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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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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紅燭背,繡幃垂,夢長君不知 閑來嬉笑滿庭芳, 醉倚牆頭, 不識君愁處; 斜風渺渺溫一室, 纖雪點點暖輕裘。 小憶舊年此時間, 春色融融, 卿等還記否? 玲瓏細雨猶在耳, 一縷紅綃上腮頭。 「果然是好詞,「龍承霄斜睨一眼正在研墨的朱顏,「卻不知是誰這麼好福氣,能為顏兒的香腮抹上那縷紅綃呢?」 「不過是當日姐妹們在一起玩鬧時候的戲作罷了!」朱顏淺笑,她為人一向愛靜,但是和樓裡其他的姑娘都能相處和睦。好些人根本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寫這首詞的時候,正是冬天,南陽難得下雪,所有的人都興奮的不行,都聚在一起吟詩、撫琴、行酒令……想著想著,突然也有些感慨那樣單純快樂的日子總也留不住…… 「哎呀!」朱顏輕呼出聲,那龍四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身邊,還拔去了她頭上的白玉簪,一頭原本松松綰起的長髮頓時如潑墨山水般傾瀉而下,她不想讓頭髮沾到墨汁,只得微微仰頭輕甩長髮,表情微嗔,竟讓龍承霄看的呆了。 「還是頭髮放下來最好看,說不盡的風情,「龍承霄嘴角彎出一抹俊朗無比的笑容,「我沒想到你會扮作男兒裝,以後斷不能打扮成那樣出門了。」修長的手指慢慢的拂過柔軟細膩的臉頰,那裡正慢慢的漾起一朵微紅。 「為什麼?」朱顏有些不解。 「那樣英俊的少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要搶著招你做女婿呢!」龍承霄把玩著她頸間散落的髮絲,指甲有意無意的劃過發間柔白的肌膚,龍承霄滿意的看到那裡頓時泛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她的身體和她的性格一樣,可愛又敏感。 朱顏覺得嗓子有些發幹,一時間竟也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兩頰燙的好像著了火,身子也僵住了,只聽得那龍四在她耳邊柔聲細語,「顏兒寫的一手好詞,不知可聽過這樣一句?」 淡淡的男人氣息拂過她的耳畔,朱顏只覺得活了這麼大竟從未這麼緊張過,「哪一句?」聲音輕的連她自己也幾乎聽不清。 「花明月黯籠輕霧,今霄好向郎邊去!」他的聲音也越來越輕,到最後竟將她那顆小巧精緻的耳珠含在了口裡。 朱顏渾身一震,垂著手僵在那裡,心卻越跳越快,只覺得像有一列螞蟻正沿著她頸間的曲線往下爬,竟是動也不敢動。 可是……可是他怎麼一直往下移? 「龍……公子……」她的身體微微發抖,竟已語不成句。 「噓!」滾燙的唇已然覆蓋上了她的,輕柔的輾轉著,時不時還淺淺的咬一下,朱顏忍不住低低的呻吟,那聲音蕩人心魄,惹得龍承霄一改之前的輕啄細咬,硬生生的挑開貝齒便直接攻城拔寨了,他一手攬住朱顏的纖纖楚腰,另一隻手卻霸道的扶在她的腦後,將她的嬌軀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身前。朱顏只覺得耳邊一陣轟鳴,竟是什麼也忘記了。 仿佛過了很久,朱顏才悠悠醒轉過來,星眸微睜,卻見龍承霄正眼帶醉意的看著自己,聲音低沉像是會催眠般,「是不是很喜歡?嗯?」 朱顏又羞又怒的瞪了他一眼,「你這人,我那時還當你是正經人呢!」 她難得大發嬌嗔,那甜美的吳儂軟語到了龍承霄的耳朵裡乃是說不出的受用,忍不住一把將這軟玉溫香抱了滿懷,「我難道不正經麼?」 「哎呀!」朱顏只得將臻首深深的埋在龍承霄的胸膛裡,不想讓自己的張皇被他看見。她雖從小就被訓練如何取悅男人,類似的場面也見過無數,剛才卻仍舊是失控了。在秋月閣裡那紫眸也吻過她,當時她只覺得突如其來而且莫名所以,完全沒有現在的感覺——就像是騰雲駕霧一般,暈乎乎的渾身發軟,只能依附在他胸前勉強站立。 龍承霄的笑聲在她的頭頂上方低低的響起,她分明能感覺到他胸腔裡有力的共鳴,身子一輕,已被他的雙臂抱離了地面。 「哎呀!」她羞窘的閉上了眼睛。 「別'哎呀'了!」龍承霄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繡榻上,寵溺的親吻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羅衫輕解,她潔白無瑕的身子和害羞生澀的神態讓龍承霄表現的竟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青皮後生,熱血沸騰的心裡還帶著一份從未有過的虔誠,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動作,生怕會弄疼這嬌嫩的人兒,她難道是妖精托生的麼?竟將純淨與妖冶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讓龍承霄欲罷不能,直到完全迷失自己。 —————————分界線———————— 天色剛剛泛白,玉喜的聲音已在門外響起,提醒著他還要回宮更衣上早朝。 龍承霄頭一次覺得自己竟有些羡慕那些前朝的昏君了,這樣的溫柔鄉,讓人如何捨得離去?他愛憐的拂去遮住朱顏額頭的碎發,她睡的很沉,定是累壞了。想起昨夜這一貫清雅絕俗的女子如夏荷初綻般輾轉承歡,展現出了她所有的嬌美與風情,龍承霄只覺得心裡被填的滿滿的。 終於理解了那些散盡千金只為佳人一笑的行為了,他此刻也恨不得能將所有的珍寶搜籠來,堆放到她的床前,只等她醒來時能燦然展顏。 「公子……時辰不早了。」玉喜的聲音像催命一樣的傳進來。 「知道了!」龍承霄不滿的低聲應道,這奴才,忠心倒是忠心,可惜沒什麼眼色! 悄無聲息的離去,只怕吵醒了她,卻不料那雙迷霧般的眸子在門被關上的一刹那已然微微睜開。 是的,她一向淺眠,即使昨夜一共也沒睡幾個時辰,卻在枕邊人離去的一刻醒轉了過來。一夜的纏綿繾綣讓她想起來仍舊是面紅耳赤,而寵愛她的人那呼之欲出的身份卻是讓她暗自心驚。 能夠在將軍府肆無忌憚的自由進出甚至留宿,能夠讓殷佑然夫婦幫忙支開所有的下人,能夠有模樣清秀嗓音尖細的小廝在門外守候一夜,世上還會有幾個人能享受這樣的待遇? 屋子裡漸漸明亮了起來。要在這樣早的時辰離去,她怎會還猜不出他的身份? 可是,她開始膽怯了! 如果這只不過是他圖個新鮮,數夜恩情那倒也罷了,倘若日子久了,總會傳到那些不該知道這事的人的耳中。想起自己曾經讀過的史書,禁不住裹緊了身上的絲被。這事兒如果當真傳了出去,等待她的恐怕是死無葬身之地吧? 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像飛鳥與魚一樣,永遠也不會有結果。 真的有些後悔當初刻意的引起他的注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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