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清宮絕戀之醉清風 | 上頁 下頁
一三七


  終於我長長的籲出一口濁氣,咬緊牙關,狠狠的往手腕紮去。

  一刀下去,鮮血不斷的從手上的傷口中湧出,我忘了疼,任憑它一滴滴的流淌,我的心早已被撕裂,所以痛到麻木,痛到失去了感覺。

  要是我說這就是結局,會不會被抽死?捂臉,爬走。

  第一百三十七章 尾聲

  我閉上雙眼,第二刀又緊接著割下,手臂上一緊,卻是匕首落地的咣當聲。茫然睜開眼,紀昀就這樣站立於月色之下,滿手的鮮血,一臉的鐵青。

  「紀昀。」我輕喚,以為是在夢中。

  伸手揉了揉眼睛,才感覺腕上是鑽心的疼痛。紀昀「唰」的自衣袖上撕下一塊,替我包住受傷的手腕,我驚慌的盯著他亦流著血的手掌,叫道:「你的手……」原來我不是在做夢。

  他橫了我一眼,眼神似乎要吃人,粗聲說:「別亂動。」我乖乖的住嘴,不敢再掙扎。

  為我包紮完畢後,他才粗略的處理了自己的傷處。

  我背過身體,眼淚如斷線之珠紛紛而下。

  他驀然從身後擁住我,密密麻麻的細吻落在我的發間,耳畔只剩他的低喃,「雅兒,我的雅兒。」

  我身體微微一顫。時至今日,我還是他的雅兒麼?

  我心中一陣酸楚,一層迷霧同一時間蒙上了我的眼睛。他扳正我的身體,輕啄我的面頰,撥開我額上的亂髮,唇落在我的眉心上,大手蓋住我的,觸碰到的傷口是錐紮般的痛,也唯有這樣才帶給我強烈的真實。

  「紀昀,紀昀,真是你麼?」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緩緩的劃過他滄桑消瘦的臉頰,迷茫的雙眼,虛浮的眼圈,稍稍扎手的胡渣……

  我猶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紀昀他真的在我身旁,依然細緻呵護,猶是柔情萬千。一如往昔。

  「雅兒,是我。是我。」一連串的回應懵地我一陣天旋地轉般的眩暈,喜極而泣。可在下一刻我發軟無力的推他,「你放開我。你還管我做什麼?」那般徹骨地記憶在我腦海中從未消失過,大紅花轎在我身前經過的同時。我地心就已經死了。

  「我……不能看著你做傻事。」他支吾著,閃爍其詞。

  「你走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眼神迅速黯淡竟出了什麼事兒,你要這般折磨自己。」他凝視著我的手腕。傷痛和憐惜在他眼中交替輪轉。

  「你不用知道。」我垂眸,百感交集。

  「沈卓雅。」紀昀厲喝一聲,「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有什麼資格毀去?」

  「父母?」我戚然一笑,不僅父母,就連親生弟弟我也難以保全。「紀昀,你不覺得自己管的太寬了麼?你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教訓我?」我冷笑,不冷不熱的回答。

  我從地上撿起被紀昀擲下地匕首,輕笑。活著不易,死還不容易嗎?我不願在他面前倉皇、狼狽,因為我仍想保留最後的尊嚴。

  紀昀倏地強行摟住我。冰冷的唇瓣毫無預警的驟然壓下,根本不給我掙脫的機會。輕柔的淺吻逐漸轉為輾轉熱切的深吻。幾乎將我胸中氣息全部奪走,直至我完全軟化。再無力掙扎。

  我嚶嚀一聲,緊攀住他的肩頭,軟軟的倚在他懷中,大口喘著氣。怔怔地落淚,又羞又喜,又急又怒。

  他輕輕捧起我無措的臉,吻去我顆顆的淚珠,淺啄我微顫地眼皮,我猛地推離他的懷抱,捂著臉緩慢蹲下,淚流滿面。我們已無瓜葛,這樣糾纏下去,算什麼?我恨他,恨他這般含情蜜意,纏綿悱惻,徒惹我癡心妄想。我要地是一輩子,可是他能給我什麼?我們沒有將來。我一直陷於他地萬丈溫情中,當深愛上的時候,卻回憶不起是如何愛上地了。

  「雅兒,我帶你走。我們離開京城,遠離這裡的是是非非,永遠不再回來。」紀昀拖起我的身體,直視我眼眸深處,我眼側迷辣酸疼,他緊抱住我,似要揉入骨髓,融入骨血。

  「你……能拋下你的家人?拋下映容嗎?」我無力的苦笑,風中飄散著淡淡的憂傷。我沒有勇氣去深想,我怯弱,我怕他的回答還是會令我難堪,讓我無法接受。

  「映容?四嫂?」紀昀歎喟,「這事怎會同她扯上關係?」

  「你剛才喚她什麼?」我身體陡然一僵,分明有個念頭恍然閃過,可我沒能抓住。

  「她於三年前嫁入紀家,做了我的四嫂。」紀昀唇角微微一勾,輕撫我的髮絲。

  我已是愣在當場,久久說不出話。半晌,我唇微嚅,「不是你娶她嗎?」

  紀昀發愣,良久斜睨我一眼,「你在胡說什麼。她是我四嫂。」他加重了語氣,我不知此刻心中作何感受,一股發自內心的狂喜瞬時將我淹沒。至始至終紀昀都沒有負我,這場誤會竟讓我們平白浪費了三年的時間。

  我的臉白一陣紅一陣,忽而抿嘴直樂,忽而又垂頭歎氣,紀昀捉住我的手,親吻我的掌心,「雅兒,你這是怎麼了?又哭又笑的。」

  我忽又拉長臉,「紀昀,既然你未曾娶妻,為何三年都不來找我?」

  他的雙眸黯然失色,「從你離開崔爾莊的那一天起,我就開始細數你的歸期,可是直到三月初一你仍是沒有回來,我心急如焚,便自個找上了傅府……」

  「等等,」我打斷了他,「你說你去過傅府?」

  「對。」

  「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我喃喃低語,紀昀輕敲我的腦袋,繼續說道:「前前後後我總共去過三次,每次見到的都是傅恒的福晉。她說你身染重病,不能見風,等痊癒後會儘快送你回去。又說初三的婚期難以趕上,請我早做安排。我本執意想見你一面再做打算,可她的話也句句在理,我需要趕回去打點一切,紀家在莊裡也素有名望。若是出了差錯,怕是丟不起這個臉。」

  我點點頭,追問道:「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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