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
二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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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的問題我無法回答,因為我真的不清楚!」無情應道,「剛剛那三個人是認錯人,公主是千金之軀,莫為此太過擔憂傷神。況且人有相似,長相相似的人比比皆是,即便是認錯也無可厚非。」 「你是這樣認為的?」流蘇挑眉,唇角劃過一道冷凝的笑,她很細心地注意到一件事,她來女兒國半個多月,從未踏出麗王府半步,她本也不喜鬧,在清靜的小院裡也自有一番風味。今天龍雪梨卻突然問她會不會悶,讓無情陪著她一起上街來溜達一圈,順便看看女兒國的風俗習慣。 流蘇本是不願出來的,可龍雪梨卻說,她有個御賜的鐲子壞了,放在玉器鋪修理,讓流蘇出去順便幫她拿回來。 當時就覺得奇怪,麗王府那麼多人,為何要她去拿,現在回想才發覺不對勁,她是故意的,帶著一種目的讓她出來的…… 可為了什麼呢? 「公主,無情是實話實說!」無情淡淡地道。 「無情,那個鐲子看起來很普通,真的是御賜的?」流蘇漫不經心地問道。 「自然是御賜的,王爺很看重那個鐲子,有紀念價值,皇宮裡的東西又不一定會是什麼了不起的珍寶,比如皇宮裡的樹和宮外的樹也好一樣的。」 「原來如此!」流蘇垂眸,眼光閃過一抹諷刺,表面卻不動聲色,這話說得他自己都不覺得勉強和矛盾嗎? 無情心中暗暗佩服流蘇的心思縝密和聰穎,他根本就想不到流蘇觀察力如此之強,剛剛看似無心的詢問,實質卻敲了警鐘,這個女人名揚天下,聖天兩名絕世男子為她瘋狂,不惜翻臉,引起無數紛爭,差點動搖聖天國體,麗王會不會太小看她了? 她失去的是記憶,而不是智慧。 這樣平靜的人,心思往往比誰都深,千回百轉,誰能摸得清楚,可別賠了夫人又折兵才好! 流蘇心裡一直想著南瑾深邃的眼光,壓抑的沉靜,不停流轉的黑暗氣流,冷抿的唇,絕豔的容色,都鮮明地在腦海裡盤旋,甚至是如玉和蕭絕的臉,也不聽地在閃動,流蘇努力地搜尋著,是否這三人曾經在她的記憶力出現過,可不管她怎麼努力,始終是一片可怕的空白,流蘇蹙眉,淡淡的歎息飄散在空氣中。 似在感慨此刻的無奈和心疼…… 若是曾經出現過,且對她很重要,又把其忘卻,將會是怎樣的難堪和殘忍? 麗王府已近在眼前,流蘇眼光越發冷靜。 麗王龍雪梨是很有魅力的女人,身材較之一般的女子要高挑,螓首蛾眉,巧鼻櫻唇,膚白賽雪,生得瓊姿花貌,絕豔萬千,極少人能不被她的外貌所迷惑,雖有四十出頭,卻光華奪目。 杏眸總帶著三分淺淺的迷離魅惑,乍一眼仿佛要勾人魂魄似的,凝神專注地看著,卻會發覺,那迷離魅惑只是一種假像,眸光藏著銳利的透視鋒芒,所有人的心思在她面前好似無所遁形。 龍淺月雍容睿智,龍雪梨魅惑深沉。 龍雪梨正在和陳長老討論事情,她的臉色很不好,原來陳長老的小兒子在花街和祭祀院一名官員起了衝突,共搶一女,把對方打得雙腿殘廢,正被囚禁于內務府,陳長老求龍雪梨想辦法保他兒子出來。 陳長老的小兒子陳雲開是個浪蕩公子哥,典型的花花公子加狗仗人勢,早就臭名遠揚,連龍雪梨也略有耳聞,這次進內務府,正好是個教訓。祭祀院和長老閣多年積怨深厚,這次被人抓住把柄,還不大做文章,龍雪梨才不會笨得去攪合,事不關己,她只是冷眼旁觀。 只是陳長老親自上門求情,她又不好直接駁了他情面,耐著性子和他周旋許久,委婉地說明自己無權干涉此事,喝花酒,搶姑娘,仗著他爹爹的權勢打斷人家的雙腿,進了內務府兩天就想出來,哪有那麼容易,祭祀院那幫人還不費盡心思把他往死裡整,這時候撇清關係還來不及,誰會去攪合,是他兒子欠教訓,怪不得人。龍雪梨絕不可能為了這種無名小卒爛男人煞費苦心。 直到陳長老求龍雪梨用流蘇要挾龍淺月妥協,陳家賠錢了事,龍雪梨才勃然大怒,「你兒子的命是金命麼?值得我用初晴去談判?陳長老,本王念你多年忠心耿耿,此事不和你計較,你兒子目無王法肆意傷人犯罪在先,賠幾個小錢柳明的雙腿能好嗎?把他關進內務府幾年算是便宜他了,你想皇上打斷他的雙腿賠給人家嗎?」 「可雲開畢竟是陳家的獨苗,王爺……」陳長老求得嘴巴都幹了,一臉蒼老,那一頭的白髮不知有多少是為了兒子而愁白的。 他還沒說完,龍雪梨就擺手,冷漠地說道:「此事本王無能為力,你兒子今天落得這個下場都是你縱容的結果,上次他冒犯了清風我就警告過你,讓你好好管教他,不許給我惹麻煩,你聽進去了嗎?單是這一年內你為他擺平的事還少嗎?人家都說慈母多敗兒,你倒好,慈父敗兒,要不是有你在,陳雲開能這樣目無法紀嗎?現在出事了,你處理不了就來求情,早做什麼去了?這種兒子有等於沒,早死早好,若是本王的孩兒如此不成器,早就扔進護城河淹死了,容得他在世上作威作福?」 「王爺,下官求求你了,就幫這一次,回去一定好好教訓那個畜生!」陳長老懇求道。 龍雪梨勾起魅惑的笑,把玩著她手指上的玉戒指,微笑道:「既然教訓,就留在內務府教訓好了,比陳長老教訓的要有效果,印象更深刻。」 「王爺……」陳長老一抹冷汗,舊話重提,「用公主的名義,皇上一定會放人的,下官求求你了!」 陳長老從椅子上站起來,倏然跪下,磕了兩個響頭,龍雪梨無動於衷,心裡暗罵了聲,蠢貨! 「本王剛剛的話,你當耳邊風嗎?皇上是誰,豈會讓你如此糊弄,除非本王把初晴交給她,你覺得有可能嗎?要是任人擺佈,受人要挾,本王就不會這麼多年還是個王爺,還等到她把紫月的女兒找回來,她要再撐著幾年,淳兒那丫頭都長大了,不一定非初晴不可,你老糊塗了嗎?竟然說出這種話來?滾回去,別再來煩本王,就當你沒生過這個兒子!」龍雪梨疾言厲色,一點也不留情面! 陳長老知道大局已定,依然不肯死心,磕頭求龍雪梨求情,流蘇回來便看見這一幕,並無訝異,龍雪梨抬眸見她回來,垂下眼眸,冷聲道:「起來,公主回來了,這事以後再說!」 陳長老心中一沉,抬眸看起,龍雪梨杏眸盡是森冷的警告,他背脊發寒,站起身來,給流蘇行禮之後,便緩慢地走出王府,那背脊看上去,如彎了一寸。 「姨娘,我回來了!」流蘇微笑,走了進來。 龍雪梨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招手讓她做在旁邊,侍女機靈地上茶,龍雪梨魅惑一笑,「你醒來一直都在王府足不出戶,出去逛一圈,感覺怎麼樣?」 「很好,外面很熱鬧,也很繁華!」流蘇笑著應道,其實她一點也不喜歡街道的喧嘩,街道上的繁華,總給她一種疏離的感覺,格格不入,好似她天生便不是屬於這兒,很不喜歡的感覺,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 「姨娘都說過了,京城很繁華熱鬧,出去一趟,心裡煩悶全沒了吧!」 流蘇點點頭,純澈笑問,「姨娘,以後我能常出去麼?」 龍雪梨一愣,眉心微微一蹙,很快又微笑,說道:「自然可以!」 流蘇像是放心了,清茗一口,垂下的眼眸遮去她眼中的沉思,龍雪梨看著她沉靜的側臉,若有所思,也拿起茶杯,清茗一口,淡淡的茶香在她們之間蕩漾。 流蘇放下茶杯,轉而問道:「姨娘,剛剛我在街上遇上三個人,他們叫我流蘇,我以前叫這個名字嗎?和他們認識嗎?」 龍雪梨笑笑,轉動著手指上的玉戒指,儀態萬千,不答反問,「初晴沒印象麼?」 流蘇困惑地搖搖頭,「姨娘還沒回答我呢?」 「不是,人有相似,興許他們認錯人了,初晴不必放在心上!」 「嗯,姨娘說的是!」流蘇笑笑著道。 此二人都是演戲高手,非我輩之人可比,一來一往,看似風輕雲淡,實則暗潮洶湧,如打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流蘇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龍雪梨,不讓她看出她有半分的懷疑。 她從懷裡拿出玉鐲,放到龍雪梨手邊,微笑說道:「姨娘,這是你的玉鐲!」 「乖!」龍雪梨拿起玉鐲,看了一眼,甚是滿意,轉而放下,「你也逛累了,好好休息去吧!」 「是!」流蘇如平常般,柔和地笑著,態度親切,「姨娘,我先下去休息了!」 「去吧!」龍雪梨頷首,流蘇便離開大廳,剛剛發生的一幕於她無關,她也懶得多管閒事,麗王權傾朝野,來求她辦事的人不計其數,即便她不常常來前庭也略知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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