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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一反常態 　　惠涓接沈畫媽一個很長的電話，意思是讓惠涓幫幫她女兒和她。沈畫媽同意了沈畫留在北京，但擔心和疑慮並沒消除。既滿足女兒願望又保證女兒安全的辦法只一個，在鄧家住，好歹有大人監管。 　　這天，鄧文宣手術完到家，換上拖鞋徑直去臥室，到門口，愣住。床上兩個枕頭兩床被子並排鋪著，浴衣放他枕頭上。這情景是夫妻結婚多年來的常態，卻是這段日子的非常態。 　　怔忡，惠涓刷著牙從衛生間探出頭來主動招呼，嗚嗚嚕嚕地：「回來啦？」鄧文宣頭皮一陣發麻，不知妻子又要搞什麼花樣。妻子漱了口出來，關心地：「吃飯了嗎？」鄧文宣被動應答：「吃了。」惠涓又道：「那你先洗！早洗早睡！」 　　鄧文宣刷牙工夫，惠涓站一邊吞吞吐吐說了：「剛才我二姐來了個電話，求咱們留沈畫住家裡，唉，還是不放心吧。」邊說邊偷眼看鄧文宣。於是鄧文宣明白，妻子的反常是為這事。今天手術整整站了十二個小時，此刻他沒一點多餘的精力和心情，遂馬上道：「住家裡住家裡。不然萬一真出點事兒，我們心裡頭不會好過。」也是一種急功近利。惠涓沒想這麼大事會這麼容易就解決了，意外感動。低聲道：「謝謝你，老鄧！」 　　沈畫搬回鄧家。這天，小可在網上填表申研，其中一條要實習經歷。南實證券在業內算是有影響力的投行，她扎扎實實在那裡工作過，能得到南實證券的實習證明，有可能加分。當然，前提得是，好的實習證明。 　　晚上沈畫下班回來，小可跟她說了自己的情況。沈畫聽罷，當即給出了中肯、可行意見：「就找南實證券開證明！開的好了用，開的不好再另想辦法！」 　　小可去南實證券。實習老師說證明已開好在陳總那，讓她找陳總取，陳總想順便跟她聊聊。小可聞此暗歎，開出的證明也好不了！可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幸虧她去了！陳佳見到她不僅沒表現出絲毫不悅，相反，對她實習期間的努力和貢獻給予了充分認可。實習證明開得相當好。小可意外的同時，對陳佳滿懷感激，也有歉意，更有敬重。 　　晚上見面，聽著小可對陳佳滿含歉意地讚美，海潮在心裡歎，這孩子太單純了。海潮一笑：「陳佳希望你走得越遠越好，去日本恐怕她都嫌近。」醍醐灌頂當頭棒喝，小可不得不承認，海潮的分析更合邏輯。當下有些失望，沮喪，還有種上當受騙後的氣憤。 　　海潮電話響，他看一眼，猶豫一下還是接了。「你好陳佳，」小可注意聽，海潮聽了會對電話道：「啊，她拿給我看了，謝謝你啊！……行行行沒問題，有時間一定！」掛了。對小可道：「跟我說給你開實習證明的事。」 　　小可問：「她說什麼事你說沒問題？」海潮道：「說找時間一塊聚聚。」小可生氣道：「不許你跟她聚！」海潮大笑，露出那口整齊的白牙。小可看著他的笑容，心裡突然湧上強烈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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