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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並六國平話(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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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問李斯:「何人墜石,敢打寡人車駕?」 李斯奏道:「可令武士捉獲。」 武士趕上博沙山,追捉。果有一隊強兵,發喊墜石。韓國殘兵殺至,武士當敵不住,被石打殺百餘人。武士奏上始皇。始皇大驚,令武士同李信領兵趕上,殺退韓兵。韓兵大敗。張良奔走,往說六國反叛秦皇。秦皇車駕,往琅邪,回京兆府。 二十九年,在中春陽和,方起駕東遊。三十一年,徐廣奏曰:「更黔首自田土也。」 三十二年之碣石,令燕人盧生入海,還奏錄圖書曰:「亡秦者胡也。」 始皇驚,胡者,想必胡虜侵國。遂令蒙恬來問何如。蒙恬奏曰:「須用發將鎮守邊疆。」 帝令蒙恬,興兵三十萬,北伐匈奴,抵拒收河南地四十四縣,可築長城。因地形,用制險塞。臨洮至遼東之地延袤萬餘裡,鎮壓邊疆。 蒙恬領聖旨,起發大兵三十萬,為招討,往河南,起集萬民,赴沙場,築長城萬里。威振匈奴。 始皇滅六國,天下一統。本指望從一世傳至二世,三世及于萬世,為天子。俄有童謠雲:「亡秦者胡也。」 於是乃遣蒙恬築城,以防胡人也。有胡曾詠史詩為證。詩曰: 祖舜宗堯致太平,秦皇何事苦蒼生? 不知禍起蕭牆內,虛築防胡萬里城。 蒙恬往北塞為招討,管領三十萬人,文字下諸郡,三丁抽一,來赴沙場,築起城牆,不問士宦豪傑之家,盡行起發赴場,如違,差兵捉拿斬首號令。宋朝王荊公有詩道 ,詩曰: 秦皇築城何太愚,天實亡秦非北胡。 一朝禍起蕭牆內,渭水咸陽不復都。 三十四年,李斯丞相奏帝:「異時諸侯並爭,厚招遊學。今天下已定,法令百姓,當家則力農工,士則習學法令。今諸生不師今而學古,以非當世,惑亂黔首,相與非法。聞令下,則各以其學議之:入則心非,出則巷議;誇主以為名,異趣以為高;率群下以造謗。如此弗禁,則主勢降乎上,党與成乎下。禁之則便。臣請史官,非『秦記』者皆燒之。天下有藏詩書百家語者,皆詣守尉雜燒之。有偶語詩書棄市。是古非今者,族。所不去者,唯醫藥蔔筮種樹之書耳。若欲有學法者,斬首。」 後坑儒四百餘人,孔子之後,家藏詩書於屋壁,秦皇只留「周易」之書,乃是蔔筮之書也,不毀。其餘詩書盡行焚毀無留。 始皇又以咸陽人多,先王宮殿小,乃營作朝宮于渭南上林苑中。南儒章碣有詠史詩道:詩曰: 竹帛煙銷帝業虛,關河空鎖祖龍居。 坑灰未冷山東亂,劉項原來不讀書。 始皇作阿房宮,東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可以坐萬人,下可以建五丈旗。周馳為閣道,自殿下直抵南山,表南山之巔以為闕,為複道自阿房渡渭屬之咸陽,以象天極閣道絕漢抵營室也。 阿房宮未成,乃發驪山隱宮徒刑者七十余萬人,令分作阿房宮。計宮有三百,關外四百餘。徙驪邑五萬家。士農不事十歲。有侯生,盧生相與謀曰:「始皇為人,天性剛戾自用,獄吏得親幸,博士備員弗用,大臣,皆受成事。士畏忌諱,諛佞不敢端言其過。事無大小,皆決於上。貪於權勢。」 於是侯生等乃亡去。 始皇大怒曰:「盧生等,吾尊賜之甚厚,今乃誹謗我!諸生在咸陽者,吾使人廉問,或為妖言,以亂黔首。」 於是使禦史悉案問諸生,諸生傳相告引,乃自除犯禁者四百六十餘人,皆坑之咸陽。使天下知之,以懲後。 始皇長子扶蘇諫曰:「天下初定,遠方黔首未集,諸生皆誦法孔子。今若重法繩之,臣恐天下不安,惟上察之。」 始皇怒,令扶蘇北監蒙恬於上郡築城牆,即便啟行。 三十七年冬十月,始皇出遊。左丞相李斯從,右丞相去疾守。少子胡亥愛慕,請從,上許之。 十一月,行至雲夢,浮江,下過丹陽,至錢塘,臨浙江,上會稽,立石刻頌秦德;並海,西至平原津而病。 始皇惡言死,群臣莫敢言死事。病益甚,乃令中車府令行符璽事,為璽書,賜公子扶蘇曰:「與喪會咸陽而葬。」 書在趙高所,未授使者。 秋七月丙寅,始皇崩於沙丘。李斯見上崩在外,恐諸公子及天下有變,乃秘之不發喪,載轀涼車中。獨子胡亥,趙高,並所幸者五六人知之。 趙高者,生而隱居。始皇聞其強力,通於獄法,舉以為中車府令,使教胡亥決獄。胡亥幸之。趙高有罪,始皇令蒙毅治之。毅當高法應死。始皇以高敏於事,赦之,複其官。趙高既雅得幸于胡亥,又怨蒙氏,乃與丞相李斯言:「始皇有二十余子,長子扶蘇,群臣皆莫知。」 李斯以為上在外崩,無真太子,故秘之,置始皇居轀涼車。後有胡曾詠史詩為證。詩曰: 年年遊覽不曾停,天下山川欲遍經。 堪笑沙丘才過處,鑾輿風起鮑魚腥。 始皇已崩。李斯秘不發喪。乃將帝屍與鮑魚同載,使臣下只聞鮑魚腥氣,不知始皇屍肉臭腐也。 趙高謂公子胡亥曰:「上崩,無詔封王諸子。」 胡亥曰:「明父知子,父之命不封諸子,何可言者?」 趙高曰:「不然。方今天下之權,存亡在子與高及丞相耳。」 胡亥曰:「廢兄扶蘇而立弟,是不義也;不奉父詔而畏死,是不孝也;能薄而材強因人之功,是不能也。三者逆德,而天下不服。身殆傾危,社稷不血食矣。吾不為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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