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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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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很……」 「千萬別道歉。」他打斷她,「我很高興被打了。」他急忙地說。 「你說什麼?」 「啊,」車展知道自己失言了,很無奈。「也許我希望他們打我。」他只好實話實說。丁欣羊看著車展,好像在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我發現我很喜歡你,所以希望你能改變對我的態度。」 「我的態度改變了嗎?」她問,車展點頭說,「改變了,你開始有點在意我了。」 沉默,也許認可了這樣的表達。 「這方面我很笨,估計怎麼努力也不如你,不如先把底告訴你。」車展憨厚地說,臉上男孩兒般的神情打動了她。 「估計你人不錯。」她輕聲地說。他深情地點頭。 「不那麼聰明?」她說。 「在工作方面還可以,比我聰明的都讓我開除了。」他的話把丁欣羊逗笑了。在她笑得後仰的時候,車展把手放到了她的臉上,停止了她的笑聲。她看著車展受傷的臉,湊近他嘴唇上腫起的紫色,吹了口氣。他更湊近她親吻。她感覺著他溫軟的厚唇,害怕弄疼他。他索性抱住她的頭用力地親吻,直到她挪動身子坐到他的腿上。 「疼嗎?」她溫柔得像一隻小鳥。 他搖搖頭。「願意跟我相處一段嗎?」他撫摩著她的頭髮。她點頭之後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裡,剛才的親吻還留在她的唇上,一個念頭鑽了出來:好久沒這樣親過男人了。 「我太喜歡你了,欣羊。」他愛撫她。 「你要是上班,你的臉怎麼辦?」 「明天,後天,我都可以休息。我存了好多假期。你想跟我出去玩幾天嗎?」他問她。她想,但沒有馬上答應。對她來說,最真實最保險的美好,正在發生。過了這個時間,一切可能更加美好,也可能是另外的樣子。長久以來的獨身生活,她儲存了豐富的經驗,變得對什麼都沒把握,除了對自己。 第十八章 丁冰和白中的日常生活愈加平淡,丁冰因為缺少相反的生活經驗,並沒有過多的察覺。有一天,白中提議請欣羊和朱大者吃飯,丁冰非常贊同。他們都很想知道,這兩個人的關係進展如何。 吃飯時白中不停把朱大者拉進他的話題,他的話題都是社會熱點焦點。朱大者問他什麼時候開始如此關心社會,白中的談話積極性並沒受到任何打擊。丁欣羊有時跟姐姐小聲說點什麼,白中立刻把她們也拉進談話。 人們價值觀念的新發展;年輕人生活方式對社會的衝擊;電視劇《大北風》引起的轟動;健康生活方式被質疑的部分;什麼樣的人最容易發瘋,等等。 「像我這樣的人最容易發瘋。」朱大者說。 「根本不是。」白中認真地否認。朱大者問為什麼。 「你已經瘋了。」白中說完大家都笑了。朱大者說,第一次看見老白幽默。 白中忍不住問丁欣羊,「欣羊,你和大者怎麼樣了?」 「她和誰?」朱大者好像從沒聽人叫過他大者,驚詫地問。「跟你啊,別裝了。」白中大咧咧地說。 「姐夫,你沒喝多吧?我們好久沒見面了,對吧,大者?」丁欣羊模仿著叫大者。 「哦,對不起,我以為你們在處朋友。」白中說完,丁冰說,「我也這麼想過,你們怎麼了?」 朱大者不說話,盯看著欣羊。她想了想說,「我現在有男朋友。」 「是嗎?叫什麼?幹什麼的?」白中表現出媒婆一樣的熱情。 「一個房地產公司的。叫車展。」 「哪個層次的?」白中問,「經理?」 「好像是副的。」 「太好了,欣羊,恭喜你,來,幹一杯。」 朱大者的目光一直沒離開丁欣羊的臉,包括她舉杯把目光迎向他的時候。他微笑卻取消了微笑的含義,她無法判定這微笑和祝福嘲諷傷感無所謂哪種感覺關聯著,就像從前一樣,她再次被朱大者這著名的無動於衷傷害。在幫姐姐刷碗時,丁欣羊發誓忘記冷血的朱大者。可是,她看見丁冰端水果,隨手在朱大者肩上輕拍一下,接著兩個人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目光時,忽然湧起的難過提醒了她:忘記並不容易。她不會誤解姐姐和朱大者相互間的理解,讓她難過的是,朱大者不肯正視他們之間的感覺。他們一起離開丁冰家,來到清冷的大街上時,丁欣羊問他去哪兒,也許可以搭他一程。 「沒聽說城裡人跟農村人順路。我回鄉下。」 「你好像有點不對頭?」丁欣羊甚至高興從朱大者的話語裡又聽出了嘲諷。 「我勸你別再多想什麼,跟你男朋友好好相處,據說人不錯,能打架還能掙錢。」 「哇,你好像變化挺大的。」 「你以為世界上只有你姐夫一個人能變化嗎?」 「你有女朋友了?也許快結婚了吧?」她說。 「這就是你配不上我的原因,說話很難長時間維持在一個水平上。」 丁欣羊不再接話了,收斂了所有的鋒芒。她祈望朱大者能看見她無形中的繳械,希望他能認真對自己說點什麼,管它是什麼,只要是直接表達他心情的就行。她懷念跟朱大者在一起時的感覺,儘管她這麼想的同時,覺得愧對車展。 「好了,欣羊,我先走了,路太遠,時間也不早了。」他說著招呼了一輛出租車。「再聯繫。」說完上車。車開出去好遠了,她耳邊還響著關車門的砰砰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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