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清宮絕戀之醉清風 | 上頁 下頁 |
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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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進人家的屋子都不敲門。」我白了他一眼,「身後藏了什麼?還不快拿出來。」 他笑嘻嘻地把手伸到我跟前,呀,竟然是只粉妝玉琢的白兔,它兩隻又尖又長的耳朵倒貼在頭上,灰色的眼珠骨碌碌地轉著,可愛極了。 如風一手倒提著小兔兒的耳朵,一手拎著一隻籠子,我連忙伸手去搶:「還不放手,它快被你折磨死了。」 「哪能啊,我可是救它於水深火熱中哦!」如風得意地說道,「要不是我及時買了它回來,說不定已經成了哪個酒樓的野味了。」 「我不聽,我不聽。」我拼命捂住了耳朵,太殘忍了。 「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如風小心翼翼地把小兔子裝進了籠子裡,小白兔一下就鑽了進去,就著籠子裡的青草,三瓣嘴唇急促地嚅動著。 「它是餓壞了。」我輕聲說道,「以後就由我來照顧它了。」我拉了拉垂在胸前的辮子,「哥,你說叫它什麼名字好呢?」 如風抓耳撓腮:「就是一隻小白兔,還叫什麼名字?」 「對了,你提醒我了,」我鼓掌道,「就叫它小白。」 如風順手刮了下我的鼻子:「我看你啊就和它一樣傻,傻得可愛。」 我瞪他,他反而笑得更開心。 他眼中寫滿了柔情似水,只是我心已許,今生難以為報。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起身了,不僅幫著老高收拾了院子,還同他一起灌水澆花,心情好得不像話。 中午的時候我換上了自己最喜歡的衣裳,還對著鏡子塗脂抹粉了一番,臨到出門了,想想不好,又重新把臉洗乾淨,還是素面朝天看起來比較自然,也比較像我自己。 趁著老高還沒叫開飯,我偷偷地溜了出去,沒想到在門口和爹撞了個滿懷。他皺眉道:「雅兒,就快開飯了你還要去哪兒?」 我吐了吐舌頭,暗呼自己運氣不好,我支吾道:「我出去一會兒,就回來。」 爹上下打量了我一會兒,嘴角咧了咧,好像是笑了笑:「我的雅兒長大了,去吧,記得早些回來。」 「爹,您說什麼呢。」我羞得滿臉通紅,低下了頭,直看著自己的腳尖。 「打扮得那麼漂亮,總不見得是陪爹去散步。」他調侃道,「要是雅兒願意,爹倒是很樂意呢。」 「爹,」我嗔道,「您又拿女兒尋開心。」 他的神色一正,將笑容收了起來:「雅兒,你和誰交朋友,爹自然不會過問,爹也相信你的眼光。但有一點你要記住,你是個姑娘家,輕佻浮華是大忌,一步錯滿盤皆輸,你明白嗎?」 我點了點頭:「爹說得是,雅兒會時刻記在心上。」 「不要太晚回來。」他又一次叮囑道。 從菜市口一直往南再奔東進入前街,法源寺就在這條胡同的正中。 聽說法源寺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唐代貞觀年間。當年唐太宗御駕親征高麗,其中主要兵力在幽州城內集結,然後由遼東至高麗,結果無功而返。唐太宗為了安撫軍心,特意在幽州的東南角建築寺廟,當時稱憫忠寺,應該是出於悼念之意。寺廟後來在明朝的時候改稱崇福寺,而在清雍正年間改為現在的法源寺。這些都是爹平日裡告訴我的典故,現在想來還覺得挺有意思。 「在想什麼?看你想得這般出神。」是一個低沉而又渾厚的男聲,清臒的臉,修長的身材,和六哥哥是一樣的氣宇軒昂,風姿秀逸。 「怎麼是你?」我還是失望了,希望如同一個個五彩繽紛的泡沫在我眼前破滅。 「不是我,你以為是誰?」紀昀不以為然地問道,「你很意外?」 我腳尖踢著碎石子,輕聲道:「沒有,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他追問。 「沒什麼,」我抬眼看他,「那封藏頭詩是你叫人送來的?你找我什麼事?要是沒什麼緊要的事我就回去了。」 「別忙啊。」他伸手拉住我,隨後又鬆開。看他緊張得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我不由笑道:「那你倒是說啊。」 「你還沒吃飯吧,」他撓頭道,「我知道京城有一家館子不錯。」 「又吃飯,前天不是才吃過嗎?」我抿嘴笑道,「對了,說起前天吃飯,如風哥哥一夜沒回來,是不是你把他灌醉了?」 他狡黠地笑道:「如風喝得爛醉如泥,我索性就讓人將他抬回了我家中,也省得半夜送他回來驚醒了你。」 還好,還好,我拍了拍胸口,要是真送了回來,我整夜未歸的事實就無法隱瞞了。 「我可以叫你雅兒嗎?」他臉上閃出的那絲笑容,如和煦的春風蕩人心魄。 「隨你。」我淡淡地回應。 「民以食為天,雅兒,我們先去吃飯。」他堅持道。 我才搖了搖頭,就聽到自己的肚子發出了很輕的「咕」的一聲,我的臉上立刻飛起了一朵紅暈,這也太丟臉了。 我偷偷地瞧他,想從他的表情中來判斷他是否注意到了從我肚子裡發出的動靜,他臉上似笑非笑,卻不經意地說道:「我餓了,能否請你賞臉一起去?」 我還在猶豫不決,他牽起我的手就朝前走,我往回抽手,他先是緊了緊,旋即還是放開。 這家館子比前天去的伯倫樓要寒磣許多,店面又小又擠,原先預備的那些座位似乎都坐滿了,所以在角落或是過道上又加了幾張桌子和十幾個凳子,使得原本就狹小的空間更是顯得擁擠不堪。 許是見我皺緊了眉頭,紀昀嘴角微扯:「別看這裡的環境不好,但是東西真是不錯,和伯倫樓那是兩種味道。我見你那日吃得不多,想是那裡的菜式不合你意,所以便試試帶你來這裡。」 我勉強點了點頭,尋了個看起來不那麼惹人注目的位子坐下。這裡酒氣、菜香、煙味、汗臭味什麼都有,儘管我不是個十分挑剔的人,還是有些坐不住了。 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紀昀把話題轉了開來,試圖轉移我的注意力:「雅兒,你上過學堂嗎?」 「不曾上過,自幼便是爹爹在家教誨。」我如實地回道。 他讚歎道:「令尊定是位飽讀聖賢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奇才。」 「怎麼說?」我奇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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