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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見劉總答應了,田鵬遠笑道:「這就對了,不過這件事情要注意保密,嚴格控制知情者範圍。祁小姐畢竟是女孩子,消息一旦傳揚出去,不利於她今後的發展。我們既要利用人才,也要注意保護人才,另外,對於青川市來講,也是家醜不可外揚嘛……」

  劉總放下電話,搖頭一笑,不由得喟歎一聲道:「古人說得好,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今天我算是領教了。」

  田鵬遠放下電話,松了一口氣,他正要邁步走下臺階,卻驀地發現不遠處的鳳凰大飯店前新掛起一條橫幅,上面寫著:歐陽筱竹人體油畫展。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情,作為歐陽筱竹的丈夫,妻子的畫展並沒有事先告訴過他,把他完全蒙在了鼓裡。

  歐陽筱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在搞什麼鬼名堂,一向畫工筆仕女的她,為何畫風大變,忽然畫起油畫來了,並且還是爭論頗多的人體。

  田鵬遠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向鳳凰大飯店走去。

  後臺,何不為這時向祁瑩告辭道:「祁瑩,我先走一步,晚上七點,咱們老地方見面,我等著你,不見不散。」

  祁瑩笑著點點頭。她望著何不為的目光裡,比平時多了一點令人怦然心跳的東西。

  何不為心花怒放,他可謂是收穫頗豐,皇天不負苦心人,他自己辛苦播下的種子,今天似乎終於破土萌芽,他頭一次有了當人男朋友的良好感覺。而且這個女子是如此出類拔萃,光彩照人。

  何不為走出了幾步,又慌忙折身回來,一臉自責的神情,他從隨身的攝影包裡又取出一樣東西來,說:「咳,我差一點忘了,還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

  祁瑩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笑道:「你這是幹什麼?左一樣,右一樣的,眼花繚亂,層出不窮,你有百寶箱麼?你在變魔術麼?」

  祁瑩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個假髮頭套,顏色、樣式都與她決賽前所留的頭髮非常接近,幾可亂真,何不為把它遞給祁瑩道:「我一看你比賽時光頭出場,心中就焦急不安,就猜想你之所以這樣做,有三種可能。一是我先前送去的假髮不合適,無奈之下,你不得已而為之,索性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後生。二是你有意為之,只為衝擊傳統審美觀念,不拘一格,不問成敗,只求背水一戰……我發現,這也暗合你的性格。」

  祁瑩心裡承認何不為說得對,面上卻不置可否地一笑道:「何先生,你都快成為職業水準的分析家了,那麼三呢?」

  何不為笑著搔搔頭,不好意思道:「三就是前兩種可能兼而有之。」

  祁瑩又笑了,道:「你不愧是大記者,說起話來頭頭是道的。都快把我說暈了。」

  何不為也笑了,道:「你這樣出其不意地登臺比賽,倒是風頭盡出,可是卻讓台下的我心驚肉跳,手忙腳亂的,我一邊觀看賽事,一邊惴惴不安地想,不論你能否奪得桂冠,你總不能這樣出門吧。所以一俟大賽結束,我就直奔假髮店,好在以前去過一次,這次輕車熟路。來,你戴上試試,看合不合適。」

  祁瑩對鏡戴好,大小正合適,祁瑩一下子又恢復了從前的樣子。

  祁瑩又禁不住湧起一股感動,輕輕道:「你真是個有心人。你這麼關心我,幫助我,我真是無以為報,我真的不知該怎麼樣感謝你?」

  「見外,見外了啊,你不是管我叫哥嗎?哥哥關心妹妹,天經地義,理所應當嘛!」何不為心裡樂開了花,他端詳了一會兒道,「還行,你先將就一陣吧,等真頭髮長出來,這假頭髮自然也就功成身退被淘汰了。」

  何不為歡天喜地走了。他一步三回頭地望著祁瑩。祁瑩也含笑目送著他,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祁瑩臉上的笑意未去,她正要轉身走開,這時又驀然瞥見一個年輕女子,風風火火追星趕月地向這邊急匆匆走了過來。

  那年輕女子目光一路尋找,一路打聽:「32號選手,那個祁瑩在哪裡?」

  經人指點,她走到了祁瑩面前,冷笑著打量了一番,氣勢洶洶道:「你就是祁瑩?祁瑩就是你?祁瑩,你還記得我嗎?」

  這位年輕女子正是為姐姐打抱不平,前來找祁瑩算帳的那雨心。

  祁瑩覺此人似曾見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那雨心低聲威脅道:「你要是不想難堪的話,就乖乖給我出來一趟。咱倆找個地方談一談。」

  說罷,掉頭就走。

  祁瑩感到莫明其妙,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看了一眼這人聲嘈雜的後臺,只好硬著頭皮跟了出來。

  田鵬遠混雜在參觀畫展的人流中,他望著一幅幅妻子的裸體,心中大為惱火。他抬起頭尋找歐陽筱竹的身影,卻驀地看見她正和一個人在一起交談。

  那個人正是他的對手鐘慨。

  田鵬遠心頭一驚,他隱忍不發,悄然退出。

  在附近一家酒吧裡,那雨心和祁瑩對面而坐。

  那雨心怒氣衝衝地質問道:「祁瑩,你為什麼要去破壞別人幸福的家庭,充當一個可恥的第三者?」

  祁瑩不知那雨心將自己誤認作了謝虹,聞聽此言,心下也誤以為是自己和田鵬遠一事。

  祁瑩臉上故作平靜,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說的是誰呀?」

  那雨心一聽,氣更是不打一處來道:「你還在裝糊塗?你說還有誰?莫非你還另有其人不成?就是我姐夫鐘慨,那天在夜精靈舞吧門前,拉著你手一路飛跑,然後又要和你一起坐車而去的那個警察。」

  說到這裡,祁瑩方知來人是誤會了。不由松了一口氣。

  她禁不住笑道:「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晚攔著你姐夫不放他走的那個人。不過,你誤會了,我和你那個警察姐夫之間清清白白,乾乾淨淨。我可以問心無愧地告訴你,我不是你斥責的那種人,我和你姐夫也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種關係。」

  那雨心打量著祁瑩從容坦率的神態,仍是不信道:「你可別騙我,為了證實你所說的這一番話,那麼請你告訴我,你有沒有男朋友?要是有,你的心上人是誰?否則你休想在我這裡蒙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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