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花旦陳魯豫
                 

                第四章

    八、外柔內剛真本色

    就在陳魯豫即將結束「千禧之旅」的主持工作返回香港之前,《北京青年報》
記者趙維對她進行了專訪。

    問:第一天見到你我吃了一驚。你的旅行箱上居然貼滿了不同國家的標簽。我
想你應該是一個經常出門在外的人吧?

    答:對,特別多。不算北京到香港,也不算在國內的旅行,今年我已經去了夏
威夷、紐約、東京、澳大利亞、新西蘭、倫敦,然後是「千禧之旅」(陳魯豫的行
程是從以色列經約旦、伊拉克再到伊朗)。大部分是公差。

    問:一個女孩子老這麼飛來飛去,覺得累嗎?

    答:說實話,有時候會覺得特別特別累。有一兩次,在香港做完節目回到家裡
面,突然沒緣故地就哭起來了。特別累,這是一種純生理的反應。但像這種出差,
過的是集體生活,還是很喜歡的。有時候一個人出差,想想也會挺煩的。問:你還
經常一個人出差嗎?

    答:對,我們不是一出去就是一個攝影隊。很多時候公司派你出去都是一個人。
一個人飛到這兒飛到那兒,一個人拎個箱子走來走去,有時候覺得挺可笑的。

    問:你還沒來時我已經聽說,你工作起來挺玩命的,工作量挺大的。

    答:其實鳳凰台的主持人都差不多。有時候一天要是只做一個節目,我就會覺
得挺困惑的,為什麼會這樣?因為我們通常一天要做好幾個節目。我們都說,哎,
怎麼發現自己是事業型的了。不知不覺就成了事業型的人了。

    問:原來你是在中央電視臺工作,主持過《藝苑風景線》,現在到鳳凰台工作,
我想這兩處的差異恐怕是挺大的。你有沒有感覺到具體的差異在哪些方面?曾經有
沒有一個調整或者比較困難的轉換時期?

    答:差異是挺大的。首先中央台是政府的電視臺。咱們內地講寓教於樂。首先
是教育的功能,其次才是娛樂的功能。那時工作會有一個框。到香港後就是純娛樂,
不給你框。但我們生活的環境讓我們已經習慣多少有一個框了。也許你在框裡時覺
得很煩、受束縛,而一旦沒有了,又會覺得無所適從。所以開始時就會找不著感覺。
從北京去的幾個主持人可能都有過這樣一段時間,既不能按以前的模式去主持,也
不可能像香港人那樣去主持。找了一段時間感覺,才找到差不多中間的一條路吧。
另外,我們一直到現在對香港也很不適應。香港把電視中出圖像的人叫藝員,我們
一直在納悶,怎麼成了藝員了?跟公司簽約也叫藝員約。

    問:你現在在鳳凰台做的兩個節目,一個是《鳳凰早班車》,一個是《魯豫新
觀察》,應該說這是目前鳳凰台最有特色的欄目之一了。你現在對自己的狀態滿不
滿意?感覺找到了嗎?

    答:我的性格……也不能說隨遇而安,可能是一種被動中找主動吧。比如我想
幹一件什麼事,可能也不會主動說出來,就自己在那兒等著(笑)。所以從一開始
就是給我什麼節目就做什麼,結果可能試一試就成了。包括《鳳凰早班車》,別人
問我做不做時,我也只是想了一想,然後提了一個條件,我不要按著稿子念,因為
怎麼念我也念不過學播音的。在我第一次做節目之前,包括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
樣子的。在直播第一天完了以後,大家說,噢,就是這個樣子,說新聞就行了。所
以這個節目當時的形式完全是一種順其自然的產物,有很多因素決定你必須這樣,
也只能這樣。我覺得新聞是我做得比較舒服的節目,比較符合我的性格。

    問:聽說你做《鳳凰早班車》每天早上4 點鐘就要起床,非常艱苦。你有沒有
感到很疲累?

    答:累,特別累。每天早上起來,人都是機械的。我們公司有一個玻璃大門,
早晨只開半扇。我每天就拎著咖啡壺從開著的一邊走進去。結果有一天它沒開,我
還是往裡走,咣的一聲就撞上了(笑)。就機械到這種程度。另外睡眠也不夠,早
晨別人睡得最好的時候我就要起來了。
    問:一般作息時間是怎樣安排的?

    答:一般我逼著自己晚上10點鐘上床。可能在床上折騰一會兒,11點以前睡著。
早晨4 點鐘起床。我已經搬到離公司不能再近的地方了,走路還不到1 分鐘,再近
我就得進公司的化妝間住了(笑)。到公司正式開始工作是4 點半,瀏覽網上的消
息。5 點一刻報紙來了就開始看報紙。看到6 點多鐘。之後是化妝、進棚,7 點開
始直播,直播到7 點50分。

    問:記得你說過,你們那個組不能有一個人誤了任何一分鐘,否則可能節目就
不能按時播出。

    答:對,基本上是誰晚了1 分鐘都能要了我的命。

    問:這種情況出現過嗎?

    答:出現過。比如早晨上不了網,這個環節就沒有了。這時候可能別人就得加
量,沒時間也得趕出來。大家都會慌亂不堪的。不過任何電視都是這樣,準備的過
程都非常混亂。但是最後都能安全播出。我們還有一個對聯,說是節目在混亂中產
生等等,橫批是正點播出。

    問:這次「千禧之旅」的領隊郭瀅好像做過你的節目監製。我記得他曾經說過,
他到現在也沒有探著你的底兒。有一次他們為你準備了多達31條新聞,你居然還是
在沒有稿子的情況下,一氣呵成地直播成功了。你感覺你可能到什麼程度就無法承
受了。

    答:一開始我每天早上要看30多份報紙,在很短的時間裡要看30多條新聞。但
那個時候節目是7 點半播出,我比現在要多出半個小時的準備時間。他們讓我看我
就看,反正做電視的感覺是,只要逼著你,你死也能趕出來,也都能記住,然後都
講出來,就跟你們報紙趕稿一樣,版面等著,怎麼也能趕出來。可能人在那種非正
常狀態下,就能幹出一些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現在節目播出時間提前了半個小時,
就少了很多很多時間了,所以報紙的量也少了一些。我也不知道底兒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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