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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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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陪你們了,我走了。」他將煙頭往煙灰缸裡使勁兒一摁,起身便走。 「等等,我還有話要說。」有個「死黨」不知怎麼的,明明看出他惱火,還往槍口上撞。 他說:「說吧。」 那「死黨」看似胸有良策,不獻出不足以證明自己的忠誠和高瞻遠矚,就一本正經地說:「依我之見,為了咱們的營生可持續,你乾脆把那曾珊拿下好了!」 周圍人聞之,皆顧左右而沉默。 蔡曉光佯裝不懂地問:「怎麼講?」 那「死黨」來了勇氣,借著酒勁兒,索性和盤托出自己的盤算:「乾脆把她辦了吧!她明明對你落花有意,你又為什麼非要流水無情呢?至今四個怎麼樣?五個又如何?多拿下她一個,一點兒也不會影響你的光輝形象啊。如果把她拿下了,也許你就成了路路通公司半個老闆,那咱們下部劇的資金不就解決了嗎?」 蔡曉光不聽則罷,一聽之後勃然大怒,直接扇過去一個大嘴巴子。那人反應還真夠快,一閃躲開了。他不解氣,哪肯罷休,操起了茶壺就要砸過去,被大家一擁而上抱住了。 蔡曉光氣咻咻地說:「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大家便都圍著他勸,何必生這麼大氣呢?你飯桌上沒看到啊?大家不是後來一高興都喝多了嘛,要不跑這兒喝茶來?無非都想解解酒啊!我們那都是醉話,他說的那更是醉話啊!就他,平時少言寡語悶葫蘆似的一個人,除了對「服化道」那點事上心,對別的事從來漠不關心的一個人,沒醉能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面跟你說那種話?你較什麼真呢? 大家說得倒也沒錯,都有七分醉了。他一發飆,皆驚出一身汗,清醒多了。 其實蔡曉光也喝高了,正處在酒力發作的狀態下。剛離開「和順樓」時還沒事,這會兒已頭重腳輕了。 他也忘了究竟是誰惹他生那麼大氣了,指著他們訓道:「一個正派的男人,他能要了一個女人的錢,接著再要人家的身子嗎?一個正派的男人,不可以向別人要這世上最好的兩樣東西吧?何況還是向一個小女子要!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那不是太渾蛋了嗎?我墮落到那麼渾蛋的地步了嗎?」 大家就都說,對對對,如果那樣確實太渾蛋了! 「太他媽不主旋律了!」 大家就又說,對對對,咱們搞主旋律的人,確實不能做那種事! 其實,當時蔡曉光比「死黨」們都醉得厲害。醉了的人,當然都不會認為自己醉了。 蔡曉光甚至認為「死黨」們皆醉他獨醒呢,他環指著他們又訓道:「我對周蓉已經心中有愧了,豈能再愧對關鈴?一個男人,愧對一個女人是罪過,愧對兩個女人那就是罪孽了!都記住了?」 大家都說,「蔡絕主」教誨及時,記住了記住了! 他忽然哭了。惹他生氣的那位「死黨」,也遠遠坐著委屈地流淚呢。 於是,大家分配了任務,由小劉陪著那位「死黨」回家,其他人都陪同「蔡絕主」回獎勵給他的住處。 第二天是星期日,「蔡絕主」醒來時九點多了。電話鈴聲吵醒了他——那一天是他與周蓉的通話日,而他身旁躺著關鈴。 因為昨晚醉了,他忘了通話日。 關鈴也醒了,轉過身,托頰看著他。 他語無倫次。 周蓉在馬賽問:「說話不方便?」 他說:「是啊,你打來的真不是時候。」 周蓉那端將電話掛了。 關鈴問:「誰打來的?」 他說:「一個昨晚惹我生氣的死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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