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只是朱顏改 | 上頁 下頁 |
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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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對啊!終於被我們抓到了!」殷震霆得意的朝白鋒寒看了一眼,又怪笑道,「她可是對你有情哦!」 朱顏只覺一顆心"咚"的一跳,「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哈哈,你不是在她屋子裡呆了一個多時辰嗎?她定是看上你了。」殷震霆邊笑邊擠眉弄眼的,倒是白鋒寒看了實在受不了,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錦心在一邊聽了有些不樂意了,嗔道:「小少爺可別把那什麼花魁跟我們小姐扯在一起,說出去名聲不好聽!」 她護主心切,倒讓朱顏有些啼笑皆非,錦心總是忘了她的小姐也曾經是個花魁啊!嘴裡不好說什麼,只是輕輕拍了拍錦心的手背,將剝好的枇杷送到白鋒寒嘴邊,「給你弄好了,快些吃吧,不吃就沒有了!」一筐枇杷果,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已經被殷震霆消滅大半了。 白鋒寒神態忸怩,剛想伸手推開,卻見朱顏似笑非笑的一雙明眸望定了他,小臉一紅,只得張嘴吃了。就聽到殷震霆在一旁嘖嘖有聲,「你小子好福氣啊,總是板個死魚臉,沒想到是為了哄美人兒喂你吃枇杷,「他捏著嗓子擠出些哭腔,「朱顏,我也要!」 「好,你也有!」朱顏又取了一粒枇杷,用小指上的長指甲從根莖處挑開了慢慢的剝,心裡卻忍不住去想那秋月閣的花魁。那曾經輕薄於她的紫眸根本是個男人,卻作了女子的裝扮,想必是在冒充海棠。那當時從窗戶中躍出去的人又是誰?難道是真的海棠?殷震霆與白鋒寒為何要去抓一名妓女?他們抓到的,究竟又是哪個海棠? 想著想著就覺得這事兒蹊蹺複雜,忍不住問道,「你們抓到那海棠,又怎麼樣呢?」 「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殷震霆眼巴巴的瞅著朱顏手裡的枇杷果,「我們只管抓人,後面的事情,自有我爹料理!」提到這樁得意事兒,殷震霆眉飛色舞,「你知道麼,那麼多的暗衛全都無功而返,還是我們倆雙劍合璧,手到擒來!」 朱顏剛想再問,卻見碧環從園門處一溜煙的跑進來,「小姐,四爺來了!」 殷震霆與白鋒寒立刻像被針蜇了一樣跳將起來,「朱顏,改日再來找你玩兒!」竟飛似的一眨眼工夫就沒影兒了。 錦心掩嘴笑道:「這兩位小爺,從來只有嚇跑別人,倒是獨獨怕了四爺!」 朱顏一笑,心道這兩個小鬼著實精乖,察言觀色,審時度勢的本事比那些大人們都強呢!就見龍承霄一身象牙白色雲錦長袍,外罩靛藍金滾邊馬甲,說不出的高大俊朗,氣宇軒昂,正大步流星的沿遊廊走來。 「數日不見,顏兒容色越發嬌豔了!」龍承霄顯然心情大好,走到朱顏身邊也不管有丫鬟在場,便出言戲謔。錦心和碧環互看一眼,碧環抿嘴直笑道,「小姐,我們去廚房看看,有事兒您叫一聲!」說著兩人拉拉扯扯便跑了。 朱顏輕輕瞪了他一眼,「四爺若再遲來些,顏兒可不就更美了麼?」 「呵呵!」龍承霄低笑出聲,「顏兒可是想我了?我聞到好濃的一股子酸味兒!」 「哪有!」朱顏嬌嗔道:「這會子離晚膳還早,我想靜靜的練會兒字,四爺不妨看會兒書,我前日在坊間剛買的《格物致知》,真的是好書!」 龍承霄笑著搖頭,「有顏兒在身邊,哪裡還有心思看書。既然顏兒要練字,不如我來給你研墨,也算是西窗佳話!」 說罷他真的就逕自走進書房,將宣紙鋪好,壓上鎮紙,擱上湖筆,才又取過那墨,細細的加了些水便磨了起來。 朱顏立在桌旁,已是微微的發怔,半刻才輕笑道:「那可要請四爺恕了顏兒僭越之罪了!龍承霄手上一滯,才又繼續研磨,一邊笑道:「古有紅袖添香之說,如今我為顏兒鬚眉弄墨,也算是應了古趣!」他又提起手中那墨在鼻下聞了一聞,皺眉道:「這漆煙石墨易乾澀,回頭叫玉喜給你送一盒正玄松煙玉墨來,寫出的字過了十年都是宛若初寫,香味猶存。」 「多謝四爺。」朱顏輕蘸墨汁,略一沉吟,信筆寫下:「陽春布德澤,萬物生光輝。」她有心隱藏,只按照縝密婉約的筆法寫了這十個字,靜靜的等墨蹟半幹,才抬頭對龍承霄道:「顏兒將這兩句詩送給四爺,四爺可別見笑。」 龍承霄早已站在朱顏身邊多時,見她這麼說,又朝那兩句詩看去,停了半刻才意味深長道:「顏兒果然是玲瓏剔透,深知我心啊!」他指指紙上的空白處,「為何不用印呢?」 朱顏輕笑問道:「使得?」 「使得!」 龍承霄看著朱顏從桌上漆盒中取出一枚小小的印章,纖手微微用力,「竊香主人"四個紅色篆體小字躍然紙面。龍承霄為之訝然:「你……就是那竊香閣的主人?」 朱顏調皮一笑:「四爺也讀過顏兒的那篇《竊香閣賦》?」 龍承霄點頭道:「正是,當日就問了佑然,這'竊香閣'究竟是什麼去處,居然被你寫的這麼好!'出沒花間,宜嗔宜喜;徘徊閣上,若飛若揚',直叫人心嚮往之!」 朱顏不由嬌笑出聲:「那竊香閣啊,真的是天上有、地下無的好地方呢!」 「是麼?在哪裡?」龍承霄大感興趣,忍不住追問。 「顏兒不是說了麼?那是'天上有,地下無'的好地方啊!」朱顏滿眼戲謔,捂著嘴竟是苦忍著笑。 龍承霄愣了愣,才大笑道:「難不成竟是你這壞丫頭杜撰出來的?」 朱顏點頭笑道:「正是,我這竊香樓啊,當真是吸引了無數人呢!改日我要是得了閑,定要建上這麼一座樓來。」 「竊香閣……」龍承霄眼角閃過一絲壞笑,「可見你小小年紀卻是個不正經的,「他一手攬過朱顏柳腰,埋首于那幽香陣陣的秀髮間,「我不用竊香,已是溫香軟玉抱滿懷了!」 朱顏正要嘲笑他,卻又聽龍承霄說道:「我還是喜歡你戴那支白玉簪,簡簡單單,更凸顯你的冰肌玉骨。」他一伸手,已將朱顏頭上的翡翠金釵取了下來。 長髮披散,朱顏有一霎那的失神,眼前卻浮現出在玉骨峰上的小院裡,那冰冷入骨的男子也是這麼摟著她,也是這麼突然的拔去她頭上的白玉簪,害她披著一頭亂髮逃回殷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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