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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 花蝶正法展昭完姻 雙俠餞行靜修測字(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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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幾日,丁大爺同老母妹子來京,南俠早已預備了下處。眾朋友俱各前來看望,都要會會北俠。誰知歐陽春再也不肯上東京,同丁二爺在家看家,眾人也只得罷了。到了臨期,所有迎妝嫁娶之事,也不必細說。南俠畢姻之後,就將丁母請來同居,每日與丁大爺會同眾朋友歡聚。剛然過了新年,丁母便要回去,眾英雄與丁大爺義氣相投,戀戀難舍,今日你請,明日我邀,這個送行,那個餞別,聚了多少日期,好容易方才起身。 丁兆蘭隨著丁母回到家中,見了北俠說起:「開封府的朋友人人羡慕大哥,恨不得見面,抱怨小弟不了。」北俠道:「多承眾位朋友的愛惜,實是劣兄不慣應酬。如今賢弟回來,諸事已畢,劣兄也就要告辭了。」丁大爺聽了詫異,道:「仁兄卻是為何?難道小弟不在家時,舍弟有什麼不到之處麼?」 北俠笑道:「你我豈是那樣的朋友,賢弟不要多心。劣兄有個賤恙,若要閑的日子多了便要生病。所謂勞人不可多逸,逸則便不消受了。這些日見賢弟不來,已覺焦心煩躁。如今既來了,必須放我前行,庶免災纏病繞。」兆蘭道:「既如此,小弟與仁兄同去。」北俠道:「那如何使得。你非劣兄可比,現在老伯母在堂,而且妹子新嫁,更要二位賢弟不時的在膝下承歡,省得老人家寂寞。再者劣兄出去閒遊,毫無定所,難道賢弟就忘了『游必有方』嗎?」 兆蘭、兆蕙聽見北俠之言是決意的要去,只得說道:「既如此,再屈留仁兄兩日,候後日起身如何?」北俠只得應允。這兩日的歡聚,自不必說。到了第三日,兆蘭、兆蕙備了酒席,與北俠餞行,並問:「現欲何在?」北俠道:「還是上杭州一遊。」飲酒後提了包裹,雙俠送到莊外,各道珍重,彼此分手。 北俠上了大路,散步逍遙,逢山玩山,遇水賞水,凡有古人遺跡,再沒有不遊覽的。一日,來到仁和縣境內,見一帶松樹稠密,遠遠見旗杆高出青霄。北俠想道:「這必是個大寺院,何不瞻仰瞻仰。」來到廟前一看,見匾額上鐫著「盤古寺」三字,殿宇牆垣,極其齊整。北俠放下包裹,拂去塵垢,端正衣襟,方攜了包裹步入廟中。上了大殿,瞻仰聖像,卻是「三皇」。才禮拜畢,只見出來一個和尚,年紀不足三旬,見了北俠問訊。北俠連忙還禮,問道:「令師可在廟中麼?」和尚道:「在後面。施主敢是找師父麼?」北俠道:「我因路過寶刹,一來拜訪令師,二來討杯茶吃。」和尚道:「請到客堂待茶。」說罷,在前引路。 來到客堂,真是窗明几淨,樸而不俗。和尚張羅煮茶。不多一會兒,茶已烹到。早見出來個老和尚,年紀約有七旬,面如童顏,精神百倍。見了北俠,問了姓名。北俠一一答對,又問:「吾師上下?」和尚答道:「上靜下修。」二人一問一答,談了多時,彼此敬愛。看看天已晚了,和尚獻齋,北俠也不推辭,隨喜吃了。和尚更覺歡喜,便留北俠多盤桓幾日。北俠甚合心意,便住了。晚間無事,因提起手談。誰知靜修更是酷好。二人就在燈下較了一局,不相上下。萍水相逢,遂成莫逆。北俠一連住了幾日。 這日早晨,北俠拿出一錠銀來,交與靜修,作為房金。和尚哪裡肯受,道:「我這廟內香火極多,客官就是住上一年半載,這點薪水之用足以供的起,千萬莫要多心。」北俠道:「雖然如此,我心甚是不安。權作香資,莫要推辭。」靜修只得收了。北俠道:「吾師無事,還要領一局,肯賜教否?」靜修道:「爭奈老僧力弱,恐非敵手。」北俠道:「不吝教足矣,何必太謙。」二人放下棋枰,對弈多時,忽見外面進來一個儒者,衣衫襤褸,形容枯瘦,手內持定幾幅對聯,望著二人一揖。北俠連忙還禮,道:「有何見教?」儒者道:「學生貧困無資,寫得幾幅對聯,望祈居士資助一二。」和尚聽了,便立起身來,接過對聯,打開一看,不由地失聲叫「好」。 未知靜修說出什麼話來,且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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