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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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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自流站起來,欽佩地說:「蔡導真是心細的人,體貼別人的人,我替我們董事長敬你一杯。」說完,他往杯中倒滿啤酒,一飲而盡。 水自流剛剛坐下,曾珊望著蔡曉光說:「既然你已經稱我妹妹了,那我也就斗膽稱你大哥了,大哥對妹妹還瞭解些什麼?」 蔡曉光笑道:「實不相瞞,該瞭解的都瞭解了,今晚的飯局關係到二十萬贊助,你大哥來之前不能不做點兒功課啊!你問的話,我想私下裡單獨向你核實,作為咱倆的小秘密,好不好?」 曾珊也笑道:「好。大哥,我還有個問題,關於『我是一條蟲』這句話傳說很多,想必你也聽到了些,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呢?」 蔡曉光說:「他們幾個確實是從我這裡學的,但我不是原創,原創是人家法國大作家雨果。他在小說《悲慘世界》中,大仁者米裡哀主教那麼說過。一位曾到我們劇組探班的領導,聽他們人人那麼說,自己也說過。這是我親眼所見,哥哥可以向你保證是真的。人家領導後來是否在什麼會上說過,我就沒法表態了,我不在現場啊。」 曾珊又問:「那……關於……」 她撲哧笑了,對唐向陽說:「你問……就是你學給我聽的,三萬元一口價那事,真的假的?」 蔡曉光也笑了,親昵地說:「你看你這妹妹,真小孩子氣。自己都把包袱抖開了,還讓人家向陽再問個什麼勁兒呢?」 曾珊仍笑得合不攏嘴。 蔡曉光一指小劉:「你說,董事長肯定想聽原版的,不許夾私貨。」 小劉是搞音樂的,自己經常登臺演唱,有表演天分,講起什麼事來自然繪聲繪色。 他們那些人已聽小劉講過多遍,不覺得好笑了。水自流和唐向陽也聽過翻版的,同樣笑不起來,曾珊卻笑得咯咯的。 到了這個時候,包間裡的氣氛特別熱鬧。 小劉講罷,曾珊終於忍住了笑,頗為莊重地問:「哥,如果當晚你不是和小劉住在一起,而是自己一人,你又會怎樣?」 蔡曉光說:「還那樣。只有那樣,她們才不會再騷擾了。事實上我獨自出差時也不止一次被騷擾,我都是那麼對待的,屢試屢勝。」 「一次也沒失足過?」 「老天在上,絕對沒有。」 「怎麼想的?」 「還能怎麼想?和我的年齡比起來,她們都是孩子啊!好比提倡保護珍稀動物,偷獵者少了,黑市上的買賣現象就少了啊。」 「大哥認為她們像珍稀動物?」 「是啊,都是些模樣不錯的女孩子,有的還是花季少女,設身處地站在她們父母的角度想一想,怎麼會不覺得她們值得珍惜呢?」 「可她們自己未必珍惜自己啊。」 「所以得有人刺激她們一下,使她們開始珍惜自己啊。」 「大哥,你認為你的方法有效?」 「我想肯定比說教有效吧。我相信,刺激對人有特殊點化作用。」 他倆的對話,不經意間有了嚴肅的意味。在座的男人中,只有唐向陽一個人知道——曾珊那離了婚的丈夫是一個慣嫖的主,多次被拘留,可謂屢教不改,致使曾珊沒顏面在北京待下去了。 「曉光哥,現在可以給我個機會了吧?我替曾總敬你一杯。」 趁短暫的安靜,唐向陽雙手舉杯站了起來。他怕曾珊或蔡曉光再冒出一句讓對方不快的話,有意岔開他倆的問答。 不料曾珊毫不領情,不動聲色地說:「你坐下,要敬我自己敬。還沒敬,就是不到敬的時候。」 「那,我代表我們周秉昆的幾個好哥們兒……」忠心耿耿的唐向陽不達目的不肯作罷。 「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和蔡導談下去了啊?」曾珊不高興了。 唐向陽自討無趣,只好坐下。 水自流對局面心中沒底了,他也怕失控,故作鎮定地笑道:「你倆搞得像是進行採訪似的,我們都插不上嘴了,這可不好,能不能換個話題呢?」 曾珊竟連水自流的面子也沒給,仿佛根本沒聽到他的話,看都不看他一眼,注視著蔡曉光問:「大哥,就算小妹當眾採訪吧,可以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 蔡曉光略一沉吟,久經世面地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他心中同樣打鼓,不知那曾珊存的什麼意圖,將問出什麼話來。他己做好了不歡而散的心理準備。 包間裡的氣氛有點兒緊張了。 曾珊平靜地問:「大哥認識市立二院一位叫關鈴的護士長嗎?」 如果不是蔡曉光,而是另一個男人,被那麼一問非臉紅不可。但蔡曉光畢竟是蔡曉光,他面不改色,鎮定自若地回答:「認識啊,太認識了,豈止我認識,連他們幾個都認識。」 他們便紛紛點頭,有兩個居然臉紅了——替他們的「絕主」。 曾珊緊接著又問:「那關鈴在大哥心目中究竟佔據何等位置呢?」 蔡曉光有些不悅,他沒料到曾珊會如此這般步步緊逼,以為她不懷好意,但究竟為什麼,卻一時猜不到。 他的表情頓時變得異常嚴肅,不動聲色地說:「這可就是又一個問題了,但妹妹既然問了,那我就要有問必答。不管你和關鈴的關係是敵是友,當著真人不說假話,我必須說真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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