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張欣 > 為愛結婚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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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彌冷冷地回道:「他如果不能跟我在一起,那就誰都別想得到他。」 白拒剛要說話,他身後臥室的門突然開了,一個身穿真絲繡花睡裙的女人沖到陸彌面前,她一字一句地對她說道:「陸彌,拜託你醒醒吧,跟你爭奪鬍子沖的人就是你自己。」 陸彌抬起頭來,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睡美人,竟然是孫霽柔。她不解地對白拒說道:「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拒更加不解道:「一男一女住在一個房間裡,你說是怎麼回事?」 陸彌更加驚奇道:「你不是跟亦菲在一起嗎?」 白拒道:「我什麼時候跟她在一起了?我跟她只有照片價格分賬的問題,這件事可能還要對薄公堂……」 直到這一場危機過去,陸彌才知道,亦菲和白拒之間的矛盾是亦菲覺得既然在拍照時白拒的眼球大吃冰激淩,他在收費和提成的問題上就應該有所讓步,但白拒跟她的看法不一樣,白拒認為全脫露點並不是他的要求,而是提高照片商業價值的手段,這跟收費是兩回事。白拒還堅稱他給亦菲拍照時並沒有任何生理反應,叫他讓利就更加不合理了。由於兩個人都要面子,不願把這事公開,但私了來私了去還是步步升級,最終鬧到了法庭上。 用白拒的話評價亦菲,他說她的人生是經過精算師精算出來的。不過,也沒有什麼不好。他補充說道。 至於白拒是怎麼認識孫霽柔的?說出來並不浪漫,那是有一次,白拒要買一本關於攝影方面的專業書籍,是一個老外寫的,在這方面白拒十分地祟洋媚外,但苦尋不著,後來有同行告訴他可到唐寧書店去看看,即便是沒有也可預定。白拒去了唐寧書店便碰上孫霽柔,當即驚為天人,更欣賞她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完全不記得有買書這件事。從此之後便開始苦追孫霽柔。 他的表現非常直白,他說,霽柔,天雷勾動地火,你把我電到了,我多少天食不甘味,我們是註定要在一起的。 一開始孫霽柔覺得白拒甚是可笑,她毫不動心道,我們倆根本不合適,我是有先生的,而且我的家庭生活幸福美滿。不過白拒也並非沒有動人之處,霽柔絕少見到這樣的男人,他完全不是靠來買書訂書之類的藉口從而完成自己的醉翁之意。這麼直接表達感情的人現在恐怕已經絕跡了。她甚至還問了白拒是為了什麼書而來?白拒的回答是你不要跟我談書好不好?我不買書,我是為你而來。 白拒是那種情感上毫無屏障的人,不愛就是不愛,愛也絕對不給自己留後路。他的這一點倒是很讓孫霽柔感動。 但是孫霽柔真的是很愛祝延風的,這種從幼時培養起來的愛已經成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在祝延風為了陸彌鬧了那麼一大場之後,陸彌並沒有選擇他,在這樣的情況下,霽柔發現自己仍舊不想離開,這不是愛又是什麼?也許十個人裡有十一個人會說,她不過是貪財罷了,可是誰不貪財呢?誰又會嫌自己心愛的人錢多呢? 自她和祝延風結婚之後,應該說他們有過一段正常的家庭生活,可惜太短暫了,短暫得令孫霽柔記憶模糊。很快,她便感覺到祝延風對現有生活的倦怠,他倒也不是花天酒地,而是把工作安排得滿滿的,即便不工作的時候也要前呼後擁,他身邊總得有人,而且不止一個人,否則他就不自在。 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孫霽柔決定搞一個書店,她必須建立自己的活動空間,否則的話,她覺得她跟祝延風都會窒息而死。 如果後來不發生什麼意外的話,孫霽柔是不會對祝延風徹底失望的。 那是一個夏季的午後,天氣悶熱而潮濕。有一個女孩到唐甯書店來找孫霽柔,霽柔見過這個女孩,她是祝延風公司產品推廣部的首席營業代表,據說曾經是某高校的高才生,十分有才華,頗受祝延風的賞識和器重。這個女孩子戴著一副眼鏡,長得並不漂亮,但可能是熱愛戶外活動的緣故,看上去身材勻稱、結實,包括她的胸脯鼓鼓的,緊緊的,整個人像要從衣服裡噴薄而出。注意,她不是性感,而是有力量。 不過這樣的女孩,放眼望去,不誇張地說公司應有盡有。 女孩對霽柔說,她準備離開公司。霽柔說道,那你應該去找部門經理,他會向董事會報告的。女孩說我當然知曉公司的用人程序,但是我有一件事必須告訴你。 霽柔問她什麼事?她非常鎮定地告訴霽柔,前段時間公司到某度假村開嘉年華會,一天晚上,祝延風可能喝多了一點酒,便打電話叫她到他的房間去,她沒有多想就去了,後來便和祝延風發生了那樣的事。女孩說她並不是沒有拒絕,但在當時的情況下好像也沒辦法控制住局面。而在這之後他發現祝延風只是隨心所欲而已,根本談不上愛她,即便以後再發生這種事,也不過是祝延風的一個流動廁所,再說她在內地有男朋友,所以她決定離開公司,回到內地去結婚生子過日子。 這件事讓孫霽柔目瞪口呆,但她一點都不懷疑它的真實性。 霽柔對女孩說,我明白了,你是想叫我跟你有一個了結。女孩說是的,這種事她也不想跟老闆撕破面子,但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霽柔說你想要多少錢? 女孩說一萬塊可以嗎?會不會太多? 霽柔給女孩開了一張十萬元的支票,第一,她覺得她直接、不虛偽、也沒有借題發揮的意思;第二,她認為她有文化,看問題透徹,看來女孩子必須上大學以便明事理。她對女孩說,多出來的九萬塊錢是你永遠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的費用。 女孩子走了以後,孫霽柔除了傷心之外便是蝕骨的心寒,她想,祝延風居然寧肯隨便去搞一個女孩子,都不願意和她在一起,也就是說祝延風對她的生理衝動都已經消失了,這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男人或許會說這是另一種方式的尊重,但對於女人來說這種冷若冰霜的尊重要不要都罷了,真情與假意只不過是人為的區分而已,其實有什麼區別呢?在達到高潮的那幾秒鐘假意也變成真情了吧?不過是有心或者無意善後的問題。只是,如果她還願意維持這種質地的婚姻,那她算什麼呢?她還能保持住她的那一份美麗嗎? 於是,孫霽柔向祝延風提出了離婚。她沒有講那個女孩的事,她只是說給別人一條出路便是給自己一條出路。 祝延風感慨道,霽柔,還是你最瞭解我,我這個人一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女人為我忍辱負重。守,那就更不必了,我也不會為任何人守。 真的。 他們正式分居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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