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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看賣拳英雄遇合 慰慈親托友傳書(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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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道:「是也。」 楊豹道:「這位呢?」 何其道:「小弟何其。」 楊豹道:「府居何處」 何其道:「本地人氏。」 楊豹道:「氣昂不二,必是好漢。」 何其道:「豈敢,豈敢。」 楊豹道:「請四位英雄酒樓少坐。」 多道:「請啊。」 楊豹忙將衣服換下,四人朝前同走,說說談談,但見一個酒肆,便多走進去。酒家迎著,笑道:「登樓雅致。」 他們便走上去。一看,擺著新式眉公,中間一隻小八仙,他們便坐了一桌。酒保送酒菜來,楊豹殷勤敬酒。三杯過後,金台問道:「楊兄在家之時作何生理,府上還有何人?」 楊豹道:「列位,小弟在家打獵為生,妻已亡故,單有母親。上年不幸,母親喪了。單身無伴,故而做了江河浪宕人。久仰金兄名振四海,想要到貝州去尋訪,又聞遭了官司,現在各處查拿,諒來不在家中,去也徒然。用完了盤川,無可奈何,只得打拳度日。今日得見了英雄,好似雲開見日一般。」 金台道:「小弟何德何能,感蒙如此愛慕?實為惶恐。」 楊豹道:「豈敢,豈敢。」 五個人談談正事,說說閑文,又見下邊走上三個人來,多是本城口音。一個道:「啊哥請坐。」 那個道:「兄弟請坐。」 一個道:「啊哥長久不見了,面孔老倉得多了。」 那個道:「兄弟啊,做啊哥的自家也不信。山東去得兩月,回來,朋友們就多說吾老倉得很,全然不比在家的時候了。」 一個道:「為人出門多辛苦的,日曬風吹,那得安逸,故而容顏容易老,那裡比得在家時候呢!」 那個道:「兄弟啊,吾是出於無奈何到山東去的。」 一個道:「有何貴幹?」 那個道:「到親眷人家借本錢的。」 一個道:「可有麼?」 那個道:「借了三十兩白銀,留吾盤桓了幾天。」 一個道:「倒也有幸。但勿知怎樣親眷?」 那個道:「姑夫。」 一個道:「做人可好麼?」 那個道:「姑夫為人是厚道的。」 一個道:「姑娘呢?」 那個道:「姑娘極賢,當吾親生兒子待的,苦留吾,要過了年然後回家。」 一個道:「既然如此好法,你為何勿過了年再回來呢?」 那個道:「兄弟啊,叫吾一家老小如何丟得下,豈不掛心呢?所以登萊鬥法也無心去看,歸心如箭的了。啊呀,酒保!怎麼酒多勿拿上來,要吾們白坐?」 便拍起桌子來了。停了一回,小二忙把酒肴搬來道:「客人勿要動氣,好酒好菜來了。」 一個道:「吾要問你,到底賣酒的呢,賣場子的?」 小二道:「賣酒,客人。」 一個道:「為何坐了半日,勿拿酒來吃呢?」 小二道:「勿瞞客人說,與開店娘娘說閒話,說開了心,客人多忘記了。勿要動氣,看吾面上。」 一個道:「這個入娘賊的。啊哥請啊。」 那個道:「兄弟請啊,三官人請啊。」 又一個道:「豈敢。大老官請。」 一個道:「啊哥,你即刻說的登萊鬥法,請說說看。」 那個道:「兄弟,山東登萊州地方,有一件殺盡天下大勝會的事。」 一個道:「怎麼樣呢?」 那個道:「楊通判府裡有一個法師,趙太爺府裡也有一個法師,聽得說多是大名功,法力高強,一樣本領。七月初三,要來鬥法。兩邊各顯神通,那英雄好漢紛紛到來,各方各路多到山東看鬥法。吃物價公總要漲三分,這祖宗生意的朋友,多是興匆匆的。」 一個道:「這也有趣,做兄弟的倒要窮高興,也奔得去看看。」 那個道:「兄弟,你是空身子,樂得去看。」 一個道:「三老官去否?」 又一個道:「去的。」 一個道:「如此,回去端正端正,連夜動身罷。」 那三人飲酒論談的話,這五個英雄聽得明白。金台暗暗想道:「既然登萊鬥法,吾這身子卻也空閒,不如也到山東去看看。」 不多一回,吃完了酒,楊豹想開包惠酒錢,卻被何其先惠了。五人便同下樓,前前後後的走出酒肆來。楊豹就說道:「何大哥,小弟欲同列位到府上去談談,未知可否?」 何其道:「小弟正欲屈兄同去,請啊。」 便一同行到了何家,分了賓主坐下,娘娘烹了茶送出來。那楊豹吃茶,觀看眾人的容顏,說道:「金兄為什麼吃酒的時候滿面樂意,因何此刻如此悶悶呢?」 金台回說:「楊兄是初交,不好說的。」 楊豹道:「那裡話來,小弟久仰大名,意欲拜投為師,今得相見正有幸也。雖是初交,性情大家直躁,俺從來不肯存此一私心的。金兄有甚心事,可說來大家商議。」 何其接口說道:「他只為拿捉沖塘大盜,反與他們做了相交,豈非有犯王法了!況且是現在公令森嚴,那肯饒恕?那些同衙的人見不得,如何可回鄉去!故而時時心焦,欲尋一個心腹相知,悄悄的前往貝州去走一遭,安慰安慰他娘親。奈無一個好友!」 楊豹道:「原來如此。金兄如果說念家中,待小弟前去也不妨事。」 張其聽說,笑道:「吾看楊兄膽氣粗大,果然無私曲的。金三弟,既是楊哥如此說,煩他就去,不要挨延了。」 鄭千點頭道:「甚好,可免得中朝愁悶。」 金台便叫聲楊兄道:「只是有煩尊區,如何是好?」 楊豹道:「不妨。快些寫起信來,待俺連夜動身便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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