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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中三畝園應誓拿普蓮 八賢王賀號石祿得馬(1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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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普蓮與雲峰段峰說道:「我只要將門叫開,你二人可想著往裡去。」 二人答應。普蓮用手彈門,少時裡頭有人答言,問:「是誰在外邊叫門?」 普蓮說:「是我,此處可是徐宅嗎?」 裡邊說:「不錯,是這裡。」 普蓮說:「徐立可曾在家?」 裡面說:「那是我家主人,現正在家。你等我給您開門。」 說話之人原本是老家人徐福,急忙找引火之物,將燈點上,穿衣下地,將燈到門房外邊窗臺上,照著亮兒,將鎖開了,摘下門來,門將一開,那雲峰用胳膊肘兒一拐那左邊的門,當時就開啦,三個人匆匆的便都走了進來,當時嚇了老家人一跳,看他三人渾身的血跡,各持一口刀,臉上帶著煞氣,不認識三個人。他們進來之後,就將門關好啦。當中一人,手提一個黃緞子包袱,不知包內何物。徐福忙問道:「三位大太爺,您貴姓呀,老奴好往裡與您回稟。」 普蓮說:「你貴姓啊?」 家人說:「我姓徐名福,是本宅家人。」 普蓮說:「我乃是屯龍口打虎灘,一山之王,姓普名蓮,金花太歲的便是。」 徐福問道:「那二位呢?」 普蓮說:「那是我的二位拜弟,一個叫巡花童子黃雲峰,一個叫貪花童子黃段峰。你趕緊回稟你家主人,就說我三人懇求我那徐大哥,借他家宅躲災避禍,住個三天五日,容等四外火光熄滅,好辭別我那兄長,回我們西川銀花溝。」 老家人徐福說道:「普大王,想我家主人,奉母命在金盆洗手。他要收留您,您也別喜歡,不收留您可千萬別惱。您三位在此等候,待我去回稟一聲去。」 普蓮說:「老哥哥,我那徐仁兄要是不留,您給美言幾句就是。」 老家人:「是啦吧。」 說完轉身往裡而去,用手一推東邊那扇屏風門,進了院子,來到北房東門外邊,用手一彈窗戶,東邊徐立連忙問道:「外邊甚麼人?」 徐福說:「是我。」 徐立問:「甚麼事?」 老家人說:「你我主人穩在家中坐,是禍從天上來。」 徐立在屋一聽老家人說話,透著驚慌失色,忙說:「老哥哥,不要耽驚,全有小弟擔任。」 說著連忙起身,說道:「娘子快穿衣服。」 當下他妻子徐門張氏,也就起身穿好衣服,掌上燈光。徐立到了外屋,將門開了,出來與老家人一同來到外面。那普蓮一見連忙上前,雙膝拜倒,說聲:「大哥在上,小弟普蓮拜見。」 徐立伸手相挽,借燈光一看他人,每人一口刀,渾身血跡,又見普蓮手中提著一個黃包袱。 原來宋時年間,平常人不准使上色的包袱,黃的紅的不叫使。民間小登科之日,都使淡紅的包袱,全不能使大紅的,大綠的、水紅水綠的居多。徐立忙命徐福將西房的燈光點上,那徐福答應,到了西間,將裡外屋的燈,全行點好,徐立方將三寇讓到西房屋中。三寇到了屋中,徐立讓他們進到北里間,忙問道:「普賢弟,這個上色的包袱,是從那裡來的?裡邊包著甚麼啦?」 普蓮才說:「江南蠻子趙庭,爬碑獻藝,我與他賭氣,在京都八主賢王府,盜來金書帖筆鬧龍寶鎧。我盜寶鎧為鬥趙庭,那知何家口老賊何玉,率領眾人,一死與我作對,攻取我那打虎灘。是我弟兄寡不敵眾,我將鎧帶了出來,黑夜之間,無有紮足之地,才想起哥哥您這裡來。再說身上血跡頗多,白天行走不便。為是在您這裡暫住幾日,我們好回西川銀花溝。」 徐立一聽,忙命老家人快到裡院,向張氏要出三身青衣服來,三根涼帶,好與他三人更換。回頭對普蓮說:「普賢弟,想我徐立,奉母命金盆洗手之後,在此地治土務農,所交的全是一片農家朋友,倘若被他們看出一點破綻來,倒有許多的不便。」 此時徐福來到了裡院房底下,說道:「少主母。」 裡邊張氏問道:「外邊可是老哥哥?」 徐福說:「正是老奴。」 張氏問道:「你來到後面,有甚麼事嗎?」 徐福說:「我家主人叫我跟您要三身青衣服,三根涼帶。」 張氏答應,忙開箱子取出來,送到屋門口。徐福伸手接過,拿到外面西房,交與徐立。徐立伸手接過,拿到北里間,令普蓮三個人,將有血跡的衣服脫下,換好了青衣,結上涼帶。將那三件帶血的衣服,拿過來,交與老家人,說:「老哥哥,您快將這三身衣服,放在背靜地方,掩埋去吧。」 徐福答應了一聲,伸手接過衣服,拿出去掩埋不提。此時天已快亮,那老家人埋完回來,徐立又令他去打了盆洗臉水來,送到北里間。徐立跟進來說道:「你們弟兄三個人,先洗一洗臉。少時天就要亮啦。我自從金盆洗手後,在家所結交的全是一般農夫農婦,每日不斷往來,恐怕被他們看見。你三人渾身一臉全是血跡,走漏風聲,一時不便。」 回頭對徐福說道:「老哥哥,少時天亮,您好好的看守大門。」 要有人來找,就說我沒在家。我那神前結拜的朋友,方許進來。」 老家人點頭答應,轉身出去。這裡普蓮說道:「徐大哥。」 徐立說:「賢弟有話請講。」 普蓮說:「我出來的倉促,金銀一分未帶,我未有甚麼東西,獻與老伯母。現下只有一件物件,可以奉送他老人家。」 徐立說:「甚麼物件呢?」 普蓮說:「我與江南蠻子趙庭,打賭鬥志,就是金書帖筆鬧龍寶鎧,我從八主賢王府盜了出來,直到而今。請將此物收留,容我四外火光熄滅之時,我弟兄回川,那時您到縣中獻寶,可以高官得坐,駿馬任騎。」 徐立伸手將包袱,雙手接過,拿出屋來。自己在廊下一站,手捂胸前,暗暗說道:「好普蓮,我跟你何冤何仇,你將此物扔在我家,是惟恐我家祖墳不刨呀。」 他這麼一低頭,又一正面,忽然看見眼前有條黑影,還是真快。他會沒跟上,只見那條黑影奔西北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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