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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察陣勢漆膠吳越 中反間魚水參商(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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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使軍政司具奏到老營,並檄令各城加意防備。子直道:「昔求戰不得,今得而不戰,何時過嶺,以副主上之望?」 冠軍道:「我能戰之將士,皆分守於各處,本城所存無幾,新兵尚未練成,如何臨得謀定而戰的大敵?今彼下嶺而不前來,是欲致我而以逸待我也。須將兵將練精,方能言戰。此刻僅可憑城以守。」 乃複往教場閱檢。 次日,島主使郎福厚持節到營監戰。冠軍迎入,郎福厚道:「主上昨聞敵舍巢穴下嶺,欲與我戰,是難得之機,將軍反請謹慎,鄭重其詞。主上不悅,言將軍養寇,特使福厚前來摧戰,敗不歸罪將軍。如或敵人退守,嶺不能過,惟將軍是咎。」 子直道:「戰未必敗,何可受違君命之愆!」 冠軍見島主諸人意皆欲戰,自料亦木致敗,乃點齊精壯軍士三千,飽餐,緩緩行到嶺北,叱成陣勢。 只見對面炮響角鳴,兩翼騎兵先出,往還穿梭馳驟;須臾角聲止,鼓聲作,騎兵俱退。陣已排列,前銳後闊,四角貼伏。有小校執旗走來跪下道:「奉令請將軍觀陣。」 冠軍答道:「此蝕月蝦蟆也。」 那校起身跑回。又有小校執旗走過,跪下道:「奉令請將軍打陣。」 冠軍自思:「此陣變法,雖同仲兄仔細考較,但現在兵未教成,不可使用。」 乃答道:「今且鬥將,改日鬥陣。」 小校起去。 對面鼓聲複震,十余員戰將湧出。一將提刀驟馬喊道:「狂妄強徒,可速納命!」 右邊轉出驍將柏酈,系柏彪之弟,揮刀迎上,不問姓名。鬥有五十餘合,內中一將落馬,卻系柏酈,為信桓所斬。旁邊布惠大怒,舉鐧沖來,盛進、仰青、黃華隨著齊出;浮石陣內山慈、慕容夏奇、陳德接住混戰。何舟忍不住,舉槍殺向前來,黃華慌搶上去,那方慕容夏奇從旁使槍,刺入左脅,結果性命。 冠軍知何舟武藝高強,將校無其敵手,乃策馬迎到。何舟見著,怒從心起,劈面就刺;冠軍也不在意,撥槍回撾。戰有二十合,信恒視何舟槍法蓬鬆,慌舍敵將,驟至夾攻;又戰二十余合,龍街見不鬥陣,亦掣錘馳來。冠軍力敵三將,只見邢貫使棍飛步殺到,冠軍沖出圈子,向城跑回。何舟憤怒,加鞭追上;冠軍見何舟槍鋒只在後心上下,乃勒住馬,閃轉身,槍鋒已過,舉撾掃到,恰恰擊著何舟脊樑,受傷落馬。信恒、龍街連忙攔住格殺;邢貫棄棍,背得何舟飛跑逃回。浮石營內鳴金,諸將收兵歸陣。 冠軍亦不追趕,也收兵回城。又見小校持書,「請來日鬥陣」。冠軍批准。子直問道:「陣已習成麼?」 冠軍道:「另有道理。」 次早引兵出城,用十二隊,中間騎兵,排成陣勢,並不前進。嶺下軍將俱出營外,見浮金近城結陣,不去攻打,又來請進。冠軍令前鋒答道:「陣已排成,請汝主將觀看。」 小校回去,只見浮石兵馬果然前來,軍中擁著巢車,冠軍料是西山在內。正擬度間,又見執旗小校走到,稟道:「奉令言此陣,名喚風雲驟雨,攻打彼此多糜將士,請更易相鬥。」 冠軍答道:「既不攻打,三日後來嶺下,破汝國陣。」 小校去後,即領兵入城。 子直問道:「不往打彼陣,何也?」 冠軍道:「彼中大有能人,深知此陣妙理。」 子直道:「既不去破,如何允之?」 冠軍道:「批准鬥陣,今令其打,未為失信。明日若仍推辭,便難於措詞矣!」 子直道:「三日即能打彼陣乎?」 冠軍道:「至期兵應可用矣。」 令金璧飛凋楊善馳回,令下教場,審視習練。 過了三日,將士俱融洽貫通了,始率到嶺下來。浮石兵馬早已齊集,仍然騎兵先出,須臾陣成形勢,與前相似,旗旌甲冑,全色灰黃,但前愈銳,腹愈寬耳。小校執旗如前跪問,冠軍答道:「此老田父陣也。」 小校起身跑回,冠軍將令字旗揮動,飛盾兵各執旗幡,向前招展。楊善使「變」,只聽鉦聲一響,角聲四轉,將士俱系皂甲皂旗,變成玄雕,張開兩翼,搏向前去。只見彼陣中回聲鉦響,二面白旗招展,角音三轉,陣形移動,四足皆攢面前,旗旌盡黑,變成玄兔。楊善見陳變動,鳴鉦止住,鐃聲三響,角聲四轉,變成韓盧,昂然直沖向前。 對陣又鳴鉦,一面白旗招展,角聲六轉,旗甲盡白,變成餓虎,張牙舞爪而來。揚善鳴鉦,鐃聲一響,角聲二轉,甲旗盡青,變成青駿,昂頭擺尾而前。對陣又鳴金,用青旌招展,角音六轉,衣甲盡黃,變成飛龍,四足八翼,張須卷尾而進。楊善又鳴金,鐃聲四響,角聲六轉,變成令進,及逼近始鼓,盾與旗退後,露出神獅,直奔飛龍。兵接兵鬥,將遇將殺,惡戰多時,不分勝負。 冠軍舉撾直沖,趕向將台,兩旁百弩齊發,冠軍揮撾上下遮攔,弩箭紛紛落地。冠軍已到台前,平修、邢貫率著員勇健副將裹來,冠軍連傷三個,驍將舍死攔住。臺上鳴金收兵,諸將得抽身者回陣,皆向冠軍重重纏裹。布惠等引兵殺入。冠軍恐外陣受傷,突出重圍,回顧猶有將校在內,複同布惠殺入救出;單不見布惠並上校元章,複翻身闖進。見布惠、元章相倚迎敵,身受重傷,乃揮撾擊斃數將,庇翼二校出國。再看浮石亦收兵上嶺。冠軍回城查點,折了裨將三名,親校一名蕭瑤,兵士七十七人,其餘帶傷者頗多,俱令調理,並將奪歸各屍入殮不提。 這邊客卿回嶺,西庶長迎問道:「今日好惡戰,正在爭持之際,如何鳴金,莫非召回諸將救護中軍麼?及至重重將柴督圍住,觀伊往來無阻,三出三入,真可謂蓋世英勇!」 客卿笑道:「那是什麼柴督,即向所言仗劍震汴梁之子郵,乃韓速二字,訛作柴督耳!」 西庶長驚道:「如何認得系他?」 客卿道:「此陣變化,皆不佞與所考定。前日彼排風雲驟雨陣勢,心甚疑之,今不佞排田父陣,形同蝕月蝦蟆,但蝦蟆畏蛇,而田父能制蛇,彼不以蛇而用蒼鷹,疑定是彼。及變田父為老兔,彼不進擊,複變蒼鷹為神獒。不佞變老兔為餓虎,彼又變為青駿,青駿小於虎,而虎豹聞聲骨軟,非龍不足以制。不佞令變飛龍,彼知飛龍變化已盡,再變即屬諸天陣勢,可守不可攻,彼故變神獅,且行逼近,方撤遮蔽而急鬥,使我不及更變耳,已知必系子郵。及揮撾沖陣,趕奔來台,不佞認得真切。則前之辭鬥陣而鬥將,實陣尚未練成,故作此語以解嘲。今既齊全,而始來破耳。想彼必系因追不佞,亦漂下硬水圍,定屬浮金地界,不知不佞在上國,故仕浮金耳。可喜,可喜!西庶長道:「如此英雄,豈可使在敵國?」 客卿道:「彼既任事,如何肯來?待使小計,以延請之。」 西庶長道:「用何妙策?」 客卿道:「當與相國商量。」 問龍街道:「共折傷多少將士?」 龍街道:「驍將二員,裨將四十二員,士卒七百餘名,帶傷者不計數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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