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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劫知縣智窮石達開 渡斜谷計斬烏蘭泰(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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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洪秀全計劃已定,專候官軍到來接戰,直到夕陽西墜,才接探報報稱:「官軍離村外十裡,紮了大營,不知何意?」 秀全正在沉吟,忽見一人進來,口稱奉官軍之命,到來投遞書函,說罷把函呈上。秀全就案上拆開一看:卻是白炳文責黃文金把自己交出,如若不然,大兵一到,玉石俱焚的話。秀全看罷,援筆照來書尾批了幾句,說道:「此處保良會,原是禦暴安良,並無歹意;雖有洪秀全,豈能交出?若能禮諒,固是感激;若是不能,請聽尊意便是!」 覆了立即打發來人回去。白炳文接著,不勝之憤。罵道:「這幾句話,分明是要來挑戰。諒鼠輩何足拒我大兵屍便令督兵前進。及到村口,已是初更時候。這時正是七月將盡,月色無光,村中又無動靜,前軍都司田成勳,恐防中計,不敢擅進,忙向白炳文稟報情形。白炳文道:「若輩有何計策?不過聞我們大兵到來,預先逃避耳。急宜揮軍前進,勿被他們逃走。」 田成勳聽罷,心中不悅。惟上臺號令,怎敢違抗?便回軍中,傳令直進村裡來。只見各門緊閉,又無燈火,並無一人往來,心上好生疑惑。 少時馬兆周中軍已到。田成勳急會合商量計策。馬兆周欲縱人焚村,成勳道:「為惡的只是黃文金與洪秀全,何忍禍及全村!老兄前曾到過黃丈金府上,料知路徑,不如前往拿住黃文金,然後解散村民,較為上策。」 馬兆周深是其言,遂合兵同進。忽然前村鑼聲震動,火光中搖旗吶喊,似有應敵之狀。田、馬二人,正在驚惶,不提防備巷槍聲齊發,都向田、馬兩軍中擊來。田、馬二軍,措手不及,中槍者不計其數。急欲回槍接戰,奈閘門緊閉,暗黑中又不知保良軍伏於何處?急欲逃時,韋昌輝、胡以晃兩軍已是分頭殺到,譚紹洗又在前村殺來接應。把官軍困在墳心,急難逃脫,只得勉強混戰一場。不提防洪仁發領了數十人,從東巷內轉出,槍聲響處,馬兆周應丸落馬。 田成勳大驚:自料寡不能敵眾,後軍又不見到來助戰。正要殺條血路逃走,忽聽得來路上喊聲大震,胡以晃所領東路保良軍,紛紛逃避。田成勳仔細一望,火光中認得旗幟,卻是白炳文親領後軍到來。此時心上稍安,急與白炳文會合,不料後面大隊趕來。原來胡以晃逃避之意,深恐腹背受敵,特讓官軍合為一路,然後合兵從後擊之,這時來勢更加猛烈。田成勳早失了隊伍,反衝動白炳文一軍,立腳不定。那韋昌輝、洪仁發、譚紹洸都隨著胡以晃,分頭趕來。官軍又不識路徑,唯有東奔西竄,白炳文那裡還有心戀戰,只得死命奔走。 走不得數裡,叢林中號炮轟天震地,黃文金領二百人,從林內殺出,彈如雨下,都向火光中擊射官軍。田成勳左臂上早中了一彈,猶是死命堅忍,保護白炳文殺條血路,落荒而走。黃文金大呼道:「降者免死!」 各軍士都各顧性命,聽得黃文金這話,紛紛向保良軍投降。黃文金急把降軍作後隊。正要督兵追捉白炳文,只見洪秀全親自趕到,急止住黃文金道:「彼輩如亡魂之鳥,捉之不足為功,留之不足為害!徒傷人命,不如收兵。」 黃文金聽罷,便領眾同著洪秀全而回。這時,田成勳保著白炳文落荒而逃,將近潯州,才覺心安。計點敗殘軍士,僅存二百餘人,多半是負傷的。好不氣惱。又見軍士捱了一夜,肚中料是饑餓,即令埋鍋造飯,然後趕程。飯後回到衙內,一面把損兵折將,及馬兆周戰死情形,稟報上臺去,自請治罪。並稱洪秀全如此猖獗,實為大患,要求再興大兵征剿。 那時廣西巡撫周天爵,得了這條信息,一驚非小!暗忖金田屬平南縣所管,縣令馬兆周平時失于覺察,臨時又不能解救,致激成此變,究屬不合。除馬兆周縣令馬兆周平時失于覺察,臨時又不能解救,致激成此變,究屬不合。除馬兆周已死,姑免置議;白炳文未經稟報,擅自興兵越境圖功,以致誤事,一併革職。另委新官赴平南之任,兼辦團練。又以洪秀全如此聲勢,竟能大破官兵,自料廣西兵力單薄,盜賊又多,尚不敷調遣,如何是好?想了一會,即調提督向榮,入佳林商議應敵之計。一面申奏朝廷,一面寫文書到廣東總督徐廣縉處,佈告亂事,兼請兵助戰,不在話下。 且說洪秀全等,收兵回到村裡,計點軍士,傷亡不過數十名,當即籌款撫恤外,急忙召集同志相議。譚紹洸進道:「哥哥用兵如神,十分嘆服。只郁林州雖然敗去,大兵必複再來;弟等身家性命所關,如何是好?」 說猶未了,早有洪仁發、韋昌輝一齊說道:「水來土掩,鼠輩何足介意?譚兄弟何沒志氣耶!」 洪秀全尚未答言,只見黃文金道:「今日局勢已成,譚兄弟這話都不必多說。目今便要招兵買馬,以圖大事。但自古道:『無糧不聚兵』。獨借小弟家資綿薄,不能支撐幾時耳。」 秀全聽了沉吟答道:「賢弟此論甚是!可惜此間離桂平略遠,不然秀清兄弟,實不難接濟也!」 胡以晃道:「哥哥此言,謂遠水不能救近火。眼前便有鄭氏銅山,哥哥何故忘之?」 秀全猛然省道:「莫非朝貴兄弟所說的石達開乎?」 以晃道:「正是此人。」 秀全道:「某欲見此人久矣!此人不特是個富戶,真是一個英雄。但不知此人現在何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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