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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回 會夾谷孔子卻齊 墮三都聞人伏法(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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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秋八月,魯將行禘祭③。虎請以禘之明日,享季孫于薄圃。無忌聞之曰:「虎享季孫,事可疑矣。」 乃使人馳告公斂陽,約定日中率甲由東門至南門,一路觀變。至享期,陽虎親至季氏之門,請季斯登車。陽虎在前為導,虎之從弟陽越在後,左右皆陽氏之黨。惟禦車者林楚,世為季氏門下之客。季斯心疑有變,私語林楚曰:「汝能以吾車適孟氏乎?」 林楚點頭會意。行至大衢,林楚遽挽轡南向,以鞭策連擊其馬,馬怒而馳。陽越望見,大呼:「收轡!」 林楚不應,複加鞭,馬行益急。陽越怒,彎弓射楚,不中,亦鞭其馬,心急鞭墜。越拾鞭,季氏之車已去遠矣。季斯出南門,徑入孟氏之室,閉其柵,號曰:「孟孫救我!」 無忌使三百壯士,挾弓矢伏於柵門以待。須臾,陽越至,率其徒攻柵。三百人從柵內發矢,中者輒倒,陽越身中數箭而死。 且說陽貨行及東門,回顧不見了季孫,乃轉轅複循舊路,至大衢,問路人曰:「見相國車否?」 路人曰:「馬驚,已出南門矣。」 語未畢,陽越之敗卒亦到,方知越已射死,季孫已避入孟氏新宮。虎大怒,驅其眾急往公宮,劫定公以出朝。遇叔孫州仇于途,並劫之。盡發公宮之甲與叔孫氏家眾,共攻孟氏于南門。無忌率三百人力拒之。陽虎命以火焚柵,季斯大懼。無忌使視日方中,曰:「成兵且至,不足慮也。」 言未畢,只見東角上一員猛將,領兵呼哨而至,大叫:「勿犯吾主!公斂陽在此!」 陽虎大怒,便奮長戈,迎住公斂陽廝殺。二將各施逞本事,戰五十余合,陽虎精神愈增,公斂陽漸漸力怯。叔孫州仇遽從後呼曰:「虎敗矣!」 即率其家眾,前擁定公西走,公徒亦從之。無忌引壯士開柵殺出,季氏之家臣苫越,亦帥甲而至。陽虎孤寡無助,倒戈而走,入歡陽關據之。三家合兵以攻關,虎力不能支,命放火焚萊門。魯師避火卻退,虎冒火而出,遂奔齊國。見景公,以所據歡陽之田獻之,欲借兵伐魯。大夫鮑國進曰:「魯方用孔某,不可敵也。不如執陽虎而歸其田,以媚孔某。」 景公從之。乃囚虎於西鄙。虎以酒醉守者,乘輜車逃奔宋國,宋使居於匡。陽虎虐用匡人,匡人欲殺之。複奔晉國,仕于趙鞅為臣。不在話下。宋儒論陽虎以陪臣而謀賊其家主,固為大逆;然季氏放逐其君,專執魯政;家臣從旁竊視,已非一日;今日效其所為,乃天理報施之常,不足怪也。有詩雲: 當時季氏淩孤主,今日家臣叛主君。 自作忠奸還自受,前車音響後車聞。 又有言:魯自惠公之世,僭用天子禮樂,其後三桓之家,舞八佾①,歌雍②徹。大夫目無諸侯,故家臣亦目無大夫。悖逆相仍,其來遠矣。詩雲: 九成于戚舞團團,借問何人啟僭端? 要使國中無叛逆,重將禮樂問《周官》。 〔②諷:暗示,勸告。 ③禘祭:祭祖。 ①八佾:天子專用之樂舞。 ②雍:天子唱的詩。〕 齊景公失了陽虎,又恐魯人怪其納叛,乃使人致書魯定公,說明陽虎奔宋之故,就約魯侯于齊魯界上夾穀山前,為乘車之會,以通兩國之好,永息干戈。定公得書,即召三家商議。孟孫無忌曰「齊人多詐,主公不可輕往。」 季孫斯曰:「齊屢次加兵於我,今欲修好,奈何拒之?」 定公曰:「寡人若去,何人保駕?」 無忌曰:「非臣師孔某不可。」 定公即召孔子,以相禮之事屬之。乘車已具,定公將行,孔子奏曰:「臣聞『有文事者,必有武備。「文武之事,不可相離。古者,諸侯出疆,必具官以從。宋襄公會盂之事可鑒也。請具左右司馬,以防不虞。「定公從其言,乃使大夫申句須為右司馬,樂頎為左司馬,各率兵車五百乘,遠遠從行。又命大夫茲無還率兵車三百乘,離會所十裡下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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