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歌是我在上學時候我們音樂老師特別喜歡的一首歌,並且被他私自指定為考試歌曲。至於此人為什麼喜歡此歌,自然是沒人知道。但是這首歌卻給了我們巨大的幫助,因為我們發現它前面的格式和古詩是一樣的,如果把古詩自己填進去,反復歌唱,記憶的效果自然要比硬生生地背要好很多。於是,我們的「日照香爐生紫煙」和「不及汪倫贈我情」等都被我們唱得滾瓜爛熟。這樣做惟一的缺點就是在當堂背誦的時候會忍不住唱起來。
我往前走幾步,發現一個電話亭。我突然想起一個姑娘,而且突然間想得很強烈。我已經想好我要說的內容。
我說:「喂。」
她說:「你找哪位?」
我說:「我找你,我想約你出來,後天下午,在和平飯店。」
然後結果是不可預測的。
健叔問我:「你怎麼可能回去,怎麼可能定了一個後天在上海的約?」
我說:「萬一她答應了,她至少要為這準備兩天,到時候我再推脫掉就可以。」
我平靜地拿起聽筒,發現沒有撥號提示音。我心中感覺什麼東西退了下去。斷定電話是壞的以後我並不甘心就這樣結束。我假裝電話已通,說:「哎,是我,我這個地方很遠,你能不能坐火車過來看我?」
健叔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我說:「我在這裡等你。你買明天的票吧。」
健叔張大嘴巴。
我說:「哦,今天也可以。我等你。」
說完我掛了電話。
健叔結結巴巴地說:「這怎麼可能?」
我搖了搖電話,電話線在電話下面搖晃。我說:「當然不可能了,連電話線都斷了。」
健叔長舒一口氣,說:「是啊,我想呢。」
我把電話聽筒往旁邊草地上一扔,說:「大學生素質就是高,這要在外面,這聽筒早就給人拿了。」
健叔笑笑,說:「你說,咱們要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
我說:「待得不好嗎?」
健叔說:「好,挺好,就是那事情始終沒弄明白。我這幾天天天晚上想,我覺得我好像沒動刀子。當然當然,沒說你動了,可能我們倆誰都沒動刀子,是那小子在地上裝死呢!我覺得得回去看看。」
我說:「我覺得挺好,就繼續待著吧。」
這時候,從我和健叔的眼前走過一個姑娘,這個姑娘的背影很漂亮。我和健叔情不自禁地要去看看她的正面。這是男人最大的弱點,其實有時候你看見一個漂亮的背影並且心曠神怡就很可以了。
但是我們看她正臉的計劃顯得那麼困難。那女子走得虎虎生風,而健叔的速度實在讓人心寒。雖然健叔已經走得很賣力,但無奈性能上還沒有恢復,所以只能看見背影越來越遠。健叔走得滿頭大汗,說:「你快,快截住她。」
我說:「健叔,不好吧,漂亮姑娘我們看見很多了,也不用對這個那麼較真啊。」
健叔說:「不,要截住。她故意走那麼快,太沒禮貌了。」
我說:「我怎麼好意思,這種爛糟事。」
健叔說:「我們都是什麼樣的人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殺人都會,打劫不會啊。」
我說:「行行行,我去截。」
跨了幾大步,就到那個女的跟前。
姑娘停住腳步,對我上下打量,我也對她上下打量,我們互相打量了一陣子。她很禮貌地說:「同學,有什麼事嗎?」
我本來想像應該說「小妞,我們老大有點事找你」,結果被她一「同學」,我就顫顫巍巍地說:「同學,我的同學有點事找你。」
姑娘一笑,說:「你同學為什麼不親自過來?」
我說:「對不起,他正在過來的途中。」
姑娘說:「哦,那什麼時候到?我趕著上課。」
我說:「馬上就到,他怕追不上你,讓我過來跟你說一下,你看後面。」
姑娘轉頭一看,看見身後幾十米處的健叔。姑娘問:「他腿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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