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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 設謀誆藥氣走韓彰 遣興濟貧忻逢趙慶(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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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說蔣爺來至文光樓,還聽見韓彰在那裡勸慰白玉堂。原來玉堂的餘氣還未消呢。蔣平見了二人,道:「我與大哥將三哥好容易救回,不想三哥中了毒藥袖箭,大哥背負到前面樹林,再也不能走了,小弟又背他不動。只得二哥與小弟同去走走。」韓爺聽了,連忙離了文光樓。蔣平便問:「二哥,藥在何處?」韓彰從腰間摘下個小荷包來,遞與蔣平。蔣平接過,摸了摸卻有兩丸,急忙掏出;將衣邊鈕子咬下兩個,咬去鼻兒,滴溜圓;又將方才寫的字帖裹了裹,塞在荷包之內,仍遞與韓彰。將身形略轉了幾轉,他便抽身竟奔開封府而來。 這裡韓爺只顧奔前面樹林,以為蔣平拿了藥去,先解救徐慶去了,哪裡知道他是奔了開封府呢!韓二爺來到樹林,四下裡尋覓,並不見有大哥、三弟,不由心下納悶;摸摸荷包,藥仍二丸未動,更覺不解。四爺也不見了。只得仍回文光樓,來見了白玉堂,說了此事,未免彼此狐疑。韓爺回手又摸了摸荷包,道:「呀!這不像藥。」連忙叫白玉堂敲著火種,隱著光亮一看,原來是字帖兒裹著鈕子。忙將字兒打開觀看,卻有盧方花押,上面寫著叫韓彰絆住白玉堂作為內應,方好擒拿。白玉堂看了,不由的設疑,道:「二哥就把小弟綁起,交付開封府就是了。」韓爺聽了,急道:「五弟休出此言,這明是你四哥恐我幫助於你,故用此反間之計。好,好,好!這才是結義的好弟兄呢!我韓彰也不能作內應,也不能幫扶五弟,俺就此去也。」說罷,立起身來,出了文光樓,躍身去了。 這時蔣平誆了藥,回轉開封府,已有五鼓之半,連忙將藥研好,一半敷傷口,一半灌將下去。不多時,馬漢回轉過來,吐了許多毒水,心下方覺明白。大家也就放心。略略歇息,天已大亮。到了次日晚間,蔣平又暗暗到文光樓,誰知玉堂卻不在彼,不知投何方去了。 盧方又到下處,叫伴當將行李搬來。從此開封府義添了陷空島的三義幫扶著訪查此事,卻分為兩班:白日卻是王、馬、張、趙細細緝訪,夜晚卻是南俠同著三義暗暗搜尋。 不想這一日,趙虎因包公入闈,閒暇無事,想起王、馬二人在花神廟巧遇盧方,暗自想道:「我何不也出城走走呢?」因此扮了個客人的模樣,悄悄出城,信步行走。正走著,覺得腹中饑餓,便在村頭小飯鋪內,意欲獨酌吃些點心。剛然坐下,要了酒,隨意自飲。只見那邊桌上有一老頭兒,卻是外鄉形景,滿面愁容,眼淚汪汪,也不吃,也不喝,只是瞅著趙爺。趙爺見他可憐,便問道:「你這老頭兒瞅俺作甚?」那老者見問,忙立起身來,道:「非是小老兒敢瞧客官。只因腹中饑餓,缺少錢鈔,見客官這裡飲酒,又不好啟齒,望乞見憐。」趙虎聽了,哈哈大笑,道:「敢則是你餓了?這有何妨呢。你便過來,俺二人同桌而食,有何不可。」 那老兒聽了歡喜,未免臉上有些羞慚。及至過來,趙爺要了點心饃饃,叫他吃。他卻一壁吃著,一壁落淚。趙爺看了,心中不悅,道:「你這老頭兒好不曉事。你說俄了,俺給你吃,你又哭什麼呢?」老者道:「小老兒有心事,難以告訴客官。」趙爺道:「原來你有心事,這也罷了。我且問你,你姓什麼?」老兒道:「小老兒姓趙。」趙虎道:「噯喲!原來是當家子。」老者又接著道:「小老兒姓趙名慶,乃是管城縣的承差。只因包三公子太原進香……」 趙虎聽了,道:「什麼包三公子?」老者道:「便是當朝丞相包相爺的侄兒。」趙虎道:「哦,哦!包三公子進香,怎麼樣?」老者道:「他故意的繞走蘇州,一來為游山玩景,二來為勒索州縣的銀兩。」趙虎道:「竟有這等事?你講,你講!」老者道:「只因路過管城縣,我家老爺派我預備酒飯,迎至公館款待。誰想三公子說鋪墊不好,預備的不佳,他要勒索程儀三百兩。我家老爺乃是一個清官,並無許多銀兩。又說小人借水行舟,希圖這三百兩銀子,將我打了二十扳子。幸喜衙門上下俱是相好,卻未打著。後來見了包三公子,將我吊在馬棚,這一頓馬鞭子打的卻不輕。還是應了另改公館,孝敬銀兩,方將我放出來。小老兒一時無法,因此脫逃,意欲到京尋找一個親戚。不想投親不著,只落得有家難奔,有國難投。衣服典當已盡,看看不能糊口,將來難免餓死,作定他鄉之鬼呀!」說罷,痛哭。 趙爺聽至此,又是心疼趙慶,又是氣恨包公子,恨不得立刻拿來出這口惡氣,因對趙慶道:「老人家,你負此沉冤,何不寫個訴呈在上司處分析呢?」 未知趙慶如何答對,下回分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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