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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康保裔血流戰陣 楊延昭冰凍堅城(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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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宗好生詫異!立刻宣召寇准入宮,問他有何佈置。寇准道:「陛下如信臣言,不過五日,即可退敵。」 真宗喜道:「卿有何妙計?」 寇准道:「若要退寇,莫如御駕親征。」 真宗道:「寇勢方張,親征恐亦無用。」 寇准道:「前歲契丹入寇,聲勢亦異常厲害。陛下御駕方至大名,彼已驚怕遁去,這便是個先例。」 眾大臣聽了這話,都以為皇帝御駕親征,倘有閃失,那還了得。大家都不敢擔這個責任,一齊要退下去。寇准早喝住道:「你們到哪裡去。御駕啟行,不要扈從麼?」 真宗見寇准要實行親征,口內不得推辭,心下卻十分懼怕!便想避進宮去。才立起來,寇准已牽住龍袍道:「陛下一進後宮,臣等不能入見,大事就不可收拾了,須請立時決定。」 畢士安見寇准力主親征,料得他必然成竹在胸,便也從旁贊助,勸真宗依從寇准之言。真宗只得仍舊坐下,詔群臣各抒所見,共議退敵之計。 群臣都以為寇兵深入,都城萬不能守,只有避敵一法,可以不驚垂輿。王欽若是臨江人,便勸真宗幸金陵;陳堯叟是閬州人,便勸真宗幸蜀。真宗聽了這話,更加沒有了主意,又和寇准商議,寇准明知是王欽若、陳堯叟的主意,故意大聲道:「誰為陛下劃這個計策,先請斬此人,取血釁鼓,然後北伐。 方今陛下神武,諸將齊心,御駕親征,敵必自退。既不然,堅壁老敵,出奇兵以撓之,彼勞我逸,可操勝算。此時若一動搖,拋棄宗社,搖惑人心,天下且不能保,金陵成都又有何用?」 真宗尚是沉吟,畢士安也在旁奏道:「寇准之言甚是,請陛下俯允!」 真宗道:「兩卿既然意思相同,就下詔親征罷。」 寇推深知王欽若的為人,小有聰明。真宗很是親信他,深恐夜長夢多,被他從中阻撓,誤了大事,遂又奏道:「敵兵深入,天雄軍最為重鎮萬一陷沒,河朔皆為虜有,請陛下簡大臣出守為要!」 真宗道:「卿以為何人可任?」 寇准道:「莫如參政王欽若。」 欽若在朝班內,聽得寇准前面的一番話說,已氣得面紅耳赤,忽聞寇准薦他出守,不由得面目失色,連忙趨至座前,正要跪奏。寇准急道:「主上親征,臣子不得畏難,我已薦參政出守天雄軍,參政應即領敕啟行。」 欽若道:「寇相是否居守?」 寇准道:「老臣應為王前驅,怎敢偷安。」 真宗便向欽若道:「王卿應善體朕意。朕命你判天雄軍兼都部署,卿其勿辭!」 欽若不敢推卻,只得叩頭領敕,辭駕而去了。天雄軍見契丹大軍壓境,束手無策,惟有堅閉城門,在營內誦佛念經,祈禱佛天保佑,就是他的韜略了。 再說契丹兵臨澶州,李繼隆將兵抵禦,打聽得契丹統軍蕭撻覽,要來劫營,繼隆將計就計,分派人馬四面埋伏,等得契丹兵來。蕭撻覽當先沖入,乃是一座空營,連忙退出,已是號炮齊起,宋將張環等,領了一班弓弩手,伏在營門,呐喊一聲,萬弩齊發,蕭撻覽躲閃不及,一箭正中咽喉,死於亂軍之中。 其餘的兵將,自然潰散而遁。蕭撻覽乃契丹名將,謀勇兼全,手下的兵,又都是精銳,遭了敗衄中箭而亡,全軍為之氣奪。 那真宗啟蹕之後,行在路上,又有人奏稱,前進一步,便很危險,不如改往金陵較為穩當。真宗心裡又不禁活動起來,召寇准來和他商議。寇准奏道:「陛下只可進尺,不可退寸。河北諸將,日夜望乘輿,如大旱之望雲霓。若後退一步,敵人隨後追躡,人心瓦解,如何得到金陵呢?」 真宗道:「卿且退,容朕細思。」 寇准退出,恰遇殿前都指揮,晉職太尉高瓊,便對他說道:「太尉受國厚恩,今日應該報國。」 高瓊懼然道:「瓊一介武夫,蒙恩超擢,應當效死。」 寇准攜了他的手道:「我與你一同入奏,請天子即日渡河殺敵。」 高瓊點頭稱善! 兩人入見,高瓊先立在階下,寇准上前奏道:「陛下如果不信臣言,現有高瓊在此,可召問之。」 高瓊即趨前道:「寇准所言甚是,陛下不必再疑心了。」 寇准又道:「陛下在此,仍不足以厲將士之氣,寒賊人之膽,請速渡河,免失機會。」 真宗方一心向前,不再畏怯。 時值朔風凜冽,天氣嚴寒,左右進上貂帽毳裘。真宗道:「朕安居帳中,還要用此。那些將士們露宿曠野,應該用什麼東西呢?」 吩咐快拿下去。將士們知道了,更加感激!一齊奮勇前進。行至澶州城南,只見河北一帶,契丹的營寨星羅棋佈,真宗心內很覺慌張!左右邊請駐蹕靜覘敵勢,再決行止。寇准忙趨前固請道:「陛下若不過河,敵氣未懾,人心亦危,安能取威決勝。現在王超領著精兵,駐紮中山,可以扼敵。李繼隆、石保吉東西列陣,可制敵之左右肘。四方鎮將,相率來援,還怕什麼呢?」 高瓊亦請道:「臣願保駕渡河,前途決無可虞!」 寇准不待上諭,亟揮衛士備輦。真宗只得渡河,進至澶州城北,親禦城樓。遠近將士,望見禦蓋,知道駕已渡河,一齊踴躍鼓舞,高呼萬歲,聲聞數十裡。 契丹主隆緒,與蕭太后正因蕭撻覽戰歿,在那裡商議軍務,忽聞宋軍中三呼萬歲,震動天地,不覺吃了一驚! 未知契丹見真宗御駕到來,又有什麼詭計?且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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