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花旦陳魯豫
第五章
問:你今年做了這麼多次旅行,相比起來,「千禧之旅」是不是一次比較獨特
的旅行呢?
答:從以色列到伊朗這一段路是我自己要求走的。我喜歡旅行,但再喜歡旅行,
可能都很難來到這幾個地方。做新聞的人都知道,這幾個地方是最出新聞的,而且
可能會比較神秘、比較危險一點,大家也會比較感興趣。
問:你的這一段路現在已經基本要結束了。不知道你對這一次的行程和報道有
什麼體會和感想?
答:電視就是這樣,它永遠都會有很多遺憾。我們時間太緊了,而且就這麼點
兒人,沒有那麼多研究和準備的時間,所以能拍成現在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有時候
我甚至覺得「千禧之旅」都不在於我們能拍出什麼,只要我們在走,就是一件了不
起的事兒。另外我覺得我一方面是在為節目走這段路,一方面也是為自己走這段路。
這段路恐怕對每個人的將來都會有挺大的影響。有時候我們的車隊進城時,遠遠看
到那些燈光,我就會特別感動。人在工作時真的是很美的。所以我的心情現在也很
矛盾。這次的主持人是一個替換另一個,自己不可能不走,不可能永遠不回去面對
生活,還有很多常規節目要做。另外走這段路也感覺自己挺任性的,拋開了很多平
常的生活、平常的事情,很單純的一段生活,儘管也很累,但就是起床、拍片、吃
飯、走路,不用想太多別的,真的挺好的。
問:可能現在大家都還在疲於奔命,沒有時間回味這次旅行。你有沒有設想過,
過幾天你回到香港,又開始正常的工作了,可能最值得你回憶的是一些什麼情景?
答:首先做節目我會有感而發了。因為新聞有許多是中東地區的,伊拉克什麼
樣,伊朗什麼樣,我已經去見過了。另外一個最深的感受是,我覺得人跟人之間其
實是能夠互相理解、溝通的。只要你拋開一些偏見、一些先入為主,去那個社會看
看,人跟人之間的差異,民族跟民族之間的差異,其實都是能夠互相寬容和忽略的。
包括到伊朗他們非要讓我們圍上頭巾,當我心平氣和地去想時,我也能理解。現在
確實還沒有好好去想這一個月的行程,反正我相信我回去會珍惜生活,好好熱愛生
活的。因為一切都需要比較,比較以後才發現,我們的生活是多麼美好呀。這一次
真的是為中國能發展得這麼快、這麼好感到驕傲。
而在另一次採訪中,魯豫這樣回答記者的提問——
何東:你天生一張天真活潑的娃娃臉,這會不會影響你在播報新聞時的公眾可
信度?
陳魯豫:臉長什麼樣子是天生的,它可能會對觀眾的第一印象有一點點影響,
但還不至於能左右「公信度」。當然在國外擔任新聞主播的,一般都是五六十歲白
發蒼蒼那種,講什麼話都讓人覺得非常可信。可咱們國內的新聞主播人,一般觀眾
還是習慣比較年輕的。而我自認為做新聞主播,並不在於年齡和形象偏大偏小,只
要長得有觀眾緣,別讓觀眾覺得很討厭就行了。
何東:你個人感覺,「說」新聞和「播」新聞、「讀」新聞,究竟有哪些根本
不同?
陳魯豫:在我主持任何節目之前,都不會刻意去想它應當怎樣,也不會很有一
套地把它設計成如何如何;但之後再有人將我的節目歸納出一些特點,我又會覺得
他們說得有一定道理。這可能就和我在潛意識裡的某種把握有關係了。我是希望自
己在主持任何節目時,都能一對一地,就像咱們倆現在坐在這裡很平常地交流,然
後由我給你說一些我先知道的事情。而不是我高高在上,或者是讓我面對一千個一
萬個人在宣講什麼大事。這或許就是我暗示給自己的一種不自覺的心理定位,但到
真正主持節目時,我又是不可能心裡老裝著這些條條框框。
何東:為了《鳳凰早班車》,你每天要從淩晨4 點多一直忙到8 點多,而且始
終處於快節奏的緊張狀態,長久下來,你就一點沒有對這種工作產生過某種疲勞和
厭惡感?
陳魯豫:是有這種情況。在一件事情剛剛開始嘗試著去做時,每天都要面對挑
戰,那時候人反而可能會覺得非常刺激,因為時時都要去迎接挑戰,克服困難,一
旦做成的同時也會獲得很大成就感。然而當事情一旦做順手之後,它變成了生活慣
性的一部分,而且在這種工作過程之中,還需要付出某種日常生活的犧牲,那的確
會產生工作倦怠症。但這種情況在我身上也只是偶爾才會發作的,比如某一段時間
我的工作特別特別累,就可能有那麼幾天感到情緒不是很振奮,人也會顯得相當疲
勞。
何東:這種倦怠一旦出現,你又會用什麼方法進行自我心理調節呢?
陳魯豫:也沒有太刻意去做什麼調節。前不久有天晚上,我還和台裡一個朋友
閒聊人應當怎樣放鬆,說有必要總結出一系列放鬆的方法。當時還互相開玩笑,說
日復一日長期這麼幹,精神萬一崩潰了怎麼辦?當然情況遠不至於有這麼嚴重,否
則我就別做這行了。
現在對我來說,和朋友聊天是一種放鬆的方法;另外在不做節目的時候,抓緊
時間睡大覺;還有就是盡可能強迫自己去鍛煉身體。
何東:我估計你原來也許是個很能熬夜的人,所以一下把工作時間挪到淩晨,
至少是初始階段,會覺得非常痛苦吧?
陳魯豫:對,對!沒錯!幸好我從來就是睡覺比較少的那種人。有的人可能一
覺醒來,還願意在床上賴一會兒,可我只要前一秒醒來,下一秒人就肯定已經起床
了。
何東:就個人感覺而言,你認為香港觀眾和內地觀眾在觀看和欣賞電視節目時,
都有哪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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