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二八〇


  前段時間看起來風平浪靜,歲月靜好,是假像,還是真情,她會找到答案的。

  無情進來,聲音平緩得如毫無起伏的風一般,「蕭絕也到了!」

  龍雪梨眉梢一跳,唇角露出一抹訝異的笑,這事情又有趣了些,聖天的事早就傳遍了女兒國,龍雪梨對他們三人之間的糾葛也一清二楚,原本以為只接到南瑾入境的消息,沒想到蕭絕也來了。

  「還真是讓人期待啊!」龍雪梨笑得妖嬈魅惑,眉宇間掠上她獨有的深沉,「一個風南瑾就能把聖天弄得雞飛狗跳,不知道女兒國會不會因為他們三人翻天覆地。」

  無情平板地道:「皇上會想辦法讓你把公主送回皇宮!」

  龍雪梨笑道:「本王和皇上鬥了二十年,會不清楚她的手段招數麼?放心,暫時她還有顧及,畢竟她手裡那丫頭才4歲,皇上近些年身體越發不好,她忙著調養身體就夠她忙了,若是不小心出什麼意外,哼,群龍無首,祭祀院那些老傢伙能捧得起淳兒?假使真的有什麼變化,也是初晴登基,照樣掌控在我手心裡,等時間成熟,想要廢了她又有何難?」

  無情欲言又止,最終選擇什麼都不說,輕敵,是政壇之大忌!

  「無情,初晴那兒,放鬆警惕,她想一人出門也成,也不用派人盯著風南瑾和蕭絕,本王要看著事態自然發展!」龍雪梨別有深意地道,她一點也不擔心,流蘇會被人擄走,反正最終會送回她這兒。

  「是!」無情應道。

  流蘇回到住處,疲憊得往窗戶一靠,陽光從窗戶斜射進來,和沐地打在她身上,流蘇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如羽翼般,微微顫動,情緒似是不穩定,在努力壓抑著什麼。躺了一會兒,心亂如麻,她索性坐起來,看著院子外的牡丹,正是開花的季節,牡丹開得非常茂盛豔麗,她卻無心欣賞。

  那人到底是誰?

  流蘇蹙眉,越是想,頭越是昏眩,她有些挫敗,有些恨起自己,為何要失去記憶,一片空白,哪怕是記起一個畫面也成。

  深邃寧靜的眼光,落寞冷然的背影,疏離冷漠的神態,眉間一點淒絕的朱砂,都讓她忍不住靠近,這一定是不正常的情況,她從未這樣過,從醒來便在這間房子裡,第一看見的便是龍雪梨,寧靜地享受靜好的歲月,心思從未起伏,沒想到第一次出去卻給她這樣大的衝擊。

  南瑾……

  蕭絕……

  如玉……

  一點印象也沒有!

  南瑾……南瑾……

  流蘇煩躁地站起來,那人明明認識她,為什麼又說不認識,雖然看不出來情緒,可她感覺的出來,他好像很生氣。

  那段空白的記憶,她一直不太在意,她一直是個隨遇而安的人,無力改變的事情,她一直努力讓自己很快接受,記憶空白雖然很難受,誰也不願意做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可她依然很快就接受了,因為她沒辦法恢復,難道自己去撞牆嗎?說不定撞得頭破血流還不一定能想起,又何必費心思去記起。

  現在她卻強烈地希望自己能記起所有的事情,不管是悲傷的,還是快樂的,只要是屬於她的就成!

  她是有些焦躁了,不停地在房間裡一渡步,才片刻就出門,看看花兒,看看樹,努力使自己心境寧靜。

  平常她聽鳥兒唱歌的聲音,覺得很悅耳,能使人心情放鬆,現在卻覺得很刺耳,很煩人。

  「公主,今天不看書了?」她的貼身侍女冬兒好奇地問道,這個時間,公主一般都在房間裡看書的。

  流蘇笑笑,能看進去才怪!

  「你在做什麼?」見她在花圃前擺弄,流蘇便走過去,冬兒尋常伺候流蘇很空閒,有時間就在花圃中擺弄花草,正在給鈴蘭澆水。流蘇眉心擰擰,說道:「冬兒,你昨天不是才澆過一遍麼,今天又澆水?」

  「養花不是天天要澆水的嗎?」冬兒停下來,困惑地問道。

  流蘇淺笑搖頭,「蘭花是要常常澆水,牡丹,杜鵑等可以不用天天澆水,春夏早晚澆水為好,秋冬則是中午澆水,你這麼頻繁地澆,花枯萎很快的,現在是春末初夏,中午不適宜澆水。」

  「還有這個說法呀!」冬兒立刻停止手上的動作,一臉崇拜地看著流蘇,「公主,你懂得好多哦!」

  流蘇淺笑,她也不知道為何懂,話不知不覺就說出口了。

  「冬兒,麗王爺和過世的小公主感情很好嗎?」她若無其事地問道。

  冬兒憨憨地笑著說:「奴婢那時候還沒出生,這種事怎麼知道!」

  流蘇嗯了一聲,「冬兒,你什麼時候進府的?」

  冬兒平常舉止看起來很憨厚單純,根本就不像是常年在王府這樣勾心鬥角的地方生存的,反倒是像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十五六歲的年齡,什麼都懵懵懂懂。

  「奴婢一來就伺候公主了!」冬兒純純笑道。

  流蘇臉上佈滿思考,王府奴婢多得是,何必再去專門買一個奴婢回來伺候她,是怕府上的人洩露什麼吧?

  這樣她有事要打聽,問冬兒也是一問三不知,白搭了。

  冬兒見她沉靜地蹙眉,以為她對自己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不由得慌了手腳,擦擦自己沾著泥土的手,慌張地道:「公主,是不是奴婢伺候的不好?您別趕奴婢走……」

  「冬兒冬兒……」流蘇安撫著,「別著急,什麼事都沒有!」

  冬兒這才松了一口氣,流蘇又問道:「小公主還有親兄弟姐妹或者什麼親人麼?」

  冬兒晃著頭,憨憨地說道:「我娘說,進了王府不能隨便說話,主人問什麼要小心伺候,不許說錯話,不然會沒命了的,可公主,為什麼你問的問題和王爺問的一樣呢?」

  她說得很困惑,也許看流蘇比較親切,又懂得那麼多,心地善良又溫柔大方,對她也沒有敵意,小丫頭的話也多起來,不由自主地問出她的好奇。

  才剛剛一說話就捂住嘴巴,驚恐地看著流蘇,像是說錯話的孩子,等著暴風般的懲罰。

  流蘇眼皮一跳,轉頭看了一眼,無情並不在附近,她拉著冬兒走到一旁的樹蔭下坐著,輕聲問道:「冬兒,我只是隨口問問,不會告訴別人的,你是怎麼回答王爺的?」

  冬兒忐忑地看著流蘇,流蘇以眼神鼓勵她,她這才吞吞口水,說道:「奴婢說不知道!」

  流蘇知道一定還有下文,靜靜地等著她說下去,冬兒繼續道:「奴婢是聽娘親說的,當年小公主跟著人跑了,這件事女兒國的人都知道的,傳得很厲害,後來皇上下了封口令,不許百姓拿小公主說事,這件事才漸漸淡了,我兒時經常聽娘說,女孩子不要學小公主那樣隨便跟人跑……」

  說這句話時,冬兒不安地看了流蘇一眼,畢竟小公主是她娘,冬兒怕她生氣,流蘇只是淡淡一笑,心裡並沒有什麼難受的感覺,她正想著其他的事情,「還有呢?」

  「小公主是皇上的親妹妹,王爺是皇上堂妹!」冬兒說道。

  流蘇錯愕地睜大瞳眸,是皇上的親妹妹,她倒吸一口涼氣,有些什麼東西在心頭一閃而過,「那王爺和皇上的感情好嗎?」

  冬兒困惑地搖搖頭,流蘇以為她會說不好,結果她說:「不知道,奴婢家在京城十裡外的小村莊,對京城的事,奴婢知道不多,更何況,王爺和皇上是那麼高高在上的神仙人物,奴婢更是不知。不過感情應該好吧,奴婢家裡也有兩個堂妹,一個堂姐,大家感情都很好,和一家人似的。」

  「那皇上和小公主的感情好嗎?」流蘇換個問題。

  冬兒點點頭,「很好啊,當年皇上為了小公主向先皇求情,在祭祀院跪了三天呢。」

  聽到這兒,流蘇便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問出什麼,她謹慎地交代冬兒,「你今天和我說的話,不許對別人說,知道嗎?」

  冬兒憨笑著點頭,「這兒只有公主對奴婢好,大家都不理奴婢,也沒人會聽奴婢說話的!」

  流蘇一怔,見冬兒並沒有什麼傷心的表情,她又跑回花圃,自娛自樂地玩著,她便一笑,這樣活著,未必不好,單純喜歡,單純的快樂,憨憨的……

  流蘇淡淡一笑,轉而沉思,既然皇上是她的親姨娘,為什麼麗王不直接讓她進宮而是讓她留在王府呢,好似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客棧,如玉問南瑾,「你剛剛為什麼說不認識蘇蘇?」

  「是她不認識我!」南瑾面無表情地回應!

  如玉挑眉,「你在生氣?」

  南瑾不答,過了一會兒,方說道:「你還不瞭解流蘇嗎?失去記憶又不是失去本能,她防心那麼重,起碼不用再擔心傻傻地被人騙!」

  故意冷漠,不過是想她提高警戒罷了!

  南瑾說罷,轉身離開客棧。

  「你去哪兒?」

  「查點事情!」他是風南瑾,絕不可能坐以待斃,只有他利用別人的份,別人休想利用他!

  月色如水,銀河之上群星閃耀,清透的亮光淡淡地給這種城池鋪上一層柔和的光影,朦朧迷蒙,如一層細緻的薄紗,美得如夢如幻。

  樹影婆娑,靜好如斯。

  南瑾輕易地越過皇宮的高牆,避開侍衛的巡邏,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對他而言極為陌生,雖然冰月宮專幹這種勾當,他又是主子。女兒國的皇宮不似聖天的皇宮那麼寬大,占地面積極少。聖天的皇宮,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那是女人的天下,整座後宮得足夠大才能容納得下這麼多人,女兒國是女帝登基,帝君一名,三名男妃,大部分的女帝就只設立一位帝君,一名從長老閣家族中挑選的男妃,一名從祭祀院家族中挑選的男妃,三人形成一個鐵三角形,穩定後宮,彼此也不偏頗,眾所周知,三角形才是所有圖形中最穩固的。現任女帝龍淺月也是一名帝君,兩名男妃,這和聖天的後宮制度有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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