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清宮絕戀之醉清風 | 上頁 下頁 |
一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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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夜趕回崔爾莊。同老夫人商榷後,為了不使紀府顏面盡失。決定婚禮要照常進行。只是成親之人從你我二人換成四哥和映容,又因映容娘家有意為難,才將婚期延後一天。」 我把汗濕的手掌緊緊捏成拳頭,將紀昀的話前後融會貫通一遍,已大致能猜到往後會發生什麼。可我還是咬著嘴唇道:「說下去。」 紀昀瞥了我一眼,似在端詳我臉上地古怪表情,又道:「鄉試落第,你卻不在我身邊,也曾怨過你惱過你。我苦苦等待,等來的卻是你的一紙書信和一絡斷發。」他地唇畔漸漸浮現一抹哀傷的笑容,淡淡地,刺的我心一陣莫名的疼痛。雖是寥寥數語,可當時他內心的煎熬又怎會在我之下。 所有的猜測得到證實。馨語地百般阻撓,突如其來的重病,讓我親眼所見隨之痛不欲生的花轎。是一場早被策劃好的陰謀,其謀劃者便是納蘭馨語。她的目的就是要留下我。她為了傅恒可以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而我一步步的走入她的圈套,越陷越深。 不是沒有懷疑她在茶盅裡動過手腳,可當日我看著她同我一起飲用,為何她沒有事,這作何解釋。 思緒在此刻清晰無比,如今困擾我的僅是傅恒他有沒有參與其中,若這也是他地意思,實則讓我不寒而慄。 我陰沉著臉,心中起伏不平,內心深處寧可相信傅恒對此事一無所知,才能保留住僅存的一絲暖意。 「原來我們都被騙了。」我仰首長歎,「紀昀。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以為你要娶映容為妻,我以為……」話還沒說完,便被他的吻封在了唇間。幾近窒息地纏綿之後,他才放開我,「你這個傻瓜,我……」他不由分說,又狠狠堵住了我的唇。 我確實是個傻瓜,他對我向來全心全意,是我對他地不信任才會讓旁人有機可乘。如果不是我懦弱自私,怕受傷害,我們不會無故分離三年之久。 紀昀緊緊環抱著我,「若不是艾倫老伯找到我,我險些要再度錯失你。」他地胸膛溫暖而舒適,我微笑,心中悒鬱仿佛淡了幾分,艾倫之前所說的驚喜,原是這般。 「雅兒,我們回家,明兒一早就回去,再也不分開了。」他攬住我,凝視我,溫言笑語。 我漸漸斂去笑意,弘瞻之事如同一塊巨石壓在我地心頭,原本我心灰意懶之際已對塵世厭倦,可是同紀昀的重逢,尤其是在相互表明心跡之後,讓我再不舍分離。許是意識到我情緒上的轉變,紀昀將我拽入懷抱,吻上我緊蹙的眉心,「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能再將我們分開。」 是啊,有他在我的身邊,任何事都不足為懼。他會將我納入他的羽翼之下,不會有人再能傷害到我。 我將前事一五一十的說與紀昀聽,他邊聽我說邊點頭,末了,他望著我雙眼,失笑,「雅兒,就當是為我,也替自己活一次好麼?」 當為自己活一次!如醍醐灌頂。 我揚起眉,與之對視。 「紀昀,我不能生養。」 「我有四位兄長,你還擔心我們紀家會絕後嗎?」 他笑意間莫測高深,我亦回眸一笑,此生有他為伴,萬事皆美好如畫難以割捨,相思無悔,只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呦,我的好姑娘,花轎已在外頭候著了。」我聽到喜娘在外頭一個勁的催促,嘴角漾開一絲清淺的微笑。 「讓他等著。」聽蓮撲哧一笑。為我點上紅妝,披上嫁裳。「小姐你今天真美。」 「噢?」我故意拖了個長長的尾音,打趣道:「難道我從前不美嗎?」「不是的,小姐。以前也美,今天更美。」聽蓮窘的粉臉漲的緋紅,扭扭捏捏的垂下頭。 我笑著點上她的俏鼻,滿頭地珠翠弄的我頭昏腦脹,真恨不得立時卸了這裝束。清清爽爽的走出這屋子。 像是看出我心中所想,聽蓮橫了我一眼,道:「小姐。你可不要打歪主意,今天是你地好日子。可不能出什麼岔子。」 我訕訕的笑了笑,暗罵一句死丫頭。 「好姑娘,姑爺該等急了,不要誤了吉時呦。」在喜娘地連番催促下,聽蓮挽著我的胳膊緩緩步出。 喜娘接替過聽蓮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將我扶進花轎。 「小姐,」聽蓮叫喚著,眼淚就撲簌撲簌的往下落。「呦,你是陪嫁地丫頭,還哭什麼呢?」喜娘笑著打岔,「倒是我的好姑娘,要離開家了,你好歹哭幾聲呢。」 我光顧著幹嚎,眼淚一滴沒流下。把喜娘和聽蓮,還有爹爹都給逗樂了。 我同紀昀排除萬難,終得以修成正果。高興尚且不及,哪還哭的出來。 一聲「起轎」。花轎被穩穩當當的抬起。我已是安坐於其中,仍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風起簾動。吹開了一角,我撫手上去,卻是怔住。 傅恒亦藏於送親的隊伍之中,雙手背負身後,衣袂飄飄,儒雅翩翩,相對凝望,無語哽咽。 昨日與他會面的場景不可抑制的浮上心頭。 火紅的落日在雜亂無章地雲朵霞片中徐徐下沉,他是第一個陪我看日出的人,亦是第一個陪我看日落之人。人生的起起伏伏似乎也如同這日出日落一般,總是讓人沉醉,迷離,卻又無法避免。 「雅兒,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我已查明撕去你母親醫典中那至關重要一頁地正是弘瞻。斯人已逝,再追究下去,皇后,永琮和瀟湘也不能重生。我答應你,就將他的事永遠埋藏於心間,除了你我再不會有第三人知曉。只盼他將來能好自為之。」這樣鄭重地誓言叫人微微濕了眼眶。知道自己又一次傷了你。如果你還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從頭來過,我發誓會永遠陪著你,絕不食言。」這般醉人地話語怎不叫人心動. 我抬眼對視。「傅恒,我在傅府突發疾病,是何緣由,你是知道的對嗎?」明眸眯起,他地眼底深沉,卻是波瀾不驚。 「傅恒,獻王墓前出手制住紀昀,又要輕薄於我的人是你,對嗎?」他喟然一歎,眉眼低下去。 我身體發軟,但笑眸深深,「其實事實究竟如何,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靜靜凝視他片刻,決然轉身,一行清淚潸然落下,然淚中帶笑。 轎身一頓,思緒收回,我放下簾子,不覺笑了,重要的苦盡甘來,與紀昀同心永結。 紀昀說:「雅兒,你醉了,如果明晨清醒後,你還能堅持,我就娶你為妻。」 轎身越過了火盆,停在了院中。 紀昀說:「承蒙皇上錯愛,格格錯愛,但草民心中已有認定的人,此生非她不娶,還請皇上成全。」 轎身一顫,是在行那踢轎門的禮。一雙皂色靴出現在我狹窄的視線中。是他! 紀昀說:「雅兒,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開你。」 喜娘攙扶著我下轎,我一手握著蘋果,一手執著如意。 紀昀說:「我的心意你也應該明白,紀昀此生定不會辜負你。等我歸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紅線的那一頭連著他的款款情 紀昀說:「雅兒,我要你心甘情願,而不是被迫無奈。」 頭上的喜帕被挑起,入眼便是那勾著唇角淺笑的俊臉,笑意流進眼眸。 我綻出一抹柔柔的笑靨,發自內心的笑顏,他從來不知道我早已心甘情願,情根深種,不過不著急,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說與他聽。 芙蓉帳暖,重帷低垂,我癡癡傻笑,星眸微醉,紀昀低頭,溫熱的氣息縈繞在我耳畔,我忽而推開他,笑道:「夫君,為妻給你出上一聯,倘若你對不上,就罰你去書房讀上一整夜的書。」 紀昀放聲大笑,指腹在我發間遊走,簇起一縷把玩著,「夫人可還記得梁沐非一案?」 我點頭,自然是記得。 「為夫可不想重蹈那劉中舟的覆轍。」他勾住我的腰肢,呼吸拂耳而過。 我啼笑皆非,啐道「呸。」 他抬起我的臉,薄唇在我額上流連,「要不這樣。當年我去你家提親之時,岳父大人出的題差點難住我。今日我也要難上你一次。」 「如果我答不上呢?」 他似笑非笑的加重了吻的力道,我微微喘息,他摸向我的髮髻,青絲傾斜而下,我仰頭靠在他的懷中,他啞聲道:「罰你明日起不了身。」 我笑著捶他,他順勢捉住我的手,十指交握,「佳山佳水佳風佳月,雙十佳人逢佳期。」 「癡色癡聲癡情癡夢,一個癡人說癡語。」我環住他的他的脖頸,一口咬在他的肩頭。 他伸手拉下幔帳,羅衾香暖,盡是一派旖旎春宵。 從今往後,有他陪我看潮起潮落,星月交輝。人生幾何,醉酒當歌,有他相伴,足矣!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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