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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錯中錯二妾求歡 人上人三元及第(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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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姐自知難瞞,即攜手向內:「你我同病相憐,何不進來,明白心曲。」 柔娘進內,向明堂曰:「妾等無顧羞慚,實慕郎君才貌無雙。君可放心而行,員外並不防備。」言訖,眼淚汪汪。 明堂自思:酒不醉人人自醉,但義父年老,精力不足,二女若與他情熱說笑,義父亦可助興,我若不說絕,二女心向在我,心越發不理老人,老人愈無興致,勢必結怨,豈非是我害他?遂曰:「多承二位姨娘美意,非我不知情,但恨你與我緣淺,乃母子名份,不比紅拂女、卓文君,得以敘情。況員外義重,安人量淺,倘亦知道,利害不小。二位當悔過,勸爾和老父相親,自必加倍相得,多生貴子為是。」 二女聞言失色,心中悔悟,謝曰:「難得你年輕有此大義,我等蒙教;不致失節,感恩不淺。但我等醜行,望為遮蓋,不可人前洩漏,足感大德。」 明堂曰:「隱惡揚善,士人之立品,不必叮囑。但月裡嫦娥尚愛少年,況我爾年正相仿,理當情投意合;休為此生嫌。日後相會,須要情意如初,倘起邪念,即與員外懷親;爾我有如知已,不須懷慚方好。」 二女喜曰:「不意明堂情義兩全,我等真是粗莽。」 明堂曰:「名份要重,情欲乃無厭之事,我欲非老自持,如今事過,爾我既為母子相稱,做出此事,怎好相見?自知有愧。」 二女連聲稱是,即抱元郎回房,互相敬服明堂大見識,從此若見親厚,即不再生邪念,待員外則加倍奉承,覦見明堂此舉陰功不淺,不表。 且說明堂揣候赴考,是年閏七月,已放湖廣正主考,乃翰林大學士袁容,副主考乃禮部郎中孟昭,到省文武官員接入貢院。是年科考,吳道庵取入一等,不是遺才,毋須再考。只是酈明堂自思監單不到,又要遲至下科,再緩三年,如何是好?康若山亦為監單因此坐立不安,走進走出,搖頭歎息,只是念這監單不到,如何好考? 又過幾天,學院掛牌,閏七月二十六日考貢監大收。康若山更加心急,直到七月十七午刻,捐監家人方回。若山罵曰:「你這兩個混帳,如何至今方回,使我望眼欲穿。」 說罷,解開包袱,取出監單並友回信。若山得了監單,如得珍寶,把監單送入花園,曰:「此乃進身之階。」 明堂大喜,謝了爹爹厚德,即打算進場。 三場完畢,文字極做的得意,及揭榜,酈君玉已取了鄉薦。當未出榜之前,若山將三場卷稿私問吳道庵曰:「明堂文字如何,今科有望否?」 道庵曰:「令郎滿卷珠幾,自是仙才。」 吳道庵又對明堂曰:「你看我的卷子如何?」 明堂只是推辭看不出。 到了次日,康若山探問明堂曰:「孩幾個科有望否?」 對曰:「功名之事,豈可預料。但爹爹吩咐,孩兒怎敢欺瞞。今科文字論來該中,不知命運如何?此言切勿洩漏。」 若山大喜曰:「爾若能高中,我就有幸了。但不知你姑丈功名若何?」 明堂曰:「孩兒乃後輩,怎敢妄言。」 若山曰:「爾姑丈是至親,我故關心。爾就實言何妨,我亦決不聲張姑丈。」 明堂曰:「姑丈文字今科可中,但前列卻未能。」 若山曰:「爾姑丈倘能得中舉人,豈望前列。」 是年八月二十六日出榜,只聽得大炮連聲,料是貢院出榜。三人正在懸皇,不須臾,只見一二十人敲鑼進內,乃是報喜,大叫曰:「恭喜,貴府相公高中了!」 康若山、吳道庵忙問曰:「酈君玉中了第幾名?」 報人曰:「不曉得什麼酈君玉,我只是報三十二名舉人吳道庵相公。」 便把報條取出,黏在門屏,果是吳道庵的姓名。若山再問曰:「酈君玉究竟中否?」 報人曰:「我們不知。」 若山心中大為不悅,料是不中,即取銀兩並折席儀,打發報人去了。 道庵對明堂曰:「賢侄的文字不中,我的文字偏中,豈不考官無目!賢侄不必動氣,且待下科高中。」 明堂此時滿面通紅,曰:「小侄的文字原是欠通,莫怪不中。」 正在談論之間,榮發曰:「且待我去看榜。」 未知榮發此時看榜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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