶去,必有道理。我們且看今夜如何?明日再說吧。」

  哪知到了夜間,妖魔果然又來。這次卻不誘敵了,當頭兩個大妖、身軀都是甚偉,面貌如何,因在黑夜,看不清楚。一個提著狼牙棒,一個舞著大砍刀,領了幾十個小妖半雲半霧而來。庚辰忙向童律等道:「我和黃魔前去迎敵,你們謹守著此地,無論如何,不要離開。」

  童律等答應,庚辰、黃魔已去迎戰。哪知兩個妖魔強悍非凡,鬥到半個時辰,方才敗陣而逃。來的小妖有兩個想乘機來攻文命洞房,都被狂章、烏本田等打落,墜在院落之中。

  那時天已將明,文命已起,正在與二位夫人喁喁話別。忽聽得屋上轟然一聲,棟瓦俱震,直滾到院子裡去。接著又是一聲,也是如此。急忙開門出來看視,只見地下躺著兩個屍身,不禁大駭。那時大翳亦下來了,看文命就問道:「崇伯吃驚嗎?」

  文命問起緣由,大翳便將連夜情形述了一遍。這時天色已明,妖魔已都退去,庚辰等亦都下來,就是住在前面的真窺等,亦都聞聲而起出來看了。

  黃魔趁此勸文命與新夫人同行,免得留在此間受妖魔驚嚇。文命道:「承汝等如此維護關愛,感激之至!不過挈眷同行,于理不可。我奉命治水,師旅之中豈可以家室自隨?且再議吧。」

  當下叫真窺等將妖屍抬去埋葬,自回室內盥洗。

  女嬌、女攸兩位夫人看見妖屍如此之兇惡,又聽見這番情形,非常驚恐,但並不露於顏色。文命進來就向她們說道:「我帶你們同去,於理不可;不帶你們同去,於心不安。這事到很費躊躇。」

  女嬌道:「崇伯切勿以妾等為慮。妾聽見古人說:『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妾等如果應死於妖魔之手,雖同行亦必不得免,徒多累墜而已;倘命中不應死於妖魔之手,那麼在此何妨!但願崇伯一路平安,殄滅妖邪,早成大功而已。」

  文命新婚三日即欲出門,起初亦深恐二位夫人有點難堪,哪知後來一談,她們並不阻攔,且多通達之語,頗為心慰。這次遇到危險,仍舊是慷慨磊落,一無婦女驚怯之態,尤為欽服。就說道:「二位夫人見解極是。某去之前,當往謁外舅辭行,順便請多飭兵士前來保護,想亦可無患了。」

  早餐之後,文命吩咐真窺等:「將行李整理好,等我到塗山侯處辭行回來,就要動身。」

  哪知這時外面人聲、車聲喧嚷之至。原來塗山候聞知文命昨夜遇妖,所以急急來慰問,兼且送行。文命接見之後,就以去後保護二位夫人之事相商,塗山侯道:「那麼請崇伯稍待,我回去請問老祖宗來,就可以解決。老祖宗道術高深,遇事能前知,如若他說應同去,自以請崇伯將二小女帶去為是;倘說可留,則決無妨害。」

  說罷,匆匆而去。下午又來,向文命道:「老祖宗降諭,說可以無須同去,二小女在此,他能保護,妖魔決不敢來。」

  文命聽了大喜,謝了塗山侯。但是時候已遲,不能動身,只能再住一宵。到得次日早晨,先到塗山侯處辭行,隨即率眾上道。但是女攸卻已懷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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