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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寄婦脫好種


  有魯地理,看山頗精,要圖一好地自葬父。尋至寧城得一佳風水,落在楊鄉官墳祠後,既難明買,又難盜葬。聞楊鄉官已故,兩公子亦欲求地葬父,魯地理即以此地獻,引二公子來看,果好穴情,山不費買,坐向又大利,即用葬父。將銀三十兩謝地理。魯客不能謀其地,因欲脫其種,乃租楊公子花園門下滓,用銀娶一美婦為妻,與居兩個月,對妻曰:「我要出外行地理,難計歸程。家下若欠缺薪米,已托主人公子看顧你,此是我恩人,因得他銀,故能娶你。我已遠出,這兩公子若調戲你,隨你從他。若與他與情,後日扶持你必厚。但他家多奴僕,切不可與他通。若輕自身,公子必看賤你,後自取困窮,誰為周濟你。」

  又去托兩公子,見得要遠出行地理,家下些少,望相周濟,歸時一一奉還。公子常往花園,見其婦美,已是動心。地理才去兩日,大公子即來其家,調戲其妻。這婦人已承夫囑,慨然與通,情意好甚。後月余,次公子亦來戲之,亦從。

  半年後魯地理歸,見家中米菜充足,部妻曰:「公子來否?」

  妻曰:「兩人都來,我都納之。」

  魯地理曰:「與這好人交,亦不羞辱你,有吃、有穿、有人陪你睡,早晚有人看顧,我雖出外亦安。」

  妻笑曰:「食用還強你在家時,只你不要吃醋。」

  地理曰:「是他銀娶的,又代我供你,何須妒。但兩人迭來,恐你惹毒瘡,須與他定一月一個,可無生瘡。」

  再次又出外,公子又來。婦人曰:「你兩位不時來,恐我成毒瘡,須定單月大公子,雙月小公子方好。」

  公子曰:「你說極是。」

  自今某月屬某,菜米一應他供給。不覺經四年,已生兩男子,皆兩公子血脈矣。魯地理將命與人推,皆雲後當大富貴。因攜妻與子,辭兩公子而歸。二人各贈有厚程。後二子長成,皆登科第,實楊姓之風水,被其暗漏去,而不知也。

  按:富貴家子弟,多有好淫人妻小者。或致生子,其風水不無分去。觀此地理之脫種,後人可鑒矣。

  有一富家子,往佃戶家取租。見其婦美,累挑之,婦不敢從,密報於婆。婆曰:「他富家子,若與他有子,後日亦討得吃。」

  富子後又挑之,婦即允,與入房中解衣,富子曰:「往時累說不從,今何故便肯。」

  婦曰:「已對婆婆說過了。」

  富子曰:「你婆要拿奸麼?」

  婦曰:「非也。婆曰傍你富家種,若有兒,亦討得吃。」

  富子一聞漏種話,猛然自省曰:「不可!不可!」

  連說四句不可。

  因轉言曰:「我非真欲奸,只愛你生得好,故與耍耳。今送銀三錢,與你買粉,我不汙你也。淫情已動,馳歸家。夜與妻交,其夜受胎,後生一男,長中進士,官受知縣。

  初上任日,天晴日朗,忽見官堂四大柱上各有兩個『不可』金字,心中憂曰:「此必不可任此官也。」

  謹慎做一季官,便推病辭官養親。忽然歸,父驚問故。答曰:「因上任日,見四個不可金字,恐非吉兆,故辭官歸養。」

  父曰:「養親官在亦可。」

  經一夜父思到大喜,呼其子曰:「你見四不可金字,此大吉兆,你官必高也。我少年時,挑一佃婦已允矣。臨行事時,他說要傍我好種,我猛省起,連說四句不可,遂不肯苟合。其夜歸後即生汝,此天報我不淫人婦之德。若是凶兆,何故是金字,又何故四個不可,與我昔言相應出。此是好兆矣。」

  兒曰:「是也。」

  隨即寫書托同年。次年複起官,後官至侍郎,一門貴盛。

  看此節可見富貴家子弟,不可漏種於人矣!

  有鄉官知縣,生四男,皆為秀才,聰明俊偉。一日鄉官卒,地理為擇一葬地,風水甚佳,曰:「六年兩科內,四位公子當盡登科第。」

  六年後,地理來取謝,三長公子都中去為官,獨四公子在家款待地理。敬問曰:「承先生許我四人皆發科,今三位兄果中矣。論才學,我更高於兄,獨不中何故?」

  明日地理同四公子再登墳細看曰:「論此地,雖幾兄弟皆當中,其間不中者必有故。」

  公子懇曰:「何故?」

  地理曰:「令先尊幾歲生你?」

  公子曰:「先父生我時年六十。後七十四歲卒。今又六年矣。」

  又問曰:「令堂當時幾歲?」

  公子曰:「其時三十歲。」

  地理搖頭曰:「我知之矣!」

  公子曰:「先生知何緣故?」

  地理曰:「休怪我說。公子必欲中,須問太夫人,你是何人血脈?」

  公子會其意,夜設盛席,慢慢勸母醉飲,至二更後,吩咐親人並奴婢等各先睡。四下無人,公子跪曰:「兒有所稟,不敢言,不知母親願我中否?」

  母曰:「三哥子都中了,我願你中極切,有甚好歹事,便說無妨。」

  公子曰:「地理說我不是爹爹親血脈,故不中。必須知誰實生我,方可中。」

  母本愛幼子,靜夜又無人,酒後又醉了。不覺吐言曰:「地理果高見。彼時你父已六十,衙中某門子,後生標緻,我實與他生你。」

  公子已得實,次日謀於地理。地理曰:「須到彼處,謀門子骸骨來,附葬柳旁,來科即中矣。」

  公子依言,往取而葬之,次科果中。

  看此節,可見暗中雜種人不及知,故有共風水,而貴賤懸隔者,其中不無難言處也。

  又解某之父血衷無子,其母夏月熱甚,著單裙睡於床,家蓄有猴公往奸之,驚醒欲推去,猴欲齒欲爪,推去不得,睡熟神旺,不覺淫情動,即有孕。解父歸,妻與言被猴奸之,故曰:「此異物,須殺之。」

  猴既奸後心虧,走于後門大桃樹上不肯下。解父故與妻戲于樹下,猴見人色喜,方下樹來,解父椎殺之,即埋于桃樹下。

  後解某生,極聰明伶俐。但跳躍倒地若猴狀,解母心知為猴種也。以無別子,故不殺之。八歲父死,地理為擇葬曰:「此地極佳,當出神童才子。此子雖不才。但三年後可登高第。」

  過三年後,地理複來。解母曰:「汝說三年後此子知變,今輕狂如前奈何?」

  地理再往墳細看,歸問曰:「此子是安人親生的?抑妾生乎?」

  解母曰:「此子非親生,是鄰家丫頭與猴生的。欲棄之,我以無子,故血抱以養。」

  地理曰:「欲此子成器,須得猴骨在,附葬此塚之旁,後日還昌你家。」

  解母往樹下掘之,其骨猶在,持與地理曰:「鄰人尚留骨在,當如何處?」

  地理教擇吉日葬之。再三年,果舉神童,後為一代名人。此聞其鄉陳地理所傳。

  看此節,可見風水之效,捷如影響,人家得好地者,子孫宜守禮法,不可淫欲敗德,致漏脈於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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