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清宮絕戀之醉清風 | 上頁 下頁 |
一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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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伯父自你上任以來,經你之手斷懸案無數,小侄想不出有什麼案子會難倒您。」紀昀臉上浮起一絲若有似無地笑。 「是獻縣秀才劉中舟的岳父梁季晨狀告其逼死女兒梁沐非。」言畢,郭太守取來狀紙,見他們神色凝重,架不住好奇之心,我探頭掃了一眼,對案情有了大致地瞭解。 事情的始末原來是這樣的: 劉中舟也是本年應考的秀才,他與梁沐非自小定下娃娃親,感情深厚,遂於鄉試前幾日完婚。成婚當晚,梁沐非激勵劉中舟要奮發圖強,將來狀元及第,光耀門楣。那劉中舟也是自命不凡之人,聲言狀元定是他的囊中之物。新娘梁沐非從小隨父習字,是本地有名地才女。她見丈夫成竹在胸,便想要考他一考,如果新郎不能答出,新婚夜就不能跨入洞房,劉中舟恃才傲物,欣然應允。誰知新娘的上聯出的很是刁鑽,竟然難倒了劉中舟。夜已深新娘回房睡覺,新郎還在苦思冥想,想了一夜仍是沒有想出下聯。這樣又過了幾日,劉中舟同自己慪氣,想自己才高八斗,現今卻被一女子看扁,更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出下聯絕對不入洞房。梁沐非幾次三番的喚丫頭去請他,皆被他推辭。誰知,第二日,發現新娘懸樑自盡。劉中舟後悔莫及,悔之晚矣。新娘之父梁季晨愛女如命,悲痛欲絕,一怒之下,告到官府,狀告劉中舟逼死女兒,要郭太守為其女伸冤報仇。紀昀忽道:「我同劉中舟有過數面之緣,他雖年輕氣盛,有時誇大其詞,但不失為一正直的讀書人,依我看,此案必有隱情。」 郭太守附和道:「我也是這樣認為,生怕冤枉了他,所以遲遲沒有結案。」 「如此看來,那丫鬟是此案的關鍵,小侄愚見,郭伯父不如明日在二堂會審那名丫鬟,紀昀會助你一臂之力。」紀昀眼中波瀾不驚,我品不出他心中所想。 「賢侄才智過人,有你協助,定能事半功倍。」郭太守溫和的笑著送我們出去。 「對了,郭伯父,你可還記得新娘梁沐非出的上聯是哪句?」我嘿嘿一笑,這人死性不改,聽說有一絕對,豈有錯失之理。 郭太守想了想,慢慢道:「移椅依桐同望月。」 移椅依是同音異聲字,桐同又是音用意不同,的確高明,也難怪新郎會吃癟。 「新娘真是一才女。」紀昀歎道:「只可惜……」 郭太守亦是搖頭歎息。 回程地路上,我問紀昀,「有一事我想不明白,你為何要求郭太守在二堂提審丫頭呢?」 「一堂的話人員複雜,且氣氛壓抑,對本案並無好處。如果設在二堂,百姓不能旁聽,丫鬟可以暢所欲言,反而能得知真相。」紀昀不厭其煩的同我解釋。 原來如此,審案還有這許多地規矩,倒真是長了見識。 回至家中,沒想到早有一不速之客正在等著我。 第一百零六章 彷徨 門前梧桐樹下倚著一人,身著淺綠衣衫,身軀纖細,嫋嫋然,婷婷然,飄飄然,仿佛一陣大風就能把她吹走。 走近一看,我驚的全身一震,眯起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還是那般的皎容端麗,只是眉間佈滿淡淡的憂愁和疲憊。 「是她。」我嘀咕一句。 「雅兒,你有故人來訪,我晚些再來找你。」紀昀步子飛快,我想攔也是不及。 從頭到尾,她不是我的朋友,更不會是我的知己,只是,紀昀不知。 「福晉一向可好?」我笑不出來,也不想掩飾我的不快。 「沈姑娘……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她倒是笑的安詳,我吃不准她的來意,本著待客之道,欠身請她進門。揮退了送茶的聽蓮,我緩緩掩上房門,雙手抱胸靠在門背上,道:「若是福晉來此僅是同卓雅飲茶,我很歡迎。」 她是聽不懂我話中的冷漠還是故意裝作不知,無論是哪種都很可恨。「沈姑娘,我想和你說說爺的事。」 我沉下臉,猛地拉開門,「我以為上次見面的時候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又何必再苦苦相逼。我想我們之間沒有再談的必要,你走吧。」我很少發火,這一次是真的火冒三丈。她再不走,我定會惡言相向。 「沈姑娘,我想你是誤會了。」她輕輕的合上門,再輕輕的挽住我的胳膊,拉我坐下。我覺得情勢有些不受我的控制,她竟然反客為主地掌握了主動權。 我冷冷道:「是不是誤會已然不重要。請你不要再糾纏下去。我現在遠離京城,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冷哼一聲,做人妻子做到她這個份上。也實在太悲哀。 「不不不,我不是來阻止你和爺來往。也為從前對你說過的話和做過地事道歉。」她的睫毛微顫,聲音壓地很低,口氣拘謹,但是透著不甘心。 我愣住了,這話真是從倨傲的納蘭馨語口中說出的嗎?我想不通她為何來了個大轉變。這……不是她的作風。 我尚沉浸在震驚中,她握了我的手道:「沈姑娘,你隨我回京去看看爺好嗎?」 我抽回手,瞟了她一眼,覺得她今日舉止十分怪異,笑容凝結,「福晉真會說笑。」 她搖頭,「我不是在說笑,我是真心實意地來給姑娘賠罪。我知道沈姑娘寬宏大量定然不會將前事放在心上的。」她小心翼翼的賠笑,我更覺古怪。 我和傅恒之間的問題根本不在於她,所以。別說她根本沒錯,即便是做過什麼。我也絕對怪不到她的頭上。她將責任都拉上身。我只能說她是高估了自己。 「福晉言重了,」我笑的雲淡風清。也想將從前的一切徹底放下。 「爺……他病了,」她忽然鬱鬱的說了一句,我驟然覺得心砰砰的跳個不停。 「那……與我何干?」良久,我聽到自己澀澀地聲音,閉了閉眼,轉開身。 「雅兒,你真的不管不顧嗎?」馨語突然激動起來,走至我面前,大聲說:「前些日子,爺出了趟遠門,回來以後就病倒了。他的病來勢洶洶,每日早晨退了燒,晚上又會燒地更厲害,如此反復了數日,連宮裡的太醫都是束手無策。」 我怔怔地坐了半晌,笑道:「我不是大夫,福晉不該找我,要找,也是去蘇州找那瀟湘姑娘才對。」 聽到這個名字,她好似呆了一呆,隨即苦笑道:「太醫說爺那是心病,心病自然還需心藥醫。我心中清楚地很,雅兒,你便是那藥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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