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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訪奸人假公子正法 貶佞党真義士面君(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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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生辰,即叫三位公子回去。惟有三公子包公甚是喜愛,叫他回去稟明了祖父祖母與他父母,仍來開封府在衙內讀書,自己與他改正詩文,就是科考也甚就近。打發他等去後,辦下謝恩摺子,預備明日上朝呈遞。 次日入內,遞招請安。聖上召見,便問訪查的那人如何。包公趁機奏道:「那人雖未拿獲,現有他同夥三人自行投到。臣已訊明,他等是陷空島盧家莊的五鼠。」聖上聽了,問道:「何以謂之五鼠?」包公奏道:「是他五個人的綽號:第一是盤桅鼠盧方,第二是徹地鼠韓彰,第三是穿山鼠徐慶,第四是混江鼠蔣平,第五是錦毛鼠白玉堂。」聖上聽了,喜動天顏,道:「聽他們這些綽號,想來就是他們本領了。」包公道:「正是,現今惟有韓彰、白玉堂不知去向,其餘三人俱在臣衙內。」仁宗道:「既如此,卿明日將此三人帶進朝內,朕在壽山福海禦審。」包公聽了,心下早已明白,這是天子要看看他們的本領,故意的以禦審為名。若果要禦審,又何必單在壽山福海呢?再者包公為何說盤桅鼠、混江鼠呢?包公為此籌畫已久,恐說中「鑽天」、「翻江」,有犯聖忌,故此改了。這也是憐才的一番苦心。當日早朝已畢,回到開封,將此事告訴了盧方等三人;並著展爺與公孫先生等明日俱隨入朝,為照應他們三人。又囑咐了他三人多少言語,無非是敬謹小心而已。 到了次日,盧方等絕早的就披上罪衣罪裙。包公見了,吩咐:「不必,俟聖旨召見時再穿不遲。」盧方道:「罪民等今日朝見天顏,理宜奉公守法。若臨期再穿,未免簡慢,不是敬君上之理。」包公點頭,道:「好,所論極是。若如此,本閣可以不必再囑咐了。」便上轎入朝。展爺等一群英雄跟隨來至朝房,照應盧方等三人,不時的問問茶水等項。盧方到了此時,惟有低頭不語。蔣平也是暗自沉吟。獨有楞爺徐慶東瞧西望,問了這裡,又打聽那邊,連一點安頓氣兒也是沒有。忽見包興從那邊跑來,口內打哧,又點手兒。展爺已知是聖上過壽山福海那邊去了,連忙同定盧方等,隨著包興往內裡而來。包興又悄悄囑咐盧方道:「盧員外不必害怕。聖上要問話時,總要據實陳奏。若問別的,自有相爺代奏。」盧方連連點頭。 剛來到壽山福海,只見宮殿樓閣,金碧交輝,寶鼎香煙,氤氳結彩;丹墀之上,文武排班。忽聽鐘磐之音嘹亮,一對對提爐,引著聖上,升了寶殿。 頃刻,肅然寂靜。卻見包公牙笏上捧定一本,卻是盧方等的名字,跪在丹墀。 聖上宣到殿上,略問數語。出來了老伴伴陳林,來到丹墀之上,道:「旨意帶盧方、徐慶、蔣平。」此話剛完,早有御前侍衛將盧方等一邊一個架起胳膊,上了丹墀。兩邊的侍衛又將他等一按,悄悄說道:「跪下。」三人匍匐在地。侍衛往兩邊一閃。聖上叫盧方抬起頭來:盧方秉正向上。仁宗看了,點了點頭,暗道:「看他相貌出眾,武藝必定超群。」因問道:「居住何方?結義幾人?作何生理?」盧方一一奏罷。 聖上又問他因何投到開封府。盧方連忙叩首,奏道:「罪民因白玉堂年幼無知,惹下滔天大禍。全是罪民素日不能規箴、忠告、善導,致令釀成此事。惟有仰懇天恩,將罪民重治其罪。」奏罷叩頭。 仁宗見他情甘替白玉堂認罪,真不愧結盟的義氣,聖心大悅。忽見那邊忠烈祠旗杆上黃旗,被風刮的忽喇喇亂響;又見兩旁的飄帶,有一根繞在杆上,一根卻裹住滑車。聖上卻借題發揮,道:「盧方,你為何叫作盤桅鼠?」 盧方奏道:「只因罪民船上篷索斷落,罪民曾爬桅結索,因此叫為盤桅鼠,實乃罪民末技。」 聖上道:「你看那旗杆上飄帶纏繞不清,你可能夠上去解開麼?」盧方跪著,扭項一看,奏道:「罪民可以勉力巴結。」聖上命陳林將盧方領下丹墀,脫去罪衣罪裙,來到旗杆之下。他便挽掖衣袖,將身一縱,蹲在夾杆石上。只用手一扶旗杆,兩膝一拳,只聽哧、哧、哧、哧猶如猿猴一般,迅速之極,早已到了掛旗之處,先將繞在旗杆上的飄帶解開。只見他用腿盤旗杆,將身形一探,卻把滑車上的飄帶也就脫落蔔來。此時聖上與群臣看的明白,無不喝采。忽又見他伸開一腿,只用一腿盤住旗杆,將身體一平,雙手一伸,卻在黃旗一旁,又添上了一個順風旗。眾人看了,誰不替他擔驚。忽又用了個撥雲探月架式,將左手一甩,將那一條腿早離了杆。這一下把眾人嚇了一跳,及至看時,他早用左手單挽旗杆,又使了個單展翅。下面自聖上以下,無不喝采連聲。猛見他把頭一低,滴溜溜順將下來,仿佛失手的一般。卻把眾人嚇著了,齊說:「不好!」再一看時,他卻從夾杆石上跳將下來,眾人方才放心。天子滿心歡喜,連聲贊道:「真不愧『盤桅』二字。」陳林仍帶盧方,上了丹墀,跪在旁邊: 看第二名的叫徹地鼠韓彰,不知去向。聖上即看第三的名叫穿山鼠徐慶,便問道:「徐慶。」徐慶抬起頭,道:「有。」他連聲答應的極其脆亮。 天子把他一看,見他黑漆漆的一張面皮,光閃閃兩個環睛,鹵莽非常,毫無畏懼。 不知仁宗看了,問出什麼話來,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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