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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挽救婚姻 　　週末，沈畫和山山看房。一連看了幾處才確定下來。搬好家佈置好後，小可和惠娟應邀前來參觀，晚上一塊吃飯，慶祝喬遷之喜。惠涓把做好的飯菜帶了來，沈畫她們去超市買了熟肉買了酒，擺了頗為豐盛的一桌。紅酒汩汩斟進了四隻杯子，喝到後來，除沈畫沒喝酒外，其餘仨人都喝多了，惠涓喝得最多，瞪著雙血紅的眼睛對女兒念叨：「小可，去日本、讀研！媽支持你！……跟你說，不，跟你們仨說，女人靠誰也靠不住，只有靠自己……」沈畫道：「小姨，別再跟姨夫鬧了，鬧時間長了真可能把他推出去了，我姨夫這樣的，在外頭搶手著呢！」惠涓聽了只是傻笑，笑著笑著，突然放聲大哭起來：「知道，女人老了就不值錢了——」 　　沈畫道：「您的問題就在這裡！小姨，永遠年輕誰也做不到，永遠有魅力可以做到！您的問題不在外表，在心理！」惠涓瞪著雙醉眼看沈畫，不懂。沈畫道：「比方，我送您的那件真絲睡裙您為什麼不喜歡？」惠涓說：「噢，那個呀，太透，太露……」沈畫斷然指出：「NO！您是覺得老夫老妻沒這個必要！」 　　惠涓一怔，饒在微醺中仍有所悟…… 　　這天夜裡，鄧文宣做完手術到家已是淩晨兩點。摸黑開門進家，悄悄向臥室去，身後床頭燈突然亮起，他嚇一跳——回頭看，妻子坐床上，吊帶透明睡衣使她上身裸露著近一半，微笑著朝鄧文宣看。鄧文宣毛骨悚然…… 　　幾天後，惠涓吞吞吐吐問小可，可否去沈畫她們那小住？小可一開始沒明白什麼意思。那天夜裡惠涓依沈畫建議做了，沒成功。惠涓失望，但不氣餒。24日是他們相識三十周年紀念日，她打算在家慶祝一下。 　　沈畫和山山對小可去她們那小住表示熱烈歡迎，能為鄧家長輩做貢獻讓她們高興，殊料小可在那僅住一夜，次日，不僅她得回家去住，沈畫、山山也得一併搬走。——租給她們房子的不是房主是房客，她們被騙了。 　　中午，三個女孩兒拖拖拉拉把箱啊包的從電梯搬到鄧家門口。惠涓愣住，她們怎麼回來了！小可跟媽媽說發生了什麼事，這工夫，沈畫、山山四顧。發現家裡的佈置非同尋常，餐桌鋪了桌布，擺了鮮花、燭臺……顯然，要來客人。惠涓聽小可說完，沉著臉道：「你們回來，不能先跟我說一聲嗎？今天晚上，我準備拿認識三十周年當藉口，弄一個、一個……燭光晚宴……」聞此，三個女孩當即達成了共識。將門口的東西送進屋堆地上就走了。 　　鄧文宣下班到家時天已經黑了，家裡沒開燈，但見餐桌上燭光跳躍，心裡一陣納罕，接著開始緊張，不知妻子又搞什麼新花樣。惠涓聞聲迎出，燭光中都能看出她化了妝，歡快地問：「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鄧文宣直言道：「不知道。」直言即是表態：沒興趣知道。惠涓不屈不撓歡快道：「是咱倆認識三十周年的紀念日！」鄧文宣趕緊接住她話說：「惠涓！你的心情我理解，只是你的這些做法我實在——」停住，斟酌，試圖找到一個準確又溫和的說法。 　　惠涓替他說：「不敢恭維？接受不了？」聲音猛然拔地而起：「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做法？你說！我做！」見她這樣鄧文宣再不開口，垂下了眼皮。一旦他現出這副樣子，她再說什麼他也不會說了！惠涓手拿垃圾袋出來到餐桌前，將一盤盤動都沒動過的菜刷、刷、刷，往垃圾袋裡倒。將餐桌的全部東西掃光，惠涓電話通知小可，今天晚上、以後，她睡客房。至於她們三個怎麼睡，自行商量解決。 　　十點半，惠涓洗完上床，小可到家，向惠涓彙報她們商量的結果：租到房子前，山山去旭剛家住，旭剛去他爸媽家。沈畫暫時跟小可一屋，租到房子馬上搬走。惠涓陰著臉聽完，讓小可叫沈畫回來。在家住就得守家裡的規矩，晚上十點半前必須到家。 　　沈畫在歌廳唱歌，被向飛叫去的，有重要客戶。她讓小可轉告小姨，她現在走不了，讓她們先睡不要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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