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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下絕手平定共工 上恒山再戮諸懷(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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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耆侯道:「帝往恒山,臣擬扈從。」 帝嚳道:「不必。朕與汝將來再見吧。」 伊耆侯只得退出。過了幾日,帝嚳起身,伊耆侯來送,說道:「臣妻近日漸老多病,頗思見臣女慶都,臣擬待帝回都之後,遣人來迓臣女歸寧,不知帝肯允許否?」 帝嚳道:「亦是人情之常,朕無有不允。待朕歸後,汝飭人來接可也。」 說罷,彼此分散,伊耆侯自回耆國去了。 這裡帝嚳和薑嫄先到涿鹿,遊覽了黃帝的舊都,又到釜山,尋黃帝大會諸侯合符的遺跡,流連景仰一番,然後竟上恒山而來。那恒山是五嶽中之北嶽(原注:現在河北曲陽縣北阜平縣境),山勢非常雄峻。只見一路樹木多是枳棘檀柘之類,帝嚳暗想:「怪不得共工氏的弓箭厲害,原來做弓的好材料柘樹這裡獨多呢。」 正在想時,忽聽得遠遠有人呼救命之聲,那前面隨從人等早已看見,都說道:「那邊有一個野獸傷人了。」 說著,各制兵器往前救護。那野獸看見人多,就捨棄了所吃的人向後奔逃,嘴裡發出一種聲音,仿佛和雁鳴一般。隨從人等怕它逃去,趕快放箭,一時那野獸著了十幾支箭,但是還跑了許多路方才倒地而死。眾人來看那被吃的人,早已面目不全,臟腑狼籍,一命嗚呼了,只得隨便掘一個坎,給他埋藏,然後將那野獸拖來見帝嚳。 帝嚳一看,只見它形狀似牛而有四角,兩目極像個人,兩耳又像個豬,看了半日,實在不知道它是什麼野獸,且叫隨從人等扛著同上山去,以便詢問土人。哪知剛到山半,恰恰有許多人從上面下來,看見了野獸一齊嚷道:「好了好了,又打死一隻『諸懷』了。」 隨從人等將眾人引至帝前。眾人知是君主,慌忙拜過了。帝嚳就問道:「方才那只野獸汝等認識嗎?叫什麼名字?」 眾百姓道:「叫作諸懷,極其兇猛,是要吃人的。我們這裡的人不知道被它傷害多少了。上半年我們打殺一隻,如今又打死一隻,可是地方上大運氣了。」 帝嚳道:「這個諸懷生在這座山裡的嗎?」 眾百姓應道:「是的,這座山的西面有一條水叫作諸懷水,水的兩旁森林山洞均極多,這個野獸就生長在那裡,所以名字就叫諸懷。」 帝嚳又問道:「另外有沒有什麼異獸呢?」 眾百姓道:「另外不過虎豹豺狼之類,並沒有甚麼異獸,只有那諸懷水裡卻有一種魚,名叫鮨(yì,魚,體細長而側扁,紅色或褐色,有斑紋。口大,可以伸縮,牙細而尖。生活于海洋中,有的進入淡水;古指鯢魚。)魚,它的形狀身子是魚,頭卻同狗一樣,叫起來的聲音又和嬰兒一樣,頗覺奇怪。但是,這魚可以治驚狂癲癇等疾病,倒是有利而無害的。」 帝嚳聽了道:「原來如此。」 又慰勞那百姓幾句話,就上山而來。只見最高峰上有一座北嶽祠,祠門外有一塊玲瓏剔透的大石,高約二丈餘,矗立在那裡。石上刻著「安王」兩個大字,不知是什麼意思,更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何人所刻的。帝嚳研究了一回,莫名其妙,亦只得罷休。禮過北嶽,與薑嫄各處遊玩一遍,就下山向太原而來。早有台駘前來迎接,帝嚳問起地方情形,台駘所奏大略與伊耆侯之言相同。帝嚳隨即向各處巡視一周,只見那堤坊溝渠等都做得甚好,汾水中流一帶已現出一塊平原來了。 帝嚳著實的將台駘嘉獎一番。時正炎夏,不便行路,帝嚳就在太原住下,閒時與台駘講求些水利治道。台駘有個胞兄,名叫允格,也時常來和帝嚳談論。台駘因為自己做諸侯甚久,而胞兄還是個庶人,心中著實不安,遂乘勢代允格求封一個地方。帝嚳道:「汝兄雖無功,但汝父玄冥師有功于國,汝現在亦能為民盡力,仗著這些關係,就封他一個地方罷!」 當下就封允格於鄀(ruò,原注:現在河南內鄉縣),允格稽首拜謝而去。 過了幾日,帝嚳忽接到握裒的信,說道:「次妃簡狄父母思念簡狄,著人來迎,應否准其歸去?」 帝嚳看了,立刻覆信,准其歸寧。來使去了,又過了多日,已交秋分,帝嚳吩咐起身,沿著汾水直向梁山(原注:現在現在陝西郃陽縣北)而來。帝嚳告薑嫄道:「朕久聞梁山之地有一個泉水,無冬無夏總是常溫,可以洗浴的,此次經過必須試驗它一番。」 薑螈道:「妾聞泉出於山總是寒涼的,為什麼有溫泉,真是不可解。」 帝嚳道:「天地之大何奇不有!朕聽說有幾處地方,那個泉水不但是溫,竟熱如沸湯,可以燒雞豚,豈不是尤其可怪嗎!照朕看起來,古人說地中有水火風三種,大約此水經過地中,受那地心火力蒸鬱的原故,亦未可知。」 過了數日,到了梁山,就去尋訪溫泉。果然尋到了,卻在西南數百裡外(原注:現在陝西澄城縣境),有三個源頭,下流會合攏來,流到漆沮水(原注:現在叫上洛水)中去的。當下帝嚳就解衣入浴,洗了一會。哪知這個泉水自此之後竟大大地出了名,到後來大家還叫它帝嚳泉,可見得是地以人傳了。閒話不提。 且說帝嚳知薑嫄有孕將近分娩,就和薑嫄說道:「朕本擬從此地北到橋山(原注:現在陝西中部縣西北。),去拜謁曾祖考黃帝的陵墓,現在汝既鬚生產,恐怕多繞路途非常不便。朕想此處離汝家不遠,就到汝家裡去生產,並且預備過年,汝看好嗎?」 薑嫄笑道:「那是好極了!」 當下,帝嚳便吩咐隨從人等到郃國去。哪知走不多日,天氣驟冷,飄飄揚揚地飛下了一天大雪,把路途阻止。到得雪霽天晴,重複上道,已耽擱多日。一日正行到豳邑(原注:現在陝西邠bīn縣)地方,一面是沮水,一面是漆水,薑嫄忽覺得腹中不舒服起來。帝嚳恐怕她要生產,就立刻止住車子不走,於是就在此住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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