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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家長意見

　　見面地點在一家魯菜館，鄭海潮先到，點好菜，坐那裡望著門口，等。小可到了，站門口東張西望探頭探腦，看到他的瞬間，原本帶點不安的小臉花兒一般開了，海潮不由一陣陶醉。電話裡，一路上，覺得有那麼多事要跟鄭海潮說，沒想真的面對面坐下，三言兩語就沒話說了。為避免沒話說的尷尬，小可只好不停地吃東西。海潮看著她笑：「哎，你這麼能吃，怎麼不胖呢？」

　　小可不滿：「我怎麼能吃了？」

　　海潮道：「剛剛吃了一頓……」

　　小可臉騰地熱了：「沒有啊……噢，你在電話裡聽到有人讓我結帳以為我在吃飯其實我在超市。」

　　海潮笑眯眯道：「超市里廣播『中午特價十一點到十四點，牛肉飯加飲料15元』？」小可大窘，海潮毫無憐恤，「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不惜連著吃兩頓飯、冒著發胖的危險也要來，是想見我。說明什麼？至少不討厭我，很可能，喜歡我。既然這樣，當我女朋友算了，以後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吃吃喝喝了。」

　　小可瞪大眼睛不說話，她拿不准他是真是假。幸好這時他來了個電話，接完電話匆匆走了，走前說晚些時候給她電話。

　　晚上，小可手機響，是鄭海潮，上來就說：「小可，明晚有個聚會，可以帶女朋友，咱倆去啊？」

　　小可嚇一大跳：「我沒答應當你女朋友！」

　　他在那頭笑：「假裝當一次嘛！要不人家都成雙成對就我一個大齡單身男，多可憐啊！」

　　小可哈哈大笑，就算答應了下來。

　　但惠涓不許她去。小可手機響了，鄭海潮到樓下了來接她了，小可邊接電話邊向外走，惠涓蹭一下躥過去，一把拉住小可胳膊一手抽走了她手機。錯愕間聽到惠涓對電話說：「小鄭，我是小可媽媽，小可不去了，家裡有點事！對不住啊！」掛了電話。

　　緊接著樓下響起汽車發動的引擎聲，沈畫一閃身去了陽臺，片刻後回來，對惠涓道：「小姨，他好像有車。」惠涓點點頭：「對一個打工的北漂來說，有車就不錯！」小可甩開惠涓的手，向外走。惠涓急叫：「人家已經走了！」回答她的是門關的巨響，咣！

　　小可打車去了醫院，找鄧文宣。

　　電梯到九層，「當」地停下，小可悶頭向外走，一抬頭，愣住，爸爸和一個漂亮女生肩並肩站在電梯門口。見到小可鄧文宣吃了一驚。是心中有鬼嗎？小可心一陣痛楚。漂亮女生進電梯，電梯門關。鄧文宣問小可：「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小可沒頭沒腦道：「爸，別不要媽媽！」

　　鄧文宣斥道：「胡說八道什麼！」

　　小可仍說：「媽媽是有很多缺點，但她為您付出了很多，她除了您什麼都沒有了。」

　　鄧文宣生氣：「你這麼晚跑來到底什麼事？有事說事！」

　　小可道：「我怕她們把您搶走……」

　　鄧文宣說：「小可，不管你媽有多少缺點，我不會離開她。你媽為我付出了很多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她是你媽，我們三個是一家，我不可能讓你的家破裂，懂嗎？你到底什麼事？」

　　小可想了一會才想起她來是為什麼事，說道：「鄭海潮讓我當他女朋友。我媽不同意。」

　　這時父女倆已在鄧文宣辦公室坐了下來，鄧文宣鎮定一下情緒說：「你媽為什麼不同意，啊，那個鄭海潮？」

　　小可往嘴裡塞一把椰幹：「嫌他條件不好。」

　　鄧文宣道：「你媽是關心你，你的意見呢？」

　　小可道：「跟我媽相反！我恰恰不希望他太優秀，我希望我們兩個平等相處共同奮鬥，我不想當任何人的附屬品，說白點就是，我不想像我媽那樣活著：把自己的人生寄託在別人身上，一天到晚提心吊膽防賊似的，活得完全沒有了自我！」

　　鄧文宣不想忤逆她的意願，他希望她幸福，女兒不幸福他不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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