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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人生何處不相逢 　　山山找到沈畫時她喝得不省人事，在服務員幫助下半拖半拽把她弄到了醫院。惠涓在醫院等她們，沈畫臉、手、全身紅腫。到了醫院洗胃、輸液，折騰了小半宿。回家後一直睡到第二天的傍晚。醫生說她屬嚴重酒精過敏體質，不可再飲酒。 　　小可送粥進來，沈畫失神地盯著粥碗，說：「我想回家，我想我爸媽了……」小可眼圈一紅，不想讓沈畫看到，端過去粥碗轉身出屋。 　　惠涓和鄧文宣在餐廳吃飯。小可說：「以沈畫的條件，想找到滿意的工作得有特別硬的關係。」 　　惠涓說：「特別硬的關係，咱家有。」 　　鄧文宣不能不表態：「不是我不想幫忙，你要說有病找個什麼的，我肯定沒問題；如果她是學醫的，我都可以試著想辦法幫她……」 　　小可對媽媽苦笑：「我爸他是有心無力。」 　　惠涓不同意：「你爸他是無心無力！工作之外的事，他手下最普通的一個住院醫生，都比他強！沈畫的事我出面辦，你別攔著，行不行？」 　　她出「面」自然得用他的「面」，鄧文宣點了頭。 　　周日上午，山山來家裡看沈畫，順便向鄧家人宣佈了她和劉旭剛的事。如果從前她來家說這事時還帶點徵求意見的性質，這次不同，她說：「我跟我爸媽說了，我跟劉旭剛定了，他非我不娶，我非他不嫁！」她話說這份上，誰還能說什麼？ 　　沈畫從心裡為山山悲哀：客觀說，山山條件不錯，僅因是外地人，就得降格以求找一個工人。聯想自己，即使能找到滿意的工作，未必趕得上山山，不由得絕望。 　　午飯剛罷山山就要去見劉旭剛，去之前想給自己買身好看的衣服。沈畫點著頭道：「嗯，女為悅己者容！」自告奮勇同去。小可在家無事一塊去了。 　　山山換上新衣飄飄灑灑走了，沈畫和小可替她拎著換下的舊衣服回家。路上，沈畫關心地問：「你和鄭海潮怎麼樣了？」 　　小可若無其事地：「分了。」 　　沈畫追問：「為什麼嘛！」 　　小可看沈畫一眼：「我不相信太優秀的男人。」 　　一輛通身豔粉色的蘭博基尼跑車從她們身邊一閃駛過。望著前方滾滾車流中時隱時現的豔粉，沈畫深吸口氣，下決心為她的夢想做最後一搏。 　　沈畫在中威公司前臺等鄭海潮。電梯門開，鄭海潮送光瑞藥業老總向飛出來，向飛正在爭取中威的投資以上市。中威鄭海潮給出的意見和建議與他不謀而合：腦神經外科新藥腦神寧的研發成功是光瑞藥業上市的利好，目前必須儘快提高銷量佔領市場份額。藥物是特殊商品，其推廣主渠道不是廣告是腦神經外科專家的臨床試驗報告和藥物評估論文。 　　二人走出電梯，海潮正和向飛寒暄，他發現向飛走神了，眼睛直愣愣看著某處，他順他目光看去，看到了坐在牆邊的沈畫，二人同時站下。 　　沈畫騰一下子立起，臉騰一下子紅了。海潮身邊的那個中年男子不就是——孫景的向總嗎？ 　　海潮招呼她，她聽到自己「嗯」了一聲；這時聽海潮轉問身邊的男子：「向總，您——認識她？」 　　向總開口了，回答是：「不認識。」她驀然抬頭，他對她一笑，「就覺得這女孩兒漂亮。」 　　海潮對向飛鄭重道：「介紹一下，沈畫。我女朋友的表姐。」沈畫心劇烈一跳後沉沉下落，他當然知道她為什麼來這裡，端出「女朋友」直接拒了她！ 　　向飛劍眉一揚，笑問：「鄭總有女朋友了？什麼時候讓我們見一下啊！」 　　海潮推卻不過，「你很可能見過……鄧小可。」 　　向飛一懍：「鄧文宣的女兒？」 　　為腦神寧的推廣，光瑞藥業列出了九位腦神經外科重量級專家的名單，鄧文宣位居其首。 　　海潮轉對一邊的沈畫介紹：「沈畫，這位是光瑞藥業的向總！」 　　向飛伸出手去：「向飛！」沈畫機械握住那手，向飛凝視著眼前的美麗臉龐：「留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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