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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馬二爺見劉四說得興奮,老臉掛不住了,當下打了劉四的耳光。

  劉四挨了打,臉上的興奮逝去了,捂著臉退到一旁,不敢再說下去。

  馬二爺卻又叫劉四說,蔔守茹那賤貨都叫喚了些啥?

  劉四怕再挨打,偷眼怯怯地看著馬二爺,不願說。

  馬二爺要抓到卜守茹賴不掉的於證,一把抓過劉四的衣領,逼劉四說。

  劉四這才吞吞吐吐地說了:「那……那賤貨叫……叫的是,『我要……要死了……』」

  馬二爺放開了劉四,要劉四夜間再來。

  到了夜間,劉四來了,和馬二爺一起,突然闖到卜守茹房裡,把蔔守茹從床上拖起來,用事先備好的麻繩去綁。

  蔔守茹大約知道是為啥事,並沒有多少驚恐的樣子,只是在一開始時本能地掙了一下,也沒喊叫,後來就被綁上了。

  綁上之後,馬二爺要劉四走開。

  劉四走開了。

  馬二爺把長長的繩頭扔過房梁,將蔔守茹身子吊得只有兩隻腳尖沾點地,才把繩頭在房門上拴牢了,立在蔔守茹對面陰陰地問:「賤貨,你可知道爺為啥要這麼伺候你?」

  蔔守茹恨恨地看著馬二爺,不作聲。

  馬二爺劈面打了蔔守茹兩個耳光,又說:「我說你賤貨膽咋這麼大,卻原來是勾上了麻老五呀!今日,就給老子說出來,你們是啥時睡上的?都睡了幾次了?」

  蔔守茹仍不作聲。

  馬二爺便唱獨角戲,圍著蔔守茹吊起來的軀體踱著步,惡毒地道:「被麻老五操得痛快是不是?都痛快得要死了是不是?今日爺也得讓你痛快,直到痛快死!別以為爺老了,不中用了。爺就是老得不能動了,也能讓你痛快死!」

  蔔守茹這才冷笑著罵了馬二爺一句:「你老雜種讓你娘痛快去吧!」

  馬二爺從皂靴裡拔出一把隨身帶著的匕首,先在蔔守茹臉前晃了晃,後就一點點割蔔守茹身上的衣裙,直割得衣裙全成了布條兒,讓馬二爺一縷縷全扯了下來,馬二爺才把匕首貼到蔔守茹高聳的乳房上,說:「賤貨,現在爺要你一句話,你只要說了這句話,爺今日就饒了你。你給我說,『從今以後,我這賤貨服了二爺,再不敢和麻老五亂來了。』說!」

  蔔守茹不說。

  馬二爺惱了,真想一刀把蔔守茹的乳房割下來,可抖著抓刀的手,在蔔守茹乳房上比劃了半天,仍是下不了手。

  那對雪白高聳的乳房太誘人了,就是這般的氣,馬二爺仍恨不得撲上去啃上兩口。

  見馬二爺不動手,蔔守茹反催上了:「老雜種,你倒是下刀呀?咋不下刀?我要是你早就動手了!」

  馬二爺像似沒聽到蔔守茹的話,仍不下刀,只愣愣地盯著蔔守茹光滑美麗的軀體看,看得昏花的老眼裡洇出了淚……

  扔下刀,馬二爺摟著赤身裸體的蔔守茹哭了:「守茹,你……你就這麼恨我麼?」

  蔔守茹道:「別問這些沒滋沒味的話,要麼你快下刀,要麼你讓我上床睡覺,我困了,也讓你磨夠了……」

  馬二爺跪下了,烏黑蒼老的臉貼著蔔守茹白皙光滑的小腹親著,仰著臉說:「守茹,你……你真就鐵了心要和我這個老頭子拼到底麼?你……你咋不想想,你既已進了馬家的門,馬家的一切,不也是你的一切麼?你……你為啥偏要上麻老五的當?」

  蔔守茹煩了,掙起來,一腳把馬二爺踢翻了:「老雜種,你鬧夠了,快放下我!」

  馬二爺被踢倒在地上,氣又上來了,一邊往起爬,一邊又惡狠狠地罵:「放下你,讓你再去和麻老五痛快?做夢吧!」

  蔔守茹叫道:「才不是做夢呢,姑奶奶就是和麻老五痛快了,你只管氣去吧!」

  馬二爺咬牙切齒地說:「好,好,你……你總算認了,那……那爺也讓你痛快、痛快……」

  說著,馬二爺抱住卜守茹,張口咬住了蔔守茹的一隻奶頭,咬出了血。

  蔔守茹痛得叫了起來。

  這叫聲讓馬二爺興奮,馬二爺又去咬蔔守茹另一隻奶頭。

  蔔守茹叫得更凶了,嘴上卻仍是硬,一邊叫著,一邊還破口大駡。

  那充斥耳際的叫和罵,對馬二爺來說都是新鮮的,馬二爺益發有了精神,身上那不中用的東西,也像似有了中用的意思,可當馬二爺救火一般脫了衣服,那東西卻又不中用了。

  這讓馬二爺生出了一種野獸般的非人類的恨。

  一種絕望老者對年輕生命的恨。

  無法佔有她,便只有毀滅她。

  毀滅的欲念像火一樣在馬二爺心頭燒起來。

  搭眼看到門後的一根斷轎杠,馬二爺撲過去攥在手上,瘋了也似地要往蔔守茹大腿根搗。

  第一下搗偏了,搗在蔔守茹的大腿上,蔔守茹被那轎杠的力衝撞著,懸於空中的身子飄起來,落到了一邊。

  馬二爺一手穩住卜守茹的身子,一手抓著斷轎杠,連聲叫著:「爺今日讓你痛快死掉!讓你痛快死掉……」

  馬二爺再次要搗時,蔔守茹才怕了,尖叫道:「你……你不能這樣對我……」

  馬二爺已失卻了理智,硬是把轎杠捅到了蔔守茹的大腿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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