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瑾年絕戀醉流蘇 | 上頁 下頁 |
二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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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怕來不及!」蕭絕沉吟著,聲音冷硬起來,「去通報!」 福公公拗不過蕭絕,正要進去,裡頭便傳來一陣低沉威嚴的聲音,「讓他進來!」 蕭絕心頭一沉,福公公低聲道:「皇上今天心情不好,王爺您多擔待些,不要頂撞!」 蕭絕頷首,邁步進入龍福殿,寬闊的宮殿,光線明暗參半,有些陰沉,偌大的宮殿顯得特別的空曠,空氣中吹送著一股陰寒清寂的味道。 皇帝半躺在暖塌上,閉著眼睛,似在假寐,成熟俊美的臉,如雕刻似的,很立體祥和,蕭絕行禮之後,方站起身子,皇帝睜開眼睛,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緩緩道:「有什麼急事如此匆忙?剛回宮,還不如回府歇息一晚。」 「皇上不是明知故問麼?」蕭絕不卑不亢地站在,今日的兩兄弟,似乎誰都沒有心情寒暄,蕭絕臉色並不是很好,開門見山地問道:「皇上,小白在哪兒?」 皇帝不悅地眯起眼睛,輕斥道:「絕,注意你說話的口氣,這是在質問朕嗎?」 「臣弟不敢!」蕭絕言不由衷地道,半垂的眸掠過擔憂,想起剛剛的皇宮出現的人,他的心裡就很不安,小白下落不明,連南瑾都查不到,他多半也查不到,還不如直接問皇帝,「皇上,小白還是孩子,即便是我們有什麼,她也是無辜的,為何把她牽扯進來?」 皇帝冷笑,他就猜到蕭絕去見方流蘇,定然會迷惑,為她來向他要人,他聰明一生的弟弟,竟然就敗在區區一個女人之手,他一生的忠心,抵不過幾個月的兒女情長。 豈有此理! 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這個道理,誰不明白,你能不明白嗎? 皇帝冷聲道:「絕,別在執迷不悟,方流蘇絕不可能再入蕭家大門,你不要顏面,皇室還要,一個嫁過別人的女人,沒資格成為王妃。為了她,你竟然不惜隱瞞朕?頂撞朕?絕,你好大的膽子,別在為了這個女人和朕惹不快,否則,別怪朕心狠手辣,這件事不許你插手,這是朕給你的忠告!」 蕭絕心頭一緊,這是他哥哥第一次如此嚴厲地和他說話,過去的慈愛和寬容,全部煙消雲散,此時在他眼前的,是聖天的皇帝,而不是他的大哥。蕭絕不由得抬頭看去,灰暗的光線中,皇帝的眼光極為陰冷,他暗道一聲不好,「你把那孩子怎麼了?」 皇帝冷笑,意有所指,「那孩子,自然有你想像不到的用處!」 蕭絕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了方流蘇和他作對,皇帝心底已是極為不悅,所幸開門見山地道:「蕭絕,朕說過,這件事,不允許你插手,別再過問,這麼多年,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個月吧!」 言下之意,便是讓蕭絕停職一月,蕭絕瞳眸一睜,第一次意識到,他哥哥身為皇帝所流露出來的陰狠和絕情,是隱藏得太好,還是他故意忽略,他這麼多年鞠躬盡瘁,換來的是在無用之時的拋棄? 失望,從骨子裡緩緩地流溢,如冷泉把他淹沒,君心難測,即便是親兄弟,也不能完全信任? 「可以,但是,皇上先把小白給我!」蕭絕毫不猶豫地道。 皇帝猛然一拍桌子,「蕭絕……你……」 「那是我女兒!」蕭絕看著皇帝,聲音平靜,神色卻如此堅決。 皇帝心頭一驚,震驚地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倒吸一口涼氣,片刻緩緩地恢復平靜,冷笑道:「絕,你是瘋了嗎?這種話你也信?你去看看那孩子和南瑾,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她會是你女兒?方流蘇如此說,不過是希望你幫她救出女兒罷了,等她知道那孩子安全了,又會在你心口狠狠地刺一刀,你這個小可憐,吃過虧,為何還學不乖呢?」 蕭絕並無動搖之色,緩緩一笑,道:「大哥,在安雲城別院,南瑾就告訴過我,小白是我女兒,當時我並不相信,我也以為是他故意在愚弄我,是嫉妒蒙蔽我的眼睛,讓我失去判斷,以大哥你對風南瑾的瞭解,他會說謊嗎?流蘇是可以撒謊,但,風南瑾不會,他不屑於做這種有辱氣度的事,雖然不知道為何長相如此相似,但,我相信,小白是我女兒!」 皇帝臉色陰沉不定,手不由自主地握緊,那孩子是他蕭家的人?怎麼可能?明明和南瑾如此相似。 可蕭絕和南瑾不會騙人,南瑾說是,一定便是! 電光火石間,很多個念頭在心裡閃過,有種不可觸摸的感覺深沉,那張酷似南瑾的小臉在眼前一閃而過,皇帝不由得記起鬼影帶她進宮的那天。 因為打鬥,那孩子的衣裳染上少許鮮血,若是尋常孩子,早就嚇得腿軟顫抖,而她卻安安靜靜地站在那兒,不好奇皇宮的壯麗,不好奇四周的危險,靜謐如水,似是來皇宮遊玩,而這些風景卻入不了她眼的不屑。 是不屑! 那種倨傲的眼神,氣勢卻和南瑾一模一樣。 「怕嗎?」皇帝笑意吟吟地問。 小白靜靜地抬眸,不常笑的臉,笑得很古怪,「我爹說,只有心裡害怕的人,才會問別人害不害怕,因為他想要找個同伴!」 皇帝愣住,這一生經歷過無數陰謀鬥爭,滄桑的男人,被一個孩子身上發出來的氣勢給震住了。 很像風南瑾,卻又很不像。 風南瑾是冷厲的,剛斷果決的,他的一言一行都有震懾人心的力量,這種力魄是外露的,直接的,讓人難以招架的。 而小白,酷似南瑾的眼光優雅而高貴,笑容古怪中有著難言的沉靜,似是冷眼旁觀著一名小丑在戲臺上表演,而她卻是那位付了錢,卻不滿意他演技,正在嘲笑的觀眾。 她的眼神倨傲和清然,語氣卻是一派斯文,透著優雅和含蓄,這點和風南瑾,有天壤之別。 一個如雪原上吹過的風,冷厲駭然,一個如三月的湖水,純澈清透。 皇帝震驚的表情緩緩地褪去,好厲害的孩子,那麼小的身子,卻有這麼震懾人心的魄力,蕭家的小祖宗,哪位能有她一分出色。 「這麼伶牙俐齒,倒是他教出來的好女兒,小白,你瞧瞧這皇宮,說不定會和爹娘永別哦!」皇帝聲音輕而誘惑,有些惡意的尖銳,就不信一個尚在父母懷抱裡撒嬌的孩子,真能入她外表此般平靜。 即便是水,他也會在平靜的湖面透下一塊石頭,激起漣漪。 小白微笑,「永別麼?永別是什麼?」 孩子的聲音充滿好奇和不解,似乎在她的有限的知識裡,並不理解,永別是什麼意思,她冷如冰霜的眼光依舊優雅而高貴,有種不容侵犯的聖潔。 皇帝微愣,淡淡一笑,「你爹爹不是博學多才麼?沒告訴過你,什麼叫永別麼?」 小白困惑了,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睛如蒙上一層朦朧的霧氣,櫻桃小嘴一勾,似笑非笑,似惑非惑,道:「我爹爹只會教我需要懂的知識,至於不需要的知識,他不需要教我。比如說,恐懼?懦弱?或者是請求?爹爹沒教我,可能是因為他認為,我不需要知道永別是什麼意思,因為永別,不會出現在我們之間,起碼在他沒教我之前,不會!」 皇帝笑容一窒,唰一聲從龍椅上站起來,明珠閃耀,流蘇輕垂,緩緩地走近小白,俊朗的臉陰沉如六月烏雲天,一臉風雨欲來,令人觸目驚心。 「好厲害的嘴巴!」皇帝的修長的手指緩緩地扶上小白美麗的臉,似乎沒碰著這麼細膩的肌膚,在緩緩地滑動,五指如蛇一般,緩緩地遊到她脖頸,似要收緊,掐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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