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
三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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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蘇頷首,輕輕地嗯了一聲,一個能為你付出生命的男人,你還有什麼不相信的呢? 一個你情願付出生命的男人,即使被騙,也是心甘情願吧? 流蘇心中百轉千回,想起在雪地地抱著他無助地哭泣的畫面,還是渾身顫慄,倘若他沒醒夠來,他們是不是會凍死的雪山上? 「南瑾,你暖和些了嗎?」流蘇攏攏他身上的裘衣,在火堆旁邊這麼久,他的身子還是一片冰冷,如拋在雪水裡一樣,怎麼就沒有一點點回暖的跡象呢?她偏頭看他的臉色,唇色不那麼青紫了,卻是蒼白如紙,微閉眼睛,長而優雅的睫毛在如玉般的肌膚上覆上一層薄薄的疲倦剪影。 她多想拂去他眉心的皺褶,拂去他一身的冷冰,拂去他心中所有的傷痛,給他自己所能給的力量。 流蘇抱得更緊了一些,暖和一些,再暖和一些……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一旦動了真情,愛了一個人,都會給予他所有她能給予的溫暖和寵愛。 世間上並不是只有男人會寵愛女人,女人也會寵愛男人。 冷清如她,強勢如他,都把彼此最柔軟的角落,注入溫柔和憐惜,一滴不漏地給了彼此。 「蘇蘇身上很暖呢!」南瑾低聲道,「你也靠著我休息,別我病好了,你又倒下了!」 流蘇蠱蟲被挑出之後,身體本未復原,又忙上忙下,還背著南瑾下山上山,透支她所有的體力,即便是南瑾不說,她靠在他身上,也昏昏欲睡,真的好累…… 卻很安心! 比剛剛要安心多了。 因為南瑾在她身邊,她能嗅到南瑾的氣息,能感受到他的脈搏,能聽到他的聲音,還有什麼比這更讓她滿足的。 柴火劈啪作響,燒得激烈,釋放著它所有的能量,溫暖著相偎依的男女…… 女兒國皇宮。 最近龍雪梨動作頻繁,大有逼宮之勢,她正在努力說服長老閣眾位大臣,企圖取得他們的信任和幫助,其外她在朝中的動作也越加令人心驚膽寒,頻頻在府中宴請各位王公大臣,企圖透過他們來架空皇權,廢了龍淺月。南瑾留了口信給玄武,讓他注意長老閣四大長老的動向,收集他們近年來所有的黑暗交易,這些都是控制他們最有利的王牌。 玄武在雲長老家暗查情報不小心被去長老家的無情發現,身份暴露,被困囹圄,不得不發信號求救,阿碧等幾位冰月宮的人匆匆趕去。 如玉有些擔心他們的安全,無情的武功她就算沒有領教過也耳聞過,非常厲害,不知道玄武阿碧他們能不能安全脫困,這次已經打草驚蛇,想要繼續查探他們一定有所防備,還是先保命要緊,若是落在龍雪梨手裡,南瑾勢必又該受困了,她就擔心,救了一個流蘇,又陷入玄武阿碧他們,那事情就沒完沒了。 小白讓人去找清風,上次南瑾答應把開闢漠北海到南疆西北部的航線,龍淺月吩咐清風暗中瓦解龍雪梨在南疆的勢力,麗王想要獨自接收整個南疆,豈是那麼便宜的事。清風為了此事最近經常往戶部跑,不常在宮裡,因為有如玉阿碧相配,暗中也有蕭絕,小白在宮裡出過一次意外被蕭絕所救,安然無恙,龍淺月也就讓清風專心于南疆的事上。 小白著急地在庭院裡渡步,阿碧去了很長時間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她很怕出事,爹和娘現在都不在華都,若是玄武他們出事,對爹爹來說是很大的打擊,小白極不願意有任何傷亡,這兒不是聖天,冰月宮沒有完整的情報網,只能利用最尋常的查探方式,玄武如此謹慎還會出事,小白一點也不敢小看長老閣。 「小白,別太擔心了,玄武和阿碧都很機靈,不會出什麼事,你安心等他們消息。」如玉安撫著小白,她心裡也在打鼓,可看見小白麵無表情地肅著臉,她只能讓她安心。 小白繃緊的神經終於到了極限,唰一聲站起來,「如玉姨,你帶我出宮,我們去雲長老那兒!」 「什麼?」如玉怔住,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吧,敢獨闖虎穴。 小白雙眸定定地看著她,一臉堅決,她想親自去,不確保他們的安全,她說什麼也不安心。 如玉拗不過小白,她讓宮裡的侍衛去通知龍淺月一聲,她抱著小白就越出宮牆,剛剛出宮就碰上蕭絕,小白眼光一亮,蕭絕繃著臉,「你們去哪兒?」 他剛剛看見冰月宮的求救信號,立刻就趕來宮裡,冰月宮的人出事,他就猜到阿碧會離開,只有如玉在宮裡,他兩天不見小白,怪想念的,沒想到才到皇宮就看見她們出宮,蕭絕轉念一猜就知道她們要去哪,當下沉著臉,說什麼也不肯。 「太危險了!」蕭絕沉聲道,轉而狠狠地瞪了如玉一眼,似是責怪她為虎作倀似的,也不知道勸勸小白,如玉無辜地聳聳肩膀,他都和小白相處一段時間,怎麼還不明白,這丫頭的決定幾乎沒人能打回票,她不帶她出來,她同樣也會讓龍淺月批准她去,結果還不是一樣。 「不許去!」蕭絕霸道地否決,二話不說伸手抱過她就要回去,小白頭一扭,掙扎起來,不甘示弱地吼著,「我要去!」 「我不准!」 「我偏要!」 …… 父女兩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退讓一步,這是他們相認後第一次發生爭執,往常都是蕭絕寵著小白,百依百順。 小白麵無表情,一臉不容置喙的霸氣,氣勢一點也不輸給蕭絕,兩大氣場在半空相撞,旁人只感覺劈里啪啦,火光四射。 如玉暗歎,小白的固執這一方面像極了蕭絕,甚至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你們別爭了,蕭絕,你也別和小白較勁,她要去你讓她去就好,你在一旁保護她就行,清風接到消息一定立刻去長老府,有他制止無情,你還怕有人對她不利麼?」如玉勸著,讓他們這麼互瞪下去,後果不堪收拾。 小白臉色軟了幾分,伸手抱著蕭絕的脖子,認真地說道:「爹,倘若今天是你出事,我也會做同樣的事情,玄武叔叔和阿碧姨也是我的家人,我想保護他們,不想看見他們有事,你能理解我麼?」 蕭絕黑沉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些,眯著眼睛教訓道:「以後不許對我大小聲。」 小白一聽樂了,露出燦爛的笑臉,「是!」 如玉松了一口氣,總算雨過天晴,蕭絕冷冷地掃了一眼過來,大有秋後算賬的意思,如玉聳聳肩膀,誰怕誰? 流蘇醒來的時候,人已經睡在床上,這一覺仿佛睡了很長,她的四肢都有些慵懶酸痛,懶得起身,狂風的咆哮還在耳邊回蕩,岩洞外,暴風雪依然肆虐著,呼嘯著,要把天地間所有的顏色都捲入蒼茫之中。 一陣寒風吹進岩洞,流蘇激靈靈地打了寒顫,猝然驚醒,唰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岩洞裡空蕩蕩的,沒有看見南瑾的身影,只有柴火在啪啦地燒著,隨著寒風,時滅,時起,如跳躍的舞步般。 南瑾呢? 流蘇頓時一陣心慌意亂,恐懼莫名地拽著心臟,整個揪起來,巨大的彷徨漲得腦子一片空白和沉痛,她手腳都有些軟了。流蘇迅速下床,裘衣都沒穿,匆匆地往外跑。 南瑾去哪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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