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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耶律瑾媚眼如絲,看不出他有什麼動作,朱顏只覺得隨著他眼神一閃,心裡竟是一陣絞痛,頓時站立不住彎下腰來,已是冷汗淋漓。頭暈眼花間,發現自己已被耶律瑾抱入懷中,那雙暗紫色的妖瞳正貪婪的凝視著自己。

  「你……你做什麼?」就像一隻大手在狠命的揉搓自己的心臟,那種痛,讓她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痛不欲生。

  「我來為你止痛!」淺粉色的薄唇,帶著無邊的蠱惑,朝朱顏壓來。

  這一吻的狂熱,讓朱顏本能的要將他推開,卻沒想到隨著耶律瑾在她唇上的細細撩撥,心中的痛居然頓時輕了。剛有些分開,那股子絞痛又是翻江倒海般的發作起來。

  無奈的歎氣,任由自己的一雙玉臂纏上耶律瑾的脖頸,身體微仰,將自己的朱唇完全送上,就好象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再不放開。

  雙眼對上那抹充滿了得逞笑意的紫眸,朱顏只得闔上眼簾,卻任由耶律瑾的舌頭在自己的唇間肆虐。為了解決身體上的痛,只好忍下心裡的屈辱。反正,她也再不用為誰守貞。

  終於不痛了!朱顏大口大口喘著氣,全身卻已是幾乎虛脫。

  「好些了麼?」耶律瑾柔聲問著懷裡蜷縮成一團的人兒,那蒼白如紙的臉色竟讓他的心也隱隱作痛起來。

  「嗯!」朱顏目光迷離的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絕美容顏,這個妖一般的男子,既是她的毒藥,也是她的解藥呢!朱唇微啟,聲音綿軟而無力,「你說的沒錯,果然離不開你。帶著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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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府 蓮苑

  原本精緻的臥室此時已是一片狼藉,一應陳設玩意統統被掃到了地上,其間有一盒白玉簪子,已然盡數折斷,讓人看了只覺觸目驚心。

  龍承霄面色鐵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海棠在吃了飯後,不到三個時辰就一命嗚呼了,檢查下來,才發現湯裡已被下了毒,而殷佑然的調查就更讓人瞠目結舌,整整一天,唯一到訪過小廚房的只有朱顏主僕,當他們帶著難以置信的心情來到蓮苑時,卻發現碧環昏迷在地,躺在床上的錦心卻是氣息全無,而蓮苑的主人更是不見蹤影。

  殷佑然與白小憐面面相覷,他們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下手之人會是朱顏!無論怎麼想,也覺得這實在是沒有可能的事。

  「這裡面會不會另有玄機?」殷佑然小心翼翼的問道,「她不過是去了趟廚房,並不代表就是她下的毒啊。」

  「碧環,你主子為什麼要去廚房?」龍承霄銳目含煞,盯的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碧環又是一哆嗦。

  「小姐……小姐說飯菜不合胃口,要親自做幾道菜!」碧環抖抖索索的回道。

  「哼!撒謊!」龍承霄氣得緊緊握住了右手的拳頭,朱顏的一雙玉手柔軟瑩潤,除了右手指縫有長期握筆留下的薄繭外,一點做過家務的痕跡也無,何況朱顏曾經親口跟他說過,她是屬於"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女人。想起曾經的戲謔,眼前的事實怎不叫他七竅生煙!

  「你把整個過程都說一遍!」白小憐也有些著急,事情倘若是朱顏做的,將軍府雖說不用擔太多責任,但畢竟朱顏是交給他們的人,皇帝明顯又是真的動了肝火……,唉,這整樁事情,怎麼就跟朱顏扯上了呢?

  碧環幾乎要哭出來,強忍著驚恐將今日之事從頭到尾的敘述起來。其實她也只知道朱顏打發她去庫房領當月的新茶,回來後就不見了她與錦心,自己還在氣惱小姐出去玩為什麼不帶上自己,誰知等了一個時辰,也沒見人回來。正在屋子裡發呆,突然覺得身子一軟,竟昏了過去,等到她醒來,才看到居然是一屋子的人,小姐不見了,錦心更是死了!

  龍承霄聽碧環絮絮叨叨半天,等於什麼也沒有說出來,正要發作,卻見正在搜查房間的侍衛將一大包東西呈了上來,「主子,這裡發現了許多藥。」

  「你來看看,這是什麼藥。」龍承霄沉著臉,讓救醒碧環的御醫過來檢查。

  御醫拆開紙袋,看到裡面的藥材,臉色陡然一變,又趕忙撚起一些放到鼻子下面聞了一聞,才一"咕咚"的跪了下來。

  「說吧,這是什麼藥,幹什麼使的?」龍承霄面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是不是毒藥?」

  御醫連忙搖頭,「不是毒藥,只是……只是……」他又磕了個頭,才道:「這藥裡有紅花、益母草,和其它好幾味藥,是女人用來……用來避孕的!」

  「什麼?」龍承霄陡然一震,轉頭看向站在一側的白小憐,白小憐此刻也是徹底呆了眼,「這……這是怎麼回事?」

  第二十五章 轆轤金井梧桐晚,幾樹驚秋

  瑾望著美目淒迷的朱顏,發現自己竟然完全看不透這個纖弱嬌柔的女子。她既然身為陳國皇帝的禁臠,按照那些所謂的世俗禮教,她即使沒有自殺謝罪,那至少也該無比羞愧吧,怎麼就能大大方方的反吻上他的唇,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呢?

  坐在飛速出城的馬車裡,兩人依舊相偎相依。朱顏身上的蠱毒著實厲害,即使心口不痛了,她也被耗盡了全身的力氣,軟軟的癱倒在馬車裡的軟墊上,耶律瑾乾脆將她摟在懷裡,她倒也不拒絕。看起來她還當真是想離開龍承霄啊,這一點也很蹊蹺呢,據探子回報,龍承霄對她可是無比寵愛的。

  「是不是頭暈?」懷中的朱顏蒼白了一張俏臉,馬車顛簸,她想必是經不起。

  油燈的光線隱隱綽綽,朱顏那長的驚人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了兩排濃濃的黑影,她卻是連眼皮也懶得抬一下,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不是她不想說話,而是真的沒有氣力,耶律瑾急著要離開京城,命令車夫全速前進,這官道絕不平整,她覺得胃裡好生難受。

  掌心內力微吐,一股暖流從朱顏背心慢慢的擴展到她全身。」可覺得好些?」耶律瑾柔聲問道,只覺得自己這輩子從未如此小心翼翼過。

  「嗯,「朱顏睜開眼睛,微微一笑,竟看的耶律瑾呆了一呆,「可不可以再暖些?」會武功真的是好呢。

  欣然從命,卻為自己被朱顏當成了暖爐而覺得好笑,「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啊?」

  「你是我的止痛藥啊!」朱顏不以為意的輕笑,「你害得我那麼痛,自然是要負責的。」身子覺得舒服了,說話也流暢了些。

  「呵呵!」耶律瑾低笑出聲,將她抱的更緊,「那是當然!」不見了這麼一個可人兒,那大陳的皇帝只怕要氣得吐血了吧?

  「問你一個問題,「朱顏努力仰起頭看著耶律瑾的紫眸,此刻那對暗紫色的深潭已化成溫柔無比的秋波,「你的眼睛,怎麼那麼好看的?」

  「呃……生下來就是這樣的!」耶律瑾皺了皺眉,在鐵鷹國,紫眸被視為每一代帝王的象徵,是以他一生下來就被視作是理所當然的繼承人,「你覺得好看?」從小到大,很少有人敢直視他的紫眸,人人都知道那兩抹深紫是至高無上的象徵,再高貴的王公大臣一看到他的紫眸都會不由自主的低下頭顱,從來沒有人這樣稱讚過他的眼睛呢。

  「很漂亮,「朱顏抬起玉臂,似乎想去觸摸那兩汪美到妖異的眼眸,「好像紫水晶……」纖指拂上他的臉,耶律瑾順從的垂下眼簾,心中緩緩漾起一陣從未有過的暖意。

  「別閉上,閉上就看不見了!」朱顏的手指停在他滑膩的臉龐上,這麼美麗的一張臉,連她都幾乎要心生羡慕了,「啊……」

  馬車突然急刹住,朱顏掌不住,若非被耶律瑾緊緊的抱住,只怕早已跌了出去。

  「主子,我們被截住了!」車外傳來的低沉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淡淡的驚慌,能讓一向冷靜要強的影殺感到慌張,看來這截住馬車的人不簡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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