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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祁瑩嬌嗔道:「你還不承認!一定是你不放心我的安全,所以才在窗外偷窺我、在暗中保護我對不對?……」

  聽祁瑩如此一說,汪洋不禁心感慚愧,急忙辯白道:「祁瑩,真的不是我。我……」

  祁瑩卻已認定必是汪洋所為,心中只道他是因為自知角色尷尬,故不肯承認。她心中甜蜜,用小手捂上汪洋的嘴,臉上一羞,柔情蜜意道:「好好不是你,不是人影是樹影!算我看錯了總成了吧?……」

  見祁瑩如此嬌羞可愛,況此際軟玉溫香在抱,汪洋禁不住胸中血液澎湃,他終於鼓起勇氣,忘情道:「祁瑩,如果你不嫌棄我的家境貧寒和地位卑微,那麼以後我做你的男朋友,讓我來關心你保護你好嗎?」

  「不!」祁瑩已是淚光晶瑩,她含情脈脈地凝視著汪洋焦灼的眼睛,這一回卻是堅決地搖了搖頭。

  祁瑩的回答大大出乎汪洋的意外。汪洋的大腦一時陷入了空白。

  驟然間,祁瑩聽到了汪洋心臟無比痛楚的碎裂聲,同時,她也聽到自己的心就像一隻掉落在地的花瓶,一下子就裂成了無以計數的碎片。

  清晨,田鵬遠睡意朦朧中,忽見眼前立著一個人影,原以為是祁瑩,伸出手去一拉,卻發現感覺不對,他觸到的不是祁瑩那綿軟滑膩的小手,卻是一雙男人冰冷的大手。

  田鵬遠心裡一驚,卻強抑住慌亂,他隨機應變地裝作不知,閉上眼睛囈語一聲,仿佛夢中似的在沙發上翻了一個身。剛翻身過去旋即又一骨碌翻身爬起,手中已多了一把從沙發縫隙中摸出的手槍,槍口一舉,準確無誤地對準了面前的那個身影的頭部。

  這是田鵬遠在別墅裡以備不虞,特意將一支手槍藏在了沙發縫裡。

  「田市長,是我。」影子慌了慌神,卻仍不失畢恭畢敬道。

  田鵬遠定睛一看,才看清了這個男人原來是程北可。

  「啊,是你。我險些一槍崩了你。」田鵬遠微微一笑,說,「你鬼鬼祟祟地跑過來幹什麼?」

  「田市長真是寶刀不老啊,我看,這身手比年輕人還要敏捷三分。」程北可恭維後又緊接著討好道,「我不大放心您的安全,所以特意趕來看一看,看來我這實在是庸人自擾,多慮了,多慮了。」

  田鵬遠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不由笑了一下,直言不諱地問道:「你這個傢伙,昨晚上是不是你躲在這窗外,想偷窺我田某人的風流韻事呀?」

  程北可一臉莫名其妙道:「我偷窺?」

  田鵬遠見程北可不知,也就不再追問。他環顧了一下四周,見祁瑩已是蹤影全無,心中已然知曉是祁瑩這個鬼丫頭昨夜使詐,這一次又給她僥倖逃脫了。

  他也不背著程北可,問道:「祁瑩呢?」

  程北可瞟了一眼茶几上的紙條,低聲說:「不知道。」

  田鵬遠也發現了那個紙條,他從酒杯底下把紙條抽了出來,見是祁瑩給他的留言條。

  他擺了擺紙條,問程北可道:「你看過這個了嗎?」

  程北可一臉圓滑地說:「我沒看見。」

  田鵬遠看著程北可,顯然是不相信,他半開玩笑說:「你真是越活越成精了。我都不把你見外,當做我的心腹之人,你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程北可唯唯諾諾地賠笑著。

  田鵬遠看過紙條,不禁有幾分自嘲地笑了起來,說:「這個鬼丫頭,這回又讓她給跑了。北可,你聽說過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別說,還真是這樣呢……不過,有時候我真是一頭霧水,搞不清到底是我在釣她,還是她在釣我!……」

  程北可突然道:「雙釣。」

  田鵬遠一愕,若有所思地問:「雙釣?什麼意思?」

  程北可道:「各有所圖。」

  田鵬遠聽罷放鬆下來,笑道:「權色交易?你這話似乎跟沒說一樣。」

  程北可不置可否,皮笑肉不笑。

  田鵬遠又說:「北可,咱倆年齡相當,你對我這種老夫聊發少年狂有什麼看法?」

  程北可知道他是指與祁瑩的這一場跨年齡的愛情追逐,他低下頭露骨地說:「我從來只去莋愛,不去談情說愛。」

  田鵬遠不以為然地說:「為什麼?」

  程北可話中有話地說:「愛情有時候會沖昏人的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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