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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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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嶽眼神稍亂,「在外人面前,你胡說什麼?別忘了,你翅膀再硬,也是我的兒子。」古嶽言下之意,不想古痕在我這個外人面前捅破他們父子間那層維繫微妙關係的窗紙。 古痕冷笑,攬我入懷,「你何曾知道我是你兒子?!她是我正妻,你都膽敢派人來劫,何曾把我當成你兒子?」 古嶽更顯慌亂,「你,你胡說什麼!」我能感覺到古岳害怕古痕,看著眼前冷厲的古痕,我心中一歎,其實,見過他的人又有幾個不怕他的? 「沒有證據,我會來嗎?你以為我處死了你派去的人,就死無對證了?」古痕逼近一步,狠狠道。 古嶽看了我一眼,他是古痕的父親,定然相信古痕手中有證據,「不就是一個女人嘛,既然你實在喜歡,留在身邊就是,何必為了她傷你我父子之情?」古嶽的話,已經承認他對我的覬覦之心。無恥之人居然把搶奪兒媳婦的事如此輕鬆的一句帶過,當真沒心沒肺,恨得我咬牙切齒。 「父子之情?」古痕冷笑,「你我十幾年前就已沒了父子之情,不對,從我出生,你就未給過我父子之情,今日何來父子之情?」 古岳退了一步,試圖緩和氣氛。「不管怎麼說,你我始終父子一場,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就傷了和氣?再說當初紅……」 古痕怒道:「你想染指的是我的正妻,未來的城主夫人,這也是小事?況且她豈能與她們相提並論!這事,我不會善罷甘休。」紅……莫非古嶽想說紅夫人、白夫人、蘭夫人她們?難道當初,也是他耍了些手段,才令這些夫人委身嫁給他? 我越想越覺得對,那些夫人正值青春貌美,若非某些特殊原因,怎會輕易嫁給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色鬼?這麼一想,古嶽在我心中的形象已堪比惡魔,簡直無恥到極致。可顧及古痕的顏面,我心中雖咒駡古嶽,口中卻還是不說一語。 「你,你想怎樣?」古嶽嚇得退了一步。 古痕本已是憤恨滿臉,可終於還是平靜了下來,長歎了口氣,緩緩道:「今日起,你的護衛營由禁軍統領黃青接管,外用銀需我同意後方能到銀房支出。你若還想安度晚年,最好留在城主府內賞裳花,逗逗魚。」古痕的話,像是剝了古嶽手中最後的一點兒兵權和財權。單以古岳怕古痕這點,我已能斷定,古嶽早就是個沒有實權的城主, 古嶽跌坐在軟榻上,「逆子,早知道你如此忤逆,我當初就不該留你!」 古痕嗤笑,「你當初也並非心甘情願留我,若非念你畢竟留了我一命,今日只怕你已到了地府,見了閻王。如何?把她交出來吧。」難道古岳當年想殺古痕? 「誰?」古嶽故作驚疑。 「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沒有花迎歸,你也想得出那個計謀?今日你若交出她,此事便與你作罷,否則你該知道我的手段。」古痕不緊不慢。 古嶽默不作聲,似乎正在權衡,良久,他開口道:「她在」麗華宮「。」 古痕不再多話,牽著我轉身就走。我不屑地看了古嶽一眼,他不僅是個老色鬼,更是個老小人,令人噁心。 出了大門,重見了明媚陽光,我仍覺得像是吃了只蒼蠅般噁心,幹嘔連連,嘔得掏心掏肺一樣。古痕見我的情形,輕拂我的背,吩咐小蘭和身邊的丫鬟太監,「帶少夫人到花園裡去透透氣。」 「那你去哪兒?」我仰起頭看著古痕。 「我先去趟」麗華宮「,回頭再來接你。」古痕說罷,帶著一群太監走開了。 我走在城主府的花園裡,這裡雖然沒有赤唐國的御花園壯觀,也算不錯了。小蘭攙著我走在花徑之間,聞著濃濃的花香,我的人也慢慢輕鬆起來,頗感舒服。 走了一會兒,前方出現一個八角涼亭,建在花海之中,頗有意蘊,「她是誰?」我望著亭中品茶吃點心的貴婦,問身邊的丫鬟,這個貴婦正是我在古岳房中見到的那人。 「回少夫人,那是容夫人。」果然是城主不知道第幾房的夫人,我無心與她寒暄,正欲擇路繞行,容夫人卻看見了我,她招手示意我過去。我見推託不得,只好走了過去,雖直覺她並無惡意,卻也不欲與她結交。 容夫人年歲長我許多,又是城主的夫人,怎麼也算長輩,我便福了一禮,她笑著攙我起來,溫和道:「少夫人不必多禮。」 「要的,」我在容夫人身邊坐下,「怎麼說夫人也是我的長輩。」 容夫人笑著上下打量著我,不住地點頭,「不錯,不錯,知書達理,你與痕兒確實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容夫人虛歎一聲,「穆蘭要是泉下有知,也該欣慰了。」 穆蘭?是誰?我從未聽古府的下人提起過,會是古痕早亡的母親嗎?小蘭曾跟我說過古痕的母親在他十來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雖不知道確切的名字,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閨名中沒有一個「蘭」字。 蘭! 我的心漏跳一拍,古府之內那麼多的地方取名中夾帶一個「蘭」字,紀念的莫非就是這個穆蘭? 沂蘭廳後的院落,原住著古嶽的一位夫人。若是這個「蘭」就是穆蘭,那穆蘭便是古岳的夫人,她會與古痕,青冥有何種關係?看樣子還關係不淺。不然,他們不會如此看重沂蘭廳,古痕也不會讓它成了古府的禁地。莫非古岳的這位夫人甚是年輕,古痕、青冥都傾心於她,他們名義上雖為母子,實際上卻是情人關係? 可是,還有一點如何解釋? 若說穆蘭是沂蘭廳的那位夫人,容夫人提起她時的語氣,該是平輩稱呼,卻為何直呼姓名,像是長輩對晚輩的態度。要不,這個穆蘭並不是古岳的夫人,而單純只是與古痕、青冥青梅竹馬的情人,甚至她與古府有某種淵源,因此,容夫人才認得她。 還有,聽容夫人的語氣,似乎她自己與古痕的關係也不差,那為何在坤和宮時,她卻只是笑了笑,並不打招呼? 「敢問夫人,您口中的穆蘭是誰?」 容夫人正在欣賞似的打量我,聽了我的問話,吃驚不已,「你不知道穆蘭是誰?」 我點點頭,「夫人的意思,我早該知道穆蘭是誰?」 容夫人鳳眼一眯,卻不是笑,歎息一聲,「痕兒這孩子竟把什麼都藏在心裡,苦了他了。」容夫人似乎了悟了什麼,語氣也憂傷起來。 「夫人這是何意?」我更感蹊蹺,容夫人的語氣,她知道古痕的過往,而這種過往似乎隱約讓人覺得苦楚。可古痕一身天然而成的傲氣,一點也不像從小吃苦長大的孩子,而且他是城主的兒子,又能吃什麼苦? 第三十八章 真相 容夫人望天長歎了一聲,吩咐身邊的丫鬟們紛紛退去,到五十丈開外等她。 我知道容夫人此舉的意圖,便也讓身邊的人一同退去,包括小蘭也退了下去,亭中便只剩下我與容夫人二人。我心想,或許穆蘭牽涉到古家的某些機密,容夫人不願下人知道了嚼舌根。 但她卻很放心告訴我,這是為何? 「穆蘭是城主的第二十六房夫人。」容夫人終於出口,似乎我的第一種假設已經成立了。 容夫人接著道:「她十年前去世,去世的時候,也才二十有一。」看容夫人的神情,頗為之惋惜。 「那夫人為何直呼其名?」我插了一句。 容夫人明白我的意思,悵然一笑道:「因為我與她母親平輩,你可知道,她的母親是城主的第十房夫人,而我是第十三房夫人。」 「啊!」我驚叫出聲,這是什麼跟什麼?亂倫?畸婚? 古嶽居然變態到娶自己的女兒?這不可能!太恐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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