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傳(90)_徐瀟

九〇

　　「謝謝你，子建！」宓兒心中感激他的體貼，無聲地環住了他的腰，汲取著他的熱量。

　　昏黃的燭火，搖曳的身影……

　　一雙緊貼的軀體，空氣中曖昧的味道陡增。

　　鼻中不斷傳來清芬的發香，感覺到宓兒冰冷的身子在自己的包裹下，漸漸變得溫熱柔軟，曹植雖極力克制，呼吸仍止不住開始淩亂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

　　「宓兒！」曹植出口呼喚的聲音竟帶了幾分沙啞。

　　「恩？」宓兒自懷中抬頭看著曹植，卻意外地在那雙清澈的眼比往日深邃許多，甚至還有幾絲情*在其中跳動。

　　「我好想……吻你！」曹植深深地看著宓兒，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就印上他渴望已久的芳唇。

　　柔軟靈活的舌撬開她的貝齒，不斷地吸吮，輾轉，流連，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小心翼翼，那樣溫柔至極，像是對待至寶一般。

　　沒反應過來的宓兒頓了幾秒鐘，心底壓抑已久的情感便像是開了閘的洪水般，洶湧而澎湃。她熱切地回應著曹植的吻，唇齒糾纏間，宓兒無聲地向他訴說著自己的愛戀。

　　曹植感應到宓兒的熱烈，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抱起她，向內室走去……

　　事實真相

　　曹植將宓兒抱至床邊，輕柔地放下，滾燙的唇隨即烙了下來，印上她的唇、她的頰、綿密而濕潤，順著柔滑細緻的頸項逐漸下滑……

　　火熱的嬌軀接觸到冰冷的大床，讓沉迷於情*之中的宓兒渾身打了個激靈，也讓她昏沉的腦子有了幾分清醒。她在幹什麼？

　　「不！」她一把推開了曹植！

　　曹植驚異地看向她，眼中帶著明顯的情*。

　　「不行！我們不能這樣做！」不忍他受傷的眼眸，宓兒繼續說著，「子建，你懂我的！我不是——不願意！只是，我現在……心中還有些放不下的東西。華佗屍骨未寒，羽兒又失蹤不見，我怎能和你貪這一時之歡？」

　　定了定心，宓兒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心中所想的話：

　　「子建，其實，我早已厭倦了這裡的生活，等找到了羽兒，我想帶著他離開！你……願不願意和我們一起？」

　　說罷，看向曹植的眼神竟有幾分緊張。

　　「神仙姐姐，難道到現在，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曹植深深注視著宓兒，眼底是濃的化不開的神情，「此生，若能有你伴我左右，亦無憾矣！」

　　宓兒急道：「先別這麼快回答，你可知道，你要捨棄的……」

　　「噓——」修長的手指貼住了宓兒的唇，阻止了宓兒將要出口的話，堅定的眼眸注視著宓兒，微微一笑，「我都知道！相信我！」

　　壓下心中的情*，曹植體貼地為宓兒拉好被子，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溫柔地道：「別想那麼多了，早點休息吧，我明天再來！」

　　說罷，起身走出了「思宓園」。

　　注視著那一抹逐漸消失的頎長背影，宓兒只能在心中默默念道：子建，謝謝你！

　　……

　　轉天，宓兒特地起了個大早，又讓春香為自己仔細裝扮了一番。

　　今天，她要去「那個人」那裡，將自己心裡的種種疑惑解開。

　　「丞相，宓兒求見！」到了門外，宓兒出聲。

　　「進來吧！」裡面傳來的聲音好似早就知道她要來似的，絲毫不感到意外。

　　見了曹丕，宓兒大吃一驚，此刻的他精神矍鑠，目光如炬，哪裡還有上次見面時的半點頹廢模樣。

　　「怎麼？吃驚了？」曹操見她不說話，主動問道，語氣裡有淡淡的嘲弄。

　　「丞相並未患有頭風病！」宓兒斂了斂心神，直接切入主題，肯定地說。

　　「不錯！」曹操看向宓兒的目光有些複雜，但夾雜著讚賞。

　　「那……」宓兒還想繼續問。

　　曹操卻直接說出了宓兒最想聽到的事情的答案：「不用再問了，華佗是我殺的！」其實，他本也沒打算瞞她。或者說，他知道，他瞞不過她。

　　即使心中早已有所準備，可當宓兒親口聽到曹操說出是他殺了華佗，還是抑制不住胸口突然湧上來的一股怨恨和憤怒，她用顫抖的手指著曹操：「為什麼？」

　　「只因——他將你帶走！」曹操眼中閃過狠戾的光芒。

　　「是我自己要走的！不關他的事！」

　　「可是，他幫了你！」曹操的語調中不帶一絲感情，瞥了一眼宓兒，繼續道，「況且——他幫你的，還不止這一件事吧？」

　　兩難之地

　　「什麼意思？」宓兒眼皮一跳，仍做若無其事的樣子。

　　曹操眼皮也不抬一下，低著頭說：「哼！他帶走的，可不止是一個人，還有我的孫兒！」

　　宓兒的心頓時狂跳起來，她杏目圓睜，怒視曹操道：「是你！你抓走了羽兒！」

　　曹操仰起頭，放肆地笑著：「不錯！我決不容許曹家未來的繼承者流落在外，華佗他膽敢將你母子二人帶走，簡直不知死活！看在這幾年他對你們盡心照顧的份上，我才給他留了一條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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