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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試鐵弓叔侄顯英雄 解玉環劉蘇結秦晉(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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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道:「將來就是親戚,凡有簡慢處不要見怪。」 劉電連稱不敢,一面遂告辭出來,老太太見劉電人品軒昂,心下甚喜。 時已過午,酒席早已齊備。裡面內眷們陪雪姐同坐一席。外邊讓劉電坐了客位,岑秀對席,小相公即坐在岑公子肩下,蔣公主位相陪。正是「酒逢知己,話不嫌頻」。大家直敘到日色將西方才散席,就同到內書房來散坐。劉電見四壁琳琅,圖書滿架,果是世家體統。又見架上有良弓數張,內有一張描金細畫的鐵胎弓,上著虎筋弦,未曾解放,劉電道:「這弓自然是老叔長開的了?」 蔣士奇恐劉電力不能勝,故意道:「功夫久荒,難以開動。」 劉電因問:「不知有多少力?」 蔣公道:「約有八九石力。」 劉電終是少年豪氣,便道:「老叔既有此弓,豈有不能開動之理?」 隨將弓取下道:「小侄八石之弓也曾試過,恐此不止八石。若試不開,老叔莫笑。」 蔣公道:「賢侄且試一試。」 當下劉電將弓弦兜住,略扯了一扯,然後使出那三尖六靠的身法,兩臂運力,將弓扯得如滿月一般。蔣士奇大喜道:「不知賢侄有如此神力,可敬!可敬!」 劉電將弓雙手送與蔣公道:「小侄粗疏,還求老叔指教。」 蔣士奇接過弓來,道:「賢侄功夫已到,何必過謙?」 便也把弓拉了個滿,劉電亦深敬服。蔣公對劉電道:「尚有一張硬弓,比此更多幾力,已拿去修整,明日取來,再請一試。」 岑公子接口道:「三哥神力,非老叔則無雙矣!」 因對蔣公道:「老叔何不把這件正事與三哥說明了?」 劉電急問何事。蔣公道:「此事本欲煩岑賢侄轉致,今既提起,亦不妨面言。方才賢侄進內所見與令妹並肩的系表侄女,本姓蘇氏,年才十八,自小在老母身邊撫養成人,論其德容,與令妹可相伯仲。愚意欲與賢侄結朱陳之好,就煩岑家賢侄為媒,賢侄諒不推卻。」 劉電欠身道:「承老叔大人不棄寒微,小侄敢不從命?只是現在多有未便。」 蔣公道:「為何?」 劉電道:「現有孝服在身,不忍議及姻事,一也;未稟老母,不敢擅專,二也;身在客途,毫無聘物,三也。還求老叔見諒。」 蔣公道:「賢侄所言雖是,但此時只要一言訂定,又不即偕花燭,與孝道何礙?即明日令尊堂知道,諒亦樂從。至於聘物,更為小事。大丈夫處世,一言九鼎,何必計此?」 岑公子便道:「三哥卻不知這姻事也是老伯顯靈,再三諄懇老叔成全的,只問令妹,便知端的,三哥豈可不遵?」 劉電聽說,便不敢再推,即將腰帶所系羊脂玉帶環二枚取下一枚,雙手奉與蔣公道:「客中並無他物,聊以此環為聘。小侄回家稟過老母,俟服滿當來親迎。」 蔣公大喜,接過玉環道:「此即千金之重了。」 劉電又向岑秀深深一揖道:「月下冰間,即借重賢弟。」 岑秀道:「敬當如命。」 劉電又問道:「前日老叔所言先嚴所托,一半明言,一半含隱,不知又是何故?」 蔣公笑道:「此事也當說明了,前者令尊所托三事:其一是與賢侄指引處所。其二即為賢侄婚姻。這第三事卻是說令妹與岑家賢侄亦有姻緣之分,但其中話語含隱,卻象個尚須耽待目前不宜預定的意思,正不知是何緣故?但既有定緣,終當成就,況令妹年才十六,即耽待兩年,亦不為遲。賢侄回南見了許丈,當為一言訂定,取了庚貼,便無改移了。令堂面前亦當稟明,不必更為他議。」 劉電道:「此一事老叔不言,小侄亦有此意。」 因對岑公子道:「愚兄見過許丈,即當成全報命。況愚兄服滿後必先到賢弟處,那時自當與吾弟完成美事。」 蔣公道:「所言極是。你二人卻互為郎舅,又互作冰人,更加親熱了。」 因起身道:「我當進內與老母說知。」 遂一直到內室來。 此時裡邊席已早散,都在上房敘話。蔣士奇因對老母將結姻之事一一稟知。老夫人道:「方才許姑娘已在這裡說起,只是路途遙遠,我一時如何割捨?須要說過,先當贅在此間,過一兩年再作歸計。」 蔣士奇道:「這事易為商量。」 因將玉環一枚交與老母,道:「這是他的聘物。」 又對岑夫人道:「許小姐與大侄的這段姻事,劉公子已一力承當,他去見過許丈訂定後,即有書來通知,諒無不成之理。」 岑夫人道:「此事雖是劉公諄托大弟,終有陰陽之隔,且不知許公允與不允?況如今又有劉老夫人在堂,亦可作主,事難預定,且待三公子書來才得定局。若果是姻緣,即遲一兩年亦有何妨?」 蔣公道:「大姊所見極是。」 說畢,就出外邊來,將老母所言與劉電說知。劉電道:「小侄自當稟知老母,諒來無不從命。」 且說這裡都知道蘇姑娘與劉公子結了姻,這些丫頭、僕婦都到上房來,與老太太們叩過了喜,又來與蘇小姐道喜,都說:「這劉公子好個標品,真真是一位出色的新郎。」 你一言,我一語,說得蘇小姐臉上紅了白,白了紅,十分羞澀;然兩下都已見面,心中卻是暗喜。原來雪姐與蘇小姐身材不差上下,這更換的衣服都是蘇小姐的。那碧蓮丫頭看著雪姐笑道:「許姑娘同我家姑娘身材齊整都是一般,這衣服鞋腳竟好合穿得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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