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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回 問根由郎能動怒 見凶徒忿罵賊人


  且說朗能開言便問說:「賢妻,我才去幾天,趕著作些傭工,你為何落淚,面帶病容?莫非思念?家鄉時運不利,帶累賢妻,無人見疼。」田氏說:「自古常言,『隨夫貴賤』,這有何礙?貧窮不足言講,昨日我到井邊汲水,遇著狗於這般放肆調戲,只等夫主回家說明,奴家尋個自盡,以免夫主後來受累。」

  郎能聞聽,驚惱兼集,罵聲「萬惡侯春」,說:「賢妻不必生氣,且自開懷,明白進縣告狀,雖是家長豪富,我是長工,現在窮困潦倒,拚他不過,官司包管贏勝。」田氏說:「奴非輕生,只因侯春興騰,你今現為長工,要去告狀,有輸無贏,頭一件有勢利能以通神;二來咱是外路之人,手又空乏,這賊怎肯輕歇?現在服他所使,猶如籠中之鳥,官司非惟不蠃,反懷愁恨,殘生難保,如今奴家尋死,以省臨期生禍,若是貪生,侯春還設牢籠。除此一著,別無計策,丈夫不必戀奴。」郎能說:「賢妻,你且忍耐,不必著忙,我也是堂堂男子,七尺之軀,豈肯甘受他人之挾制?先到縣中告上一狀,倘若不蠃,拙夫另有主意,若不報仇出氣,非是男子。」

  言罷,寫了一張狀子。田氏攔擋不祝郎能剛出院門,迎面就與侯春遇見,大罵:「賊徒!井前調戲吾妻。」狗子躬身陪笑說:「郎哥息怒,昨日老兄到舍,在下回家,井邊遇見令正是真,小弟並無欺心。」郎能說:「你這賊,青天白日調戲良人妻女,還敢胡講,巧言強辯!」上前當胸揪祝侯春冷笑,大叫:「郎能,你是我家長工,使硬行兇,竟敢無禮,信口罵人,賴我調戲汝妻,以無作有,擅自打厚。」郎能二目圓睜:「強賊,還敢嘴硬,怎肯善容!」攥拳迎面打去。

  侯春臉上著重,登時青腫,狗子把腰間帶的刀子拔出,郎能趕到跟前,一腳踢在候春手腕之上,甚是疼痛,小刀落地,郎能連忙搶起,在上一揚,侯春回身就跑,郎能持刀隨後追趕,大罵侯春:「反了,我今定要殺賊,償命挨刀,也屬情願!」侯春回家關門,郎能高聲喊罵不絕。街坊勸住,-齊便問,郎能就把已往情由說了一遍。眾人不便多言,不過勸解。郎能氣惱難消,往縣中告狀。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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