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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磐乘虛執虎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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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十年五月,秦廣平公姚弼有寵于秦王興,言無不從,然左右掌機要者,皆其黨也。僕射梁喜等言於興曰:「父子之際,人所難言,然君臣之義,不薄于父子,故臣等不敢默然。 廣平公弼潛有奪嫡之志,陛下寵之過也,無賴之徒,輻輳附之。 道路皆言陛下將有廢立之意,信有之乎?」 興曰:「豈有此耶?」 喜曰:「苟無之,則陛下愛弼者,適所以禍之!願遷其左右,損其威權,非特安弼,乃所以安宗社也!」 秦王興不應。 會興有疾,弼乃潛聚眾將作亂。將軍劉羌哭泣以告興,梁喜等又複請誅弼,不得已,乃免弼尚書令還第。姚宜入朝,流涕上疏,請斥散凶徒以絕禍端,興皆不聽。 卻說唾契汗乙弗等謀反南涼,南涼王傉檀欲討之,孟愷諫曰:「今年饑饉,未可輕動,慰撫雜部,足食繕兵,待時而動。」 傉檀不從,謂太子曰:「蒙遜不能猝來,熾磐兵少易禦,汝謹守樂都,吾不過一月即還矣。」 乃率騎七千襲乙弗,大破之。 未及還,西秦王熾磐聞之,率步騎二萬襲樂都。虎台憑城拒守,熾磐以兵四面攻之,一夕而城自崩潰。熾磐入樂都,執徙虎台及其文武百姓一萬余戶於枹罕。 傉檀兄子樊尼馳走以告傉檀,傉檀將士聞亂各皆逃散,惟樊尼不去。傉檀曰:「四海之廣,無所棲身,與其聚而同死,不若分而獲全!汝,吾長兄之子也,宗部之所寄,蒙遜方招懷士民,存亡繼絕,汝其從之,必納為孝矣!吾所適不容,甯見妻子而死。」 於是樊尼遂歸降於熾磐。只有難陰利鹿從之,傉檀謂曰:「吾之親屬皆散,卿何獨留?」 利鹿對曰:「臣有老母在家,非不思歸,然委質為臣,忠孝之道,難以兩全。臣不才,不能為陛下泣血而求救於鄰國,敢離左右乎?」 於是君臣對泣。時傉檀諸城皆降於熾磐,獨尉賢政屯浩文明亹固守不下。 熾磐使人謂之曰:「樂都已潰,卿之妻子皆在吾所,獨守一城,將何為也?」 賢政等答曰:「吾受涼王厚恩,為國藩屏,雖知樂都已陷,妻子成擒,不知主上存亡,不敢歸命。妻子小事,焉能動心?若貪一時之利,而忘委付之重者,大王亦安用之?」 於是熾磐乃遣虎台,以手書諭之賢政,賢政乃謂虎台曰:「汝為儲嗣,不能盡節,面縛於人,棄父忘君,墮萬世之業,賢臣義士,豈效汝乎?」 傉檀至左南,無處棲身,乃降於熾磐。熾磐聞傉檀至,遣使郊迎,待以上賓之禮,以為丞相。歲餘鴆之,並殺虎台,複稱秦王,置百官。南涼自烏孤至傉檀,共三世,凡十九年,至此而終。 八月,魏王嗣遣謁者於什門使于燕,誡其勿辱君命。什門去至和龍,不肯入見,曰:「大魏皇帝有詔,須馮王出受,然後敢入。」 燕王馮跋不出,使人牽其手,逼令其入,什門入不拜,跋使人按其項,什門曰:「馮君若拜受詔,則吾自以賓主之禮相見,何苦見逼耶?」 馮跋大怒,幽執什門,欲其降之,什門終不屈之。衣冠敝壞略盡,蟣虱被體,馮跋遺之衣冠,什門不受。 九月,晉荊、雍都督司馬休之頗得江漢民心。子譙王文思在建康,性兇暴,好通輕俠,劉裕惡之。有司奏文思擅殺國吏,詔誅其党而宥文思。司馬休之聞之,使人上疏謝罪,請解所任。 裕不許,而執文思送之,只令其自訓勵,欲使殺之。休之但上表廢文思,以書陳謝。裕不悅,使江州刺史孟懷玉兼督豫章六郡以備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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