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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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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光笑了:「各位兄弟,別急,人馬上就到。」 一個老大忍不住說:「楊哥,到底是等誰哩?」 楊光說:「來了你們就知道了。」 另一個老大也問:「誰他媽的這麼大的架子?」 楊光笑笑說:「我敢說打死了,你們也想不到今天是誰請你們。」 大家正悶著,門開處於富貴和王海走進來了。 就像老鼠看見貓,除了楊光之外,坐在酒席上的人一下子全都站起來,傻呆了。 楊光笑著說:「坐下坐下,怎麼?連于哥都不認識了?」 幾個老大這才醒過來,紛紛說:「于哥好,于哥好。」 于富貴也笑著說:「坐坐,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 幾個老大緊張起來,看著于富貴和王海坐下,一個個才慢慢放下自己的屁股。 楊光說:「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了,今天請你們的可不是我楊光,是于哥請大家!」楊光又說:「我想大家彼此就不用介紹了,誰也認識誰。我只介紹一位新朋友,雖然都聽說過,可能都沒有照過面,這就是王海王哥,今天都算開眼了吧?」 幾個老大臉上雖然都擠著笑,一聽說這就是王海,鄭州黑白兩道上頂尖的武林高手,由不得心驚肉跳。誰都明白今天著了道,這酒是好喝難咽了。 別看于富貴平常在單位裡自卑得老是走不到人前頭,在這些人面前不用裝,自然而然就大爺起來。他先端起酒杯說:「來,啥也不說,我于富貴既然請你們來了,我就先喝為敬!」 「幹!」 「幹!」 酒喝過了,誰都明白于富貴有話要說。一個老大乖巧地說:「于哥和王哥能請我們喝酒,這是啥面子?別說三生有幸了,我是覺得一百生也有幸。我再多喝一杯!你們看,我喝幹了。我喝了這杯酒,就是要于哥王哥明白,有話儘管說,只要用著小弟處,兩肋插刀!」 楊光笑笑說:「其實我是一手托兩邊,我和誰都是朋友。我先說吧,于哥請大家來,是為了二七廣場那事兒,二十萬,實在是太燒手。你們也明白我自從退出江湖,就不再管道上的事兒。只是這案子太大,我聽說後就問于哥,能不能放弟兄們一馬,我先把話說白了,私了怎麼樣?于哥就給了我這個面子。于哥,剩下的話你自己說吧。」 幾個老大面面相視,這才明白主題了。 于富貴笑笑說:「咱們打交道也多年了,開始你們沒少教育我,後來我也沒少教育你們。雖然彼此都是老熟人,老實說要不是楊光成全,我也沒想到大家能坐在一起喝酒。我看,這也算是緣分吧。知道你們都是明眼人,今天我也不說外氣話。到目前為止,我手裡沒有一點線索。但是,我知道是咱鄭州人做的活,又是合夥作案,能跑到哪兒?跑了和尚跑不了廟,跑不到哪兒去!你們也明白我于富貴,如果我要找不到這兩個掂包的,我頭朝下走給你們看看!我今天請大家來,說白了是請大家給我于富貴一個面子,別讓我和王海再跑腿了。今天我把話說到明處,我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之內如果有人能把貨送回來,我保證私了,不再追究法律責任。」 全場啞然。 「喝酒喝酒!」楊光連忙說,「咱們邊說邊喝。」 于富貴又喝了一杯酒說:「你們也明白我于富貴吃燴面是好手,喝酒不行。但是,我今天喝了這杯酒,就是要你們明白,我于富貴說話算話!」 一個老大站起來說:「我也喝一杯!你們看,我也幹了!為什麼?于哥夠意思。如果是我的人做的活,不用三天,我今天就送去。只是我們啥也不知道,就是想幫忙也幫不上呀。」 另一個老大嘿嘿笑著說:「我也是想幫忙幫不上呀。」 剩下的三個老大也附和著說:「是呀是呀。」 你推我也推,推了個乾乾淨淨,這就是給臉不要臉了。一下子于富貴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王海一直沒有說話,他明白今天是蒙人家哩,得會演戲。他已經想好了,于富貴唱紅的,他就得唱黑的。別說沒說話,他坐下以後連笑臉也沒有一個。這時候他看幾個老大開始醒過來,給于富貴打馬虎眼為難他,一個一個都說不知道,他知道應該是他說話的時候了。他慢慢地站起來,先喝了杯裡的酒。然後把小小的白瓷杯握在手裡,一用力叭叭地擠碎了,伸開手讓這些碎片掉在酒桌上。這已經震住了眾人,但是他還沒有罷手,伸出倆指頭撿起一塊瓷片,夾在拇指和食指中間,用力一撚,撚成了碎未未,紛紛落在了酒桌上。 王海這才惡狠狠地說:「我想人的手不會比這瓷片還結實吧?雖然現在法律改革了,盜竊罪已經基本上沒有了死刑,我也可以私了!我今天也放句話,如果哪位想武武,等到錢讓我們找著了,我不要你的命,要讓你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王海突然露這麼一手,又放了這句話,別說幾個老大們沒有想到,連于富貴也沒有想到。他也是第一次看他這樣出手露招,別說震住了幾個老大,甚至連于富貴也震住了。 「王哥坐下坐下,別生氣。」還是楊光見過的世面多,立馬站起來打圓場,「喝酒喝酒,既然坐到一場兒了,就是緣分你們說是不是?于哥,我說句不該說的話,我楊光相信,他們幾個人到目前為止,是誰也不知道真相。但是,于哥既然托我們了,你們可以回去查查嗎,你們說是不是?」 「是呀是呀。」 「是呀是呀。」 酒席上的氣氛這才又緩和過來,接著喝酒。 于富貴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天晚上就有人給他打來傳呼,二十萬現金放在了經五路和金水大道交叉口處的梧桐樹下,讓他去取回來。 他也明白他去取東西時候一定還有人在暗中看著東西,一直到他看到東西甚至看到他拿起來,人家才走開了,但是,他也沒有想別的,只要把東西拿回來,這就夠了。 當然,于富貴也沒有想到,他這麼糊裡糊塗把案破了,卻給自己惹上了麻煩。 5 這麼大的案子破得這麼快,失主高興,省裡市里領導高興,公安局局長們高興,刑警大隊的領導們也高興。但是高興歸高興,兇手是誰?于富貴卻沒法交待了。 先是辦公室白主任找于富貴說:「老於,我得寫總結,報紙和電視臺還等著要登消息,你這人謙虛,不想跟別人說底細,你總得跟我說說這內情吧?」 于富貴搖搖頭無奈地說:「你讓我怎麼說內情?就沒有內情嘛。」 白主任笑著說:「那麼是誰作的案?怎麼破的?這你總得說吧,你要不說這些內容,我就沒法寫。這又不是別的啥,如果是思想認識呀,政治學習呀,我都可以編,這些我可是編不出來。」 于富貴苦笑笑說:「白主任,有什麼好寫的?不寫不行嗎?」 白主任說:「你以為我想寫呀?這是咱們李頭交待給我的工作,我不寫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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