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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


  看著憶秦娥憤怒的樣子,劉紅兵終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地,把雙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憶秦娥抬手一掃,他的兩隻手就被扒拉了下來。但這個動作,明顯有羞澀的成分在裡邊。他就再次伸出雙臂,去摟抱她了。她又掙扎了掙扎,但已完全沒有了暴力成分。他就一股勁兒,另一隻手從她的大腿彎部摟起來,人就三折彎地橫陳在了他的懷裡。她並沒有停止反抗,還在用拳頭砸他的胸部,不過砸著已不是痛,而是癢、是酥、是麻了。他把她抱向了榻榻米。他知道,憶秦娥要真的反抗,他是連小命都難保的。這個武旦,這個燒火丫頭,是一拳可以給他臉上開醬醋鋪,三拳也能打死「鎮關西」的人。她要是不情願,還別說把她抱到床上,就是親近一下,也都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可她這次是真的讓他抱了。並且抱到床上後,也沒有把他順勢俯下來的身子完全推開。她只是不讓他胡亂動、胡亂摸而已。按照他的慣例,是要先從接吻開始的。可還不等他把爛嘴湊上去,她就一掌推開了。他想,可能是嫌他的嘴爛,難看,牙還缺著一豁呢。他自己看著都難受,還別說別人了。那他就不接吻了,先摸胸部吧。可他剛一搭手,那高聳緊揪的兩團活肉,就像帶著電一樣,把他的手彈出老遠。原來這裡也是不許動的。她僅把胸部一擺,就把他還算有經驗的老手,撂到一邊去了。只要是她明令禁止的地方,他就只能收手不幹。他似乎已經明白了她的用意,就繼續向下探索。在一塊十分平坦、板結、滑溜的開闊地後,他的手停了下來。他想仔細摸索一下這個神秘的地方。但她揚手一打,把他的動作終止了。他再試著先脫她的鞋,是一雙白色練功鞋。她竟然沒有反抗。他又試著去脫她的衣服。她上身穿的也是一件白短袖襯衫,下身穿的是一條純白色府綢練功燈籠褲。他想先脫去她的上身,可她反感著推開了他解扣子的手。他就又試著去脫她的下身。這次她沒有動,任他一點點把練功褲從腰部翻卷下去,直到從腳上褪出來。然後,他又試著去剝她的白色小褲頭。那褲頭幾乎只有一巴掌大,但乾淨得就跟一捧雪一樣,裡邊看不到一絲雜質。她的下身全部裸露出來了。但上身,卻是白襯衫嚴嚴實實地緊裹著。她把眼睛閉上了,卻將下巴翹了起來。她用一隻手,護著高高挺起的胸部,另一隻手,用來遮住了做人的臉面。她似乎在等待,等待著一個無奈的證明。劉紅兵突然意識到,這是那天那個動作的延續。沒有因為幾天的間隔,而讓她改變這個初衷。他實在不能往下進行了,可又不忍就此放棄。他先躺下來,慢慢剝去自己的衣褲,等待著她的反應。她竟然是紋絲未動地繼續平躺著,等待著。他就輕輕翻了上去。他感到身子下面的身體,一陣緊張地抽搐,他又慢慢溜了下來。他想用豁了牙的嘴,吻吻最神聖的地方,可她是一種厭惡的表情。他就又窸窸窣窣地,開始了屬￿男女之間的那種勘探。憶秦娥雙腿自然併攏著。他輕輕將兩條十分完美的腿,微微朝開扳了扳。只見她渾身的肌肉,很是緊張地朝攏並了並,但又沒有完全拒絕的意思。他就開始了最後的、稍帶些強制的進攻。在抵抗與不抵抗之間,他進行了反復的佯攻,強攻。終於,憶秦娥「哎喲」一聲,幾乎痛得昏厥過去了。他立即從陣地上退卻了下來。緊接著,他就看見白色被單上,有了殷紅的血跡。他是完全感覺到了破門的艱難,以及破門而入給她帶來的鑽心疼痛。然後,憶秦娥就拉起白色床單的另一半,慢慢從腳到頭,把自己覆蓋了起來。

  劉紅兵突然爬起來,面對憶秦娥,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他是跪在人造革地板上的。那聲跪,他是要讓憶秦娥聽見的。他說:

  「對不起,秦娥,你是潔白無瑕的。我要好好愛你,比愛親生父母都更加愛你。你是值得我一生去好好珍愛的!你記住,就是再罵再打再踢,我都是打不散踢不走的。我是你的人。這一輩子,都心甘情願……做你的奴隸……」

  任劉紅兵怎麼說,憶秦娥都再未搭話。她一直就那樣躺著,用潔白的床單,把自己整整覆蓋了一天兩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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